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坏了”

韦步峰

去一家银行的营业所取钱，临近便看到一名熟悉的工作人员的背影，正在靠近大玻璃的南面的桌子上吃饭。那身影我很熟悉，是一名以前感觉很漂亮的跟我差不多岁数的女营业员。进了门，绕过大厅里横七竖八的“一米线”，果然是她。似乎没有看到我的到来，依旧低头吃着东西。那大概是午饭，看看时间是11点25分。这样的情况遇到好多次了，我从家里出来，来到这家就近的营业所，往往是在周六的这个时间。还遇到三个人围拢在一起，谈笑风生地吃着海鲜的情况呢。

这营业所，原先在另一条街的时候，里面有一个单间，临近中午的时候，总有营业员从那间小单间出出进进的，没有现在的这班吃的景象，自从“乔迁”之后，他们的吃饭也终于暴露的前来办事的群众的眼前。看看艰苦的工作环境，要值班，饭也是要吃的。起初，我很同情，也为此抱怨她们的领导工作做的不好……可是遇到的次数多了，未免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我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一名女青年匆匆出门，脸上带着不快的表情。而今，我站在柜台前，悄悄那用来传声的白色的话筒，终于让那吃饭的漂亮的跟我岁数差不多的女营业员抬起来头，朝我看了一眼：“干啥？”

我扬了扬手中的存折：“取点钱……”

“网络坏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网络坏了”，这可是一件麻烦事，眼看不能取钱了的，而我还要取了钱去超市买家里的必需品，就连家人的午饭我也是想在这之后去买，尽管我中午有应酬。可是“坏了”，有一种绝望升了起来。也就是在这家银行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而其他的银行，是从来没有的。

“那怎么办……什么时候能好呢？”我喃喃道。因为我这里取不出钱来，后面的很多事情是不能办的。

“你们还有哪家营业所可以取到钱……”我的声音近乎是一种无奈的询问。

“不知道，你出去看看吧！”声音冷冰冰，依然低头吃饭。我顿时从失望萌生出来愤怒，原来营业员真正在意的是让我能快点走，以便能安心吃饭。我才想起来那面对不快出门的女青年，恐怕是有跟我一样的遭遇了吧。我悻悻地出门，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本来还想多说几句话，但我没有，只是默默地沿着宽阔的广场笔直地走。

下午，跟朋友吃完了饭，我打着饱嗝，又一次进了那家营业所，还是那个漂亮的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营业员在。不同的是，她坐在工作台前——网络正常了。我没说什么，填写好了单子，拿了钱离开了。

情况不用我去探寻也已经很分明，网络根本没有坏。所谓的“网络坏了”，其实是“我要吃饭，请你离开”的同义语。午饭的时候既然选择在岗位上吃，那就要履行岗位的职责，否则，完全可以在吃饭的时候把营业所的门关上，以便不让热望在心的群众脸上挂着“不快”。去过不少的银行，有早有晚也有正值午饭时候，从来没有看到除了这家银行的哪一家有吃饭的情况。

我没有问网络恢复的时间，而且也许她真的看不出来前来办理业务的人能不能看出网络是否是错误的迹象，整天跟网络打交道的我，的确不能很直接地说出来事情。我连看都没有看那张跟我差不多岁数的漂亮的脸，也没有说出于礼节性的再见之类的话，只是默默地将存折和钱收起来，同时也似乎收藏了一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