儿子·影子

文/韦步峰

昨天儿子考了一整天。回家的路上，憋不住的我还是没有憋住：“考得怎样？”

“……我不说！嘿嘿——”

儿子本想给自己一个评价，但他忽然做了从来没有的取舍。我却忽然感激起来，感觉儿子成熟了——尽管还有些青涩。

对儿子的自大，我的矛盾由来已久：一方面认为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值得提倡而不应该采取打击的策略；但另一方面，一次次失望的情绪终于让我对他的自我崇拜的盲目感到愤怒。然后就有了很多次的训斥和抨击、无情的揭露。看着儿子一次次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不止一次规劝自己“算了，由他去吧，那么小……”

儿子的自大，自有他的道理，我的厌烦，也有我的理由——这不应该是矛盾的关系，有时候很紧张。为此，我也检讨过自己脾气的不好，对别人的孩子总能够和风细雨，而对他，似乎少了太多的耐心。他也是孩子，跟别人的孩子一样需要我的理解、忍耐和照顾。在他幼小的脑袋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竟然知道沙琪玛是慈禧太后喜欢吃的一种糕点，当他一口喊出迎面驶过的小车的名称和性能特点时，我真的是连连称奇——这些信息他怎么获得的？整天介看到他守着书桌作业，捧着书本皱眉头的呀……

儿子学习，不是班级中的佼佼者，有时候他的成绩很令我抬不起头来。听听别人家的孩子，焦急的情绪总让我失去理性的分析，甚至抱怨过儿子的贪玩是因了上学太早，学习态度的不端是由于当初的管教不严而迁怒，却常常“故意”忽略自己扮演的“帮凶角色”。一味的责备终于疏远了跟儿子的关系，有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对我是一种畏惧，逐渐长大的儿子，有时候面对我的“蛮横”养成了敬而远之的处世态度，但他的脑袋里的“花花世界”毕竟掩饰不住那份狂热，每每“泄露”出来一点两点让我评判的根据。

其实我应该感谢儿子，在他的身上，有我当年的影子。我自恃读书时也是班级里“博学”的人，那些“奇思妙想”也曾经让我被看做很“另类”，以至于自己都心生烦闷——知道的东西多了还是错？儿子知道的就不少，那些军事、科技类的名词已经逐渐超过了我……他的脸上有嬉笑，似乎很像我的童年；他的脸上有愤怒，这一定是学着我的样子在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