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裤子

朱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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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稍有闲暇，脑海中就老是盘旋着我不爱修边幅的宝贝先生闹出的桩桩笑话，想想就忍不住要笑。刚才吃早饭时，先生掰了半块米蒸糕递给我，我望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先生问我笑什么？我说没笑什么。当时，脑海中浮现的就是他不修边幅时的一些窘态情境。

说的是，一般情况下，每天我基本上会把先生出门要穿的衣服清理搭配好，放在他床头边的那张橡木休闲椅中，以备他出门时好穿。若不然，你要是让他自己找衣服穿啊，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让你哭笑不得哩。

先说有一次吧，我先生要出门了，记不得当时我在做什么，没有把他要出门时穿的衣服为他准备好，他自己找了两件衣服穿上就出了门。待他在外面办完事回来，我看见他穿的一身衣服，真是没把我笑岔气哟。但见他：上身穿的是西装，不错是西装；而下身穿的是、穿的是、是睡裤呀。我的妈呀。

还一次，他竟然穿了两只颜色各异的拖鞋就出了门（当然，他说他到小区去找谁）。当我发现时，不知他走了多远哩，害得我拎着他的另一只拖鞋到处找他。

再说最近一次吧，昨天，他有事外出，出门前，先生站在书房门口问正在敲击电脑的我：“我穿什么裤子噻？”

正在电脑前埋头为小说中的一个情节如何安排而纠结得头痛的我，头也没抬，说：“你自己在衣柜里随便找一条短裤穿。我没时间给你找。”

“今天天太凉，穿短裤怕有点冷吧？”

“那你就找条长裤穿呗。”我眼睛盯着电脑屏，头依然没抬。

先生没再说什么，大概是去卧室柜子里找衣服去了吧。

好了，几个小时后，先生由外面回来，人还没进门哩，声音就进来了。但他说的什么内容，仍在书房敲击键盘的我，一句也没听清楚。听那口气，好象是在抱怨什么。

“刚才你在说什么？”先生来到书房，我问。

“我说我今天掉得大，穿了条破裤子。”

“我的天，你怎么找条破裤子穿呢？”我又好气又好笑地问。这就是我宝贝先生的风格呀——他自己找衣服穿，不出洋相那才是奇迹了。出了洋相纯属正常。

“我哪晓得是破裤子呢？”

“你穿上身没看啦？”

“没看。我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就走了。还是在路上某老师问我为什么穿条破裤子时，我才发现。”

唉，瞧瞧我这不修边幅的宝贝先生吧，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一本正经地闹出一个洋相来，让你不想笑都很难。无疑，欢愉自然饱满了我们这一天所有时光……

补记：先生这条膝盖处破了条口子的裤子，原本是要扔掉的。可是，节俭的他却舍不得丢。他说这条全棉质地的裤子穿着挺舒服的，丢了可惜。留着，在家干粗活时穿，也是可以的。他讲得有道理呀，我也就只好将其留了下来，随手放进他的衣柜里了。哪晓得，有一天他会将破裤子当好裤子穿出了门哩。

幸好，当代新新人类都时兴穿破衣破裤子。故尔，感觉我先生这次笑话闹得有点歪打正着的意味哩：做了一次潮人，穿条破裤子上街去。

（已录于2021年4月）

2016/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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