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靠脸活着的烂寡妇终于彻底告别了脸，当她陶醉于安达利尔面具赋予的巨大魔力时，尚未意识到魅惑术失效带来的危险。望着那狰狞的面具，男同志们再也生不出半分爱慕之情，仿佛看到一朵千娇百媚的罂粟花咕唧一声压上了一坨巨粪。而这三位活爹发起飙来根本不受笔墨控制！野蛮人抡起长短剑使出一招“大风车”，将几个冲上来玩命的狂战士削成“排骨炖血肠”。米山的长枪如暴风骤雨狂挑乱刺，将烂寡妇扎得遍体鳞伤。烂寡妇想躲却有心无力，她感觉自己头晕脚沉，越来越虚弱，似乎与不远处那个比比划划的死灵法师有关。她用尽全身法力施展了一次瞬间转移逃出战圈，背靠墙壁大口喘气，忍着剧痛将面具扯下，露出一张血淋淋的脸。与此同时一支激跃着闪电的标枪呼啸而至，刺穿了她的小腹将她钉在墙上。野蛮人、死灵法师、亚马逊、米山扇面包抄过来，打算给她最后一击。

人影一闪，女巫平伸双臂阻挡住同伴们。

“老师，回头是岸，只要你脱离巴尔……”

“别说了……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资本……没有回头路了……”烂寡妇血肉模糊的脸抽搐着，双眼透露出些许欣慰，嘴角向上跳动了两下，“谢谢你……始终没有对我出手……你是个好学生……你过来……让我这个当老师的……给你上最后一课……听好了……我在课堂上……从没讲过的……如何更有效的……支配冰冷……”

女巫没有说你别说了，女巫没有说你说的这些我早就学会了，女巫没有说其实你还可以尝试着活下去，女巫没有说我曾经是因为崇拜你才走上了法师之路，女巫没有说我是多么怀念那半虚度的一去不返的学生时光，女巫没有说……女巫只是流着泪默默聆听老师讲的每一个字。

烂寡妇弥留之际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接下来……让我教你……如何……保养皮肤……”说罢黯然离世。

女巫放声大哭：“老师啊，你咋不先说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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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寡妇阵亡的消息传到瓦特之厅总司令部，群魔惊哗。

“了不得啦……暴躁外皮挂啦……燃铁欧啦……烂寡妇死啦……马上就轮到咱们啦……”

“恐怖哇……杀妖不眨眼呐……逃跑追着撵呐……长得若好看呐……直接撕破脸呐……”

“我滴个妈呀……七勇士太厉害啦……仨脑袋啊……六条腿啊……盲肠就长了八根儿啊……都会七十二变啊……”

瓦特之厅厅长“冷鼻血”直接吓死了。本来因瞎改尼拉塞克的情诗而失宠的蝮蛇牙花被推到风口浪尖，稀里糊涂地接任了厅长一职。当军心涣散之时，唯有牙花挺身而出，大呼要与七勇士决一死战。尼拉塞克觉得他勇气可嘉，遂加以重用。

“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尼拉塞克好奇地问。

“是仇恨，大人！”牙花答。

“莫非你们家跟七勇士有仇？”

“家父乃是督瑞尔手下大将牙皮，被七勇士中的魔鬼筋肉人所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杀父之仇我理解了，这夺妻之恨……”

“卑职发过誓，父仇不报，不找对象！倘若一生不报，这辈子就打光棍儿了！这不夺妻之恨么……”接着牙花擦了擦眼泪，拍着巴掌，顿挫地唱道：

蝮蛇牙 花，我是蝮蛇牙 花！

我蝮我蝮，我蛇我蛇，我牙我牙，我花！

我幼年 丧母，我老爸 被杀！

不宰了魔鬼筋肉人我一辈子不成家！

我虽然有才华，但从来不自夸！

一条舌头分两叉我帅到 掉渣！

我从早 到晚，我春秋 冬夏！

我内练一口污浊气，外练铁裤衩！

我事业 为重，光棍打天下！

为了大妞寻死觅活绝对是傻瓜！

……

尼拉塞克一个大飞脚把他挂到了墙上。

“不准你亵渎神圣的爱情！”总司令激动地说。

喝了口凉茶压了压火儿，尼拉塞克又问：“那七勇士个个身怀绝技，几个人就击退了督军山克的千军万马。你有多少胜算？”

“实不相瞒，卑职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哦？”尼拉塞克根本不信。

“卑职发明了一种无法无天的魔法武器，叫做通铜捅痛不动毒枪！”

尼拉塞克掏出手帕擦了擦脸：“是远程喷射性质的吧……”

“正是，请大人上眼——”牙花双手呈上一副纯铜打造的巨大假牙（明显不是给人类预备的），上下两排牙齿之间由金属支架固定着一支半尺来长的绿色喷筒。

尼拉塞克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呃……让我猜一猜，将这副假牙含在嘴里，先以咬合动作启动装置，然后对准目标说通铜捅痛，毒枪就发射，对不对？”

牙花拜伏于地：“大人英明！”

“它的射程和准确性如何？”

“大人，毒枪一出，魔云遍布，十步之内，必死无生！”

“打不中也不要紧么？”

牙花得意地笑道：“大人，不动毒枪最厉害之处并非在于毒和枪，而在于不动。发射后产生的魔云隐藏着强大的气流刀阵，处于其中的生物不能移动分毫，否则刀阵触发，不啻千刀万剐，连骨头都剩不下！我组建的毒枪小队有10名古墓腹蛇，全部配备了这种魔法武器，管教七勇士有来无回！”

尼拉塞克大喜：“晋升你为副司令！”

“多谢大人！”牙花告退。

就剩下自己了，尼拉塞克双手抓着假牙的上下齿做了个咬合的动作，然后对准房间一角说了声：“通铜捅痛！”

没有任何事发生。

难道是我发音不标准？尼拉塞克心里纳闷儿，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说道：“通——铜——捅——痛！”

还是没反应。

难道是因为声音不够大？尼拉塞克又连续尝试了十余遍，直喊得歇斯底里，目眦欲裂，脸红脖粗，浑身发抖。

这时，牙花返了回来，见门没关，目睹了室内的一切，惶恐地解释道：“大、大人，那个没装电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