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寸 屋
檐
雅兰
明芬始终没有接纳过冯瑞,尽管冯瑞已出现在明芬的视野里有二年的时间,其间冯瑞也曾讨好或者象征性地送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礼物,但明芬的前世就似乎与冯瑞打下了怨结。
明芬长得不是一种妖冶的美,她的额际正中间有一个美人旋。白里透红的鹅蛋脸,微里含笑的风情颇像周海媚。对于颜如来说,明芬怎样的美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因为明芬的态度,冯瑞而因此弃离了与颜如之间的爱情。难道爱情不存在于二个人之间,而是三个人之间的事。在冯瑞离开之后的几月里,明芬似乎也感觉到了颜如的内心逐冷如铁。虽然在共同的朝夕中颜如是极力的掩饰,可能确实有些不堪面对,明芬建议还是搬居。
春天来临的时候,明芬经过精挑细选迁居到了位于长虹路的泓仁明居,在十九层落的三室二厅里颜如伫立在窗台,既然环境可以更换,何必怨言爱情的辗转。明芬走到颜如的身后说,都会过去的,你们之间你自己看不透,他是不适合你的。颜如转身对明芬笑,我知道会过去的。轻轻的一句便替代了这个事件中所有的蕴含。冯瑞到底是不爱颜如的。他们之间的根本是缺乏爱,如果冯瑞真的爱颜如,他可以带颜如离开南京而不必在乎明芬的存在。都会过去的,所有的爱恨交加都会随日月流梭。有的时侯人只是偶然的容器,万事万物的都从心里走过,有的人因此会留下深重的痕迹,也有的人因此会很烟无。
明芬一向的很少出门,她的工作较为简易,只要在电脑信箱里处理文件就可以月拿近五千的薪水,可颜如就不是这样了。颜如需要在青春的容颜上堆积职业性的微笑,她必须要将她的优点都像陈列品似的摆放在展柜里一样,一一地展现出来并很圆滑地应附各种人际,颜如是做秘书的,只有这样,颜如才能让这些丰盛的表面满足于自己在这个社会中的所需。自从住进了泓仁明居,每次的进出都是乘着电梯。一天上午,推开窗时还是睛朗的天,可走出电梯时已是春雨靡靡,走也不是回也不是的颜如正在犹豫时,后面有人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撑起了一把雨伞,颜如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浅黑色休闲装的中年男子。他笑,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同走。颜如意外且有些惊喜。她的谢意都荡漾在她的盈笑的眼睛里了。这是颜如和乔生的第一次相识,有些象故事情节也好像是天意,就这样,颜如认识了乔生。
在后来的交往中颜如从不探问乔生的相关,除非是乔生自己倾倒而出,而那些能够让颜如所能知道的也是彼此之间恰到好处的交流。在颜如面前,乔生只是说雕刻呀旅游或者一些星河日月稀奇古怪之事,倒让颜如觉得尽管乔生已届中年,却是情趣盎然的一个男人。所以,之后的颜如出门再也不必带雨伞,如果艳阳高照,乔生还会将一些防晒品悄悄的塞到她的包里,时间久了,颜如也说不清自己和乔生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在滋生着。要说是男女之间所谓的异性相吸,也不象,因为乔生的厚重有时让颜如觉得乔生就像一个父亲,说是简单的朋友吧,也不象,因为乔生总有一股温暖的情怀在无形中弥散着。他的话语,他的举措,颜如都能感触到,有时颜如也能从乔生身上闻到一股郁馥兰的香水味,这让颜如飞掠丝毫的疑惑,因为明芬一直用的就是这种牌子。也许是一种巧合,这是颜如在霎那间的想。就是这种瞢惑的状态之下,颜如被一种朦胧的心绪牵扯着,使她对乔生近是近不得,远是远不能。
在以后的冬季里,空气一直干燥,树木也是苍劲兀立的。一个星期三,正在工作中的颜如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便请假回了家。乏力的颜如掏出钥匙时的手象是落叶在风中走过,轻飘飘的,没有一点气力。颜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恍惚之间似乎听见乔生的声音,颜如惊讶确不相信。她贴近明芬的房间,还是不能接近和认可,颜如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的鞋柜处,寻找着是否有乔生的鞋子,这一看,差点使颜如瘫软如泥,不错,乔生的米色休闲鞋大大方方的摆放在鞋柜上,让人看了一目了然。受不住的颜如坚持自己不露声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待她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时,却从明芬的房间里传来了男欢女爱的声音,明芬的蝉弱的呻吟声,乔生的用力撞击声时隐时现。这些,所不能让颜如接受的一切,此时此刻就是明芬和乔生的快乐海洋。颜如踉踉跄跄的摸到自己的床前,她的泪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难道是乔生早已住在这里?怪不得,明芬一直要搬家,怪不得每天都能看到乔生,怪不得每次与乔生在一起,乔生都能将分寸拿捏得很准,怪不得乔生的身上也有郁馥兰的香水味,怪不得……怪不得……颜如不敢想也不能去想,她将自己的头掩埋在被子里,这个世界到底不是她的,这个家到底也不是她的。明芬不会为了她而怎样,而她为了明芬却离开了冯瑞,离开了鸡鸣寺附近的住所。
她的隐忍满足了明芬,成全了明芬与乔生之间的不明不白。
半月有余,颜如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仍是与从前一样早出晚归。唯一有变化的是她对乔生的笑更甜了,她的口红也浓烈了一些。以前,颜如是从来不用香水的,而现在乔生说,你的香水真好闻。这是颜如特地选购的,意大利的一种品牌,味道要比郁馥兰更炙热。不知颜如选择了它是刺激自己还是为了引起乔生的注意。
七月仲夏的一个午后,颜如打电话给乔生,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希望乔生能过去。乔生接了电话当然推脱不辞,便应允了颜如,顺便问颜如想得到什么样的礼物,颜如干净的声音在午后十分剔透,她轻声言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能来就好。乔生便搭上的士来到了颜如的所约处。这时的颜如已不是往常乔生见到的模样,今天的颜如穿上了一袭浅紫色的衣裙,丰胸微露,长发披肩,这让乔生有些不自然,乔生适时找话说,怎么,就我一个人来祝贺?颜如轻启红唇,你一个,就够了。心里却说,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明芬。放在面前的二份西餐已点好,还有一瓶法国红葡萄,就这样乔生和颜如一人坐一边,你一杯我一杯的说笑言及其他,其间乔生还唱了歌,颜如点上蜡烛的时候,天空上已渐渐升起了一轮明月。乔生喝的有些醉了,颜如就将他扶到沙发上,望着稍为喝多了的乔生,颜如落了泪,她伸出手触摸着乔生下巴上的胡须,有些扎手但颜如却不感觉到疼,她将唇递了上去,轻轻地吻着这个叫乔生的男人,轻轻的吻着,柔柔地转动着乔生的舌尖,喝了酒的乔生到底是意识不清了,他一把将颜如揽在了怀里,并辗身将颜如压至身下,他的手,乔生的一双手不听任何使唤却又目标明确地在颜如的身上搜寻着,探测着,他褪去了颜如身上的衣物,他张开那酒气熏人的唇在要求着颜如,给我,给我,我知道你的。颜如就是不说话,流着眼泪任凭乔生的所作所为,乔生最终要了颜如,在乔生到达生命巅峰狂叫的那一刻,颜如说,你为什么一直不提明芬。激情翻越后的乔生气息滞殆的说,不要逼我,我知道明芬是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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