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盘星与闹肚子

文/韦步峰

昨天路过菜市场，已经买了新鲜鲅鱼的我，被有张牙舞爪海盘星出售的摊位吸引了过去。

记得以前跟朋友吃饭的时候，开餐就吃的海盘星。而且好像只是吃了“一条腿”，那风味独特的感觉保持了很久。此后每每去海滩看到个头很小的海盘星湮没在沙滩的时候，总能想到这风味。从小在海边长大的我，对于海还算是熟悉，因为缺少了幼年时跟人赶海的经历，对海货特别是那些市场上很少见到的“特产”，如果不是亲戚送来吃，我是极少见到的。我的最早认识海盘星还是读书时从《生物》课本上有了第一印象，但没吃过——在我家乡人的观念里，海盘星如同海草一样应该处于网上来的杂物或者该叫做“垃圾”行列，应该丢掉腾出地方。吃，更谈不上了。没有人喜欢吃，而我却在后来对它情有独钟也绝对出于前文提到的那种偶然。

探问价格，买了一袋子。回到家里，一口气吃掉了两个——熟的，据说从海里捕获后不久就被渔民在船上煮熟。那黑色的有些类似颗粒状的肉跟肥美的味道真的不相称，倘若没有红色的棘皮外壳的包裹而盛放在盘子里，几乎绝大多数人看了之后没有食欲。喜欢它的人也多半属于喜好它的外形的独特——大小不一的五条“腿”的样子本身就很滑稽。

冒着中风的危险，我还是在吃的时候喝掉了一瓶啤酒。那么一大袋子海盘星几乎都收入我腹。打着饱嗝离开餐桌后不久，感觉肚子微微有点异样的反应。马上想起买的时候，那女摊主不经意的一句提示：不能吃多了，很多人吃不上来（吃不上来，大概是“享受不了”的意思，属方言）……她喜欢吃。听后，我忙问了一句“吃到什么程度就算是可以了呢（可以，意思是“不至于吃出问题”。）”的话。她的回答当吃令我吃惊无比，而且生出来对她的话的好笑的感觉。

“吃到感觉恶心的时候就不要再吃了……”

恶心，到那种程度还能吃吗？简直跟没说一样，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一直以来被我怀念的海盘星还能让人吃到恶心的程度。

肚子的细微反应，让我警惕起来，莫非……呜呼，不敢下去了。没事的，我的肠胃那可是“出了名”的状态良好，不会有事的。

被我吃下去的海盘星之一，“临刑前”拍摄

肚子一直是饱咕咕的持续到有人打电话邀我下楼吃烧烤。赶过去坐下，我毫无食欲，只是感觉那个有些特别的饱咕咕。跟同事两口子说了一大堆话，喝了并不是很多的啤酒，吃了一串烤鸡头、一串烤软骨外加两瓣儿大蒜。一小时后我赶回家中，这时候肚子逐渐开始让我不自在起来，冷不防一个激灵，我冲向厕所。然后感激我动作的麻利，臆想着“否则”的后果——只能这样转移注意力了，那滔滔不绝的感觉真的让我疑心会因此而出现严重脱水反应。

几个回合之后，感觉好多了，重新回到我的卧室，几杯水喝下去，肚子里从此太平无事——我的肚子果然“名不虚传”，先前喝着啤酒吃下去的海盘星被冲厕水冲没了，而后来我勉强吃下去的那点烧烤食物正填充在我腾出空隙来的肠胃里在消化吸收呢。

今天到单位跟同事提及此事，同事很平和告诉我：海盘星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