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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玲长篇小说:《麻木部落的女人》连载之八十

(2006-08-16 09: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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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玲长篇小说麻木部

落的女人连载

人一坐上去就吱吱作响

塌垮掉的竹椅子踢散了

分类: 长篇小说:麻木部落的女人

您给钱桥雄,是您自愿给的,关我么屁事。桥雄是我的儿子,不也是你们的孙子么,您给他零用钱,还值得一提哟。可儿一点也不示弱地将声音提高了八度说。噫,照你这样说,那今天的水电费也是你自愿给的呀,我也没强迫你给。那你凭么事还要向我要钱呢?”“您……水电费由您交,这是你们自己规定的您……”“哦,有理的菩萨都是你供着。你用了钱,就要我还给你,我为你儿子用的钱,就是我应该的,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哦。婆婆没等可儿说完,双手就拍起了大腿,一蹦三跳地撒起了泼,尖声吼叫着说:家里的水电又不是我一个人用的,你们一家三口还不是天天在用。你就这个月用了四十多块钱,就像是要了你的命,逼着命跟我要钱。我一日三餐伺候你们一家三口吃伺候你们喝的工钱也不只值这几十块钱啦……你那儿是我的媳妇哟,完全是我的婆婆我的妈哟我是你的媳妇哟……婆婆撒起了泼,可儿就知道她是铁了心不会拿钱出来了。今天这一架,也是她蓄谋已久要同自己吵的。由此联想到婆婆平日的刁钻古怪、张牙舞爪,蛮横不讲理,可儿心中的愤怒,也是不可名状。去他妈的个X,这日子我也不想过了。她抬起左脚猛一踢,将不远处一张、人一坐上去就吱吱作响得象是要塌垮掉的竹椅子踢散了架。正欲拉开架势要同婆婆大吵一架,出口淤积于心的恶气时,一种低缓、细弱又很镇定的声音由她胸腔深处冷不丁地响起:何必呢,钱已经拿出去了,还要惹一些气怄,划算吗?花钱买教训得了,以后打死你你也不做这种傻事就行。这个声音很有震慑力,一下子使她冷静了许多。,冷静下来的可儿冷笑了一声,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电费收据,横一下直一下地撕了。撕成碎片后,将手一扬,被撕成了碎片的收据顿时飘飘洒洒地落了一地。她冲着婆婆冷冷地说:你闹得骇死人的,不就是想赖掉这40多元钱吗?我不要了,只当我生病吃了药的。说完,可儿摔门而出。见可儿说不再要40元钱了,而且赌气地将收据也给撕了,婆婆当然是暗自高兴。她本想就此偃旗息鼓收场算了。可是转而又一想,不行啊。这样收场,那个骚婆娘还以为我怕她哩。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吗。婆婆这样一想那样一想后,便颠颠地追到了门外,虚张声势地将双手拍打得叭叭响,冲着已经将麻木引擎发动了的可儿,高声大调地数叨起来:大家都出来看看哟,帮我评评理哟。我家只有开麻木能耐的媳妇,就像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哟,恨不得成天骑在人的头上拉屎拉尿哟。成天在家横草不拿直草不拎不说,还三天二头地找岔子同老娘吵架哟。发起威来就像要把人吃了的母老虎哟,这样的日子叫我么样过哟,我这是哪辈子遭的孽哟,今世遇到这样的劫薮这样的冤家哟,呜呜呜……

 

心中其实正在为这月的水电费终于让可儿出了而窃喜的婆婆,骂到最后,竟然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呜呜地干嚎了起来。她在双手捂着脸假模假样哭嚎着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儿泪水的双眼,轱辘轱辘地转着由指逢间向外看左邻右舍的反应。使她感到无趣又难以收场的是,她干嚎了半天,却没一个人出来劝她。连她正在恶意咒骂着的对象——可儿,也早已将麻木开走得没了影儿。

 

正在她为不知如何收场感到进退维谷的时候,上午送外甥到女儿家去的老头子回来了。

 

头戴一顶黑褐色狗钻洞帽,身着一件很旧的军黄棉大衣还嫌冷的诸葛海俊,刚走进通往家属区的那条小巷口,远远地就见老伴一人站在屋外,耷拉着头,像是很伤心的样子。甚是纳闷又惊慌,以为家中发生了什么不幸。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地跑至老伴的跟前,伸手扶着老伴的手臂,偏低着头望着低垂着头的老伴的脸颊,急切地问:老婆子,大冷的天你站在外干甚嘛。早上我走的时候你好好的,一会儿的功夫,你咋就成这样?谁惹你怄气了?还是家里……”“谁敢惹我怄气,你心里不清楚?还不是你那心肝宝贝媳妇。”“可儿?!”“不是她还有谁。”“她又是为甚事惹你怄气嘞?她人呢?爹爹口气暧昧地问。“人早就走了。”进屋去进屋去,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又不怕左邻右舍的人笑话。说话间,诸葛海俊将仍在真真假假哭哭啼啼的老伴扶进了屋。

 

进了屋后,诸葛海俊将老伴扶到竹躺椅上坐下,又由不远处的床上拿来一条半旧不新的毛毯搭在老伴的腿上,又去倒了杯开水递给老伴,问:到底是咋回事嘛?因吼叫了半天早已舌干口躁的老伴接过茶杯,真想咕咙咕咙地一口气将满杯子水喝了,她试着喝了一口,太热。将杯子递给老头子说:“这么热的水,叫我咋喝呀,你想烫死我呀。给我掺点冷开水掺点冷开水,口渴死了。”老头子接过茶杯倒掉一多半开水又掺进一些凉开水,重新递给老伴儿。老伴儿接过茶杯后,咕噜咕噜不歇气地一口气喝了。复又将空杯递给老头子,用手背将流到嘴角边的水擦了擦,就将刚才为交水电费同可儿发生口角的事儿,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地对老头儿讲了一遍。她说:这月的水电费咧,是4586。刚才收水电费的三三来的时候咧,我正好出去买盐去了(事实上她是有意避开的)。是那个骚婆娘给垫付的。三三刚走,我就回了。还不等我喘口气,那骚婆娘就把发票塞到我手里,硬是要我一刻不缓地把钱给她。当时,我手中正好就只四十元钱,我就把四十元钱给她。我给钱她的时候,对她说得清清楚楚,剩下的几块钱,明天再给。你瞧那个骚婆娘狠不狠,一点也不讲道理呀,她就是不依。一定要我立时三刻一分不能少地给她。这不是明摆着存心要跟我吵架么。她还想动手打我哩。你自己瞧瞧,桌子椅子都被她踢翻了踢垮了。”老伴指着翻倒在地、业已散了架的竹椅对老头子说“……这就是你平素娇她惯她偏袒她的结果。要不是你平素遇事为着她、偏袒她,宠着她,她咋敢在我面前称王称霸作威作福哟……婆婆说着说着就数叨起了老伴儿。说到伤心处,还撩起衣襟,做出擦泪的样子。

 

在老伴的数叨声和无休止的斥骂声中,一向忍让惯了的诸葛海俊只好抱着头,蹲在屋檐前听凭老伴的数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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