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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款版《白毛女》

(2009-07-28 08: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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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

分类: 晋珀随笔

贷款版《白毛女》

话说杨白劳可不该是穷得叮当响的佃户。他那如花似玉人见人爱的宝贝美女喜儿本是他“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最大本钱。可叹这个草根美女,既没有机会接触大官人家的公子哥们,仅能认识的十里八乡出名的本村最大富豪黄世仁她又嫌年纪大死了老婆看不上,偏偏要嫁给本村的穷小伙王大春。这不,最近可把杨白劳给愁死了,喜儿和王大春好了好几年了,该给他们办喜事了。王大春家倒是有两间破草房,但让闺女受罪被人瞧不起不说,他自己就成了真正的“绝户”。让大春来倒“插门”吧,无论如何得给孩子准备一套房子,哪怕是小户型的。可他一个卖豆腐的佃户,哪来钱呀!

真是“穷生好计”。这时,有人给杨白劳出主意,你贷款呀!现在银行都鼓励贷款,利率很低。

看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大美女喜儿弄不到手,眼见要成为别人的老婆,黄世仁急得简直要疯了!他真没想到这些穷鬼们居然像茅坑里的石头软硬不吃,对他这个亿万富翁毫不在意。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听到杨白劳要贷款的事情,真是喜出望外。他家是村里唯一的银行,杨白劳自然还是要求他的。

于是,他对着管家穆仁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交待一番。

不久,杨白劳终于上门贷款来了。穆仁智一改常态,百般亲热,又是白水又是热茶又是咖啡地招待。杨白劳简直是受宠若惊,他畏畏缩缩地说了要贷款的事。老穆说,乡里乡亲的贷款好说,不过要查查你的征信。

杨白劳的字典里没有“征信”,对这个新生事物他诚惶诚恐。只见老穆打开电脑,拿出计算器,将老杨的名字和身份证输入进去,仔细地查着。看着看着,杨白劳见老穆的脸色变了,他的脸色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老穆说:老杨呀,你种少东家是六亩地,去年拖下了五斗租,今年夏天是四斗半,秋天再加五斗五…… 

  老穆打着电脑键盘,五得五,二五一十……你老婆死了买棺材,借了五块钱;前年你有病,打发大春来借了两块半;去年又一个三块整,当时同人言明是五分利,这利打利,利滚利一共是……一石五斗租子,对不对,老杨? 

得到杨白劳的肯定回答,老穆又接着说,你欠的租子近年来的还款情况可有逾期呀,你的征信可要从A级降到B级了!

杨白劳不懂什么A、B,他只关心能不能贷款给孩子买房办喜事。当他听说B级贷的钱只够他买豆子做几个豆腐时,便急了,想看看他的“征信”。

老穆说,算了电脑你看不懂,还是我告诉你吧。按照你与少东家签订的还租合同,你应该每月的初三还租对吧。可是,你看,前年的正月初三、六月初三、九月初三、十一月初三,还有去年的今年的,你总共有小10次哩,最长的一次逾期32天跨月了……

老穆的话让杨白劳一头雾水浑身发冷甚至有些四肢发麻。因为他原来感觉多年来,对东家的租子他是尽心尽力还的,他的信用还是比较好的,没想到……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便与老穆争辩了起来。他说,穆管家,不对呀,正月初三是大过年的,你们是不办公的,我到哪里给你交租子?一过破五我就赶紧交上来,这也算是逾期呀!如果真算,也不该算到我一人头上呀!

老穆“哼--”地一声拉了很长的音,把杨白劳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怎么,每月初三还租子这是县衙门的规定,县衙门还有错么?县长与少东家是老朋友,少东家还有错么?东家么,不管什么原因,你没还租子就是你的错!”

“可是”,杨白劳接着申辩:“有好几次的初三日正好赶上双休日,少东家、你还有丫环和狗狗是要进城或到国外休假的,你们同样不营业,我到哪里还租子呀!”

“哪你不会还到少东家的姑娘家么?”老穆说。

杨白劳说:“穆管家,咱们与少东家是一个村的,可与他闺女隔着好几个山头二百里地哩,你怎么--”

“还有哪,”杨白劳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重要问题,“你们平时借贷大斗进小斗出也就罢了,可斗的大小应该固定吧。尤其是我们还租时你用的斗怎么越来越小总是老变,而且从来不通知我们。一旦当我们按前次的斗来还时,你就说我们少还了。我们第二天赶紧补,就这也算是‘逾期’?!”

“当然算了,”老穆说,“再说,我们每次利率上调都在互联网上发了告示并在营业部门口发了通知的”。

杨白劳说:“穆管家呀,我们穷人连字也不识,怎么懂得利率,更哪有钱来上网呀!”

“哪逾期32天怎么说?”老穆又问。

“去年大地震,气候反常,六月里大雪封门十几天;后来又是经济危机,我一块豆腐也卖不了,家里好几天都没有动锅了。那可是你们说的自然界不可抗因素呀!”杨白劳终于说了一句时尚的话,他感觉自己没有“out”而是“up”了。

“再说了,我就那么一次迫不得已的逾期,况且我已经交过滞纳金了。我既然挨了罚,就不能再挨打了,怎么还说我的信用有问题?!”

“老杨呀,你就别‘白唠’了,什么都是你的理了!那些年,你一到腊月就出去躲账,一躲就是十多天。我的腿脚不好,害得我大雪天提着灯笼拿着枪年三十还往你家跑!你呀,尽想着你自己过年给女儿买红头绳和包饺子了,你哪里知道,地主家也有没余粮的时候?你真可以说是咱们十里八县打着灯笼也难找的最不讲信用的了,我们都怕你!--再说了,衙门关于交租子的规定是刚性的,你这样逾期肯定是不能贷款的!”

老穆的话也是“刚性”的,斩钉截铁。

杨白劳心想,怎么办?我总不能真的让喜儿嫁过去自己绝户吧。再求求穆管家,他是专家,总应该有办法的。

老穆就在这里等着老杨哩。“一支香来一支枪,一个拐子一个筐,见了东家就烧香,见了佃户就放枪”。他觉着到了该诓的时候了。

老穆说:“办法也不是没有……你有没有可以抵押的物件,比如巨额财产或者房产、汽车、股票什么的,当然了,你的那间破草房和做豆腐的手工设备是不行的。”

老杨说:“老穆呀,我就这点家底,实在什么也没有了呀!”

老穆说:“老杨,你有,你有!你那宝贝女儿喜儿可是无价之宝呀!过去让他续弦给少东家你不肯,现在给少东家当几年生活秘书总是可以的吧。条件你来提,工资你来定,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我们绝不伤她一概毫毛,完璧归赵……当然了,期间,她不能谈恋爱,更不能结婚的。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空口无凭,咱们立个合同?”

听着老穆的话,杨白劳马上想起上次黄世仁抢喜儿逼他喝卤水的事,不禁悲从中来。渐渐的,他的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晕厥于地,人事不醒。

老穆等的正是这一刻。他三下五除二非常麻利地从电脑里打印一份简单的合同,拿出印油,抓起老杨的手指摁了上去!

当杨白劳醒来的时候,看到手指上的鲜红的油印,羞愧难当,悲愤交加。他大声疾呼:苍天呀,我还没有完全摆脱农奴的命运,马上又要成为房奴了,我们的命怎么会是这样哪?!

话没说完,又重重地摔倒在地。这一次,杨白劳是真的去了。

得到爹爹的死讯,一夜之间,喜儿的头发完全白了,整日疯疯颠颠,成了真正的白毛女何仙姑。从此,别说给黄世仁当生活秘书的合同无效了,就是穷小伙大春也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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