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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匠的春天》第四集

(2023-05-01 14:57:02)
分类: 转载的文章

仙人居之名,起来比别墅吓人,却无忌惮袒露着拥挤。郭哥巡院,一脚跺在东南角块闲地上:风水宝地啊!常有马戏班和耍猴的在此卖艺糊口。我心有数了,哈哈一乐:耍猴的能耍,我这把斧头也能耍。

 在耍猴摆开架式,单衣薄裳干起了木匠活。郭燕的后勤非常到位,早餐让我吃了一肚子老油条,特香郭燕泡的毛峰茶,特醇尤其那青花瓷茶杯,真叫讲究。杯子和茶都是郭燕由家带来的,是她自己的用品。我本不是茶客,但今天莫名其妙喝许多,总觉得用上她用过的杯子于亲嘴了。

  吃午饭的时候,桌子上蹲着四个菜,香喷喷的反倒让手足无措,仿佛被谁突然将一军。一个住桥裆的和四个菜不配我的脸面几乎贴上碗沿儿。偶尔抬头换口,就发现郭燕匆将落在我脸上的目光挪走

 相很绅士,竭力御着四碟菜的诱,偶尔搛点也似蜻蜓点水。郭燕忽闪忽闪望,像是识破什么。就见她忽闪一下站直,个碟子一斜,没动的红鲫鱼便滑进我的碗里。

     就晓得你能吃这是郭燕正儿八经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好多年后我都清清楚楚记得。我说话是笑着的,用眼睛笑。她的眼睛很亮,像两颗星星藏在里面光里贮存的,不是亲切,也不是疏远,而是一种浅浅的调皮。我的拘谨间逃逸,老熟人似犟犟脖颈:吃就吃

 哥下班径直来到耍猴地背后鬼鬼捏我耳朵一侧,他一滑,溜进我的视线盲区。个圈,才逮“真”。他正在玩儿似一搧,的草帽飞出,落到地上还在转圈圈。郭哥很有成就感,鸡扯呼一样笑得没完没。趁当即把碗柜缺一条摆了出来。

  郭哥“有解决方案么?”我自歪上了仙人里的木架子。劝郭哥拆了但能解决碗柜题,能做个正八经的衣柜。

 哥用幽深的研读我脸怀我拥有拓展业务的野心。他绕着已刨得镜的木料踱步,摇头晃脑嘀咕:这还真是问题,只有三条腿子,哪有三条腿柜?他打着手势让收工,说:走走走,跟你郭哥找去。

  郭哥给长寿制药厂门卫撂根烟,便放进去洗澡。郭哥遇上工友很少说话,微笑点头算是。不象田间地头的农民,动不动就大爷、二爷叫得一里外都听得到。我想:书本上说的绅士风度指的可能就是郭哥这种风度。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证明我想郭哥也有大呼小叫的时候。

  顺着厂房直走,然后右拐,就看见了厂浴室。一高矮胖瘦和郭哥一模一样的男子刚好出浴。男子着换洗衣,一边用手梳理湿发,一边顺着水泥道向另一个方向走。郭哥突然象打了鸡血,双腿一蹭,冲着那男子的背影嗨了一大声,吓得那条眯眼打盹的黑狗一声蹿出八丈远。可男子却没听到,仍然低头走自己的路。郭哥的动静更大了,开始山呼海啸:————长。

  王启东科长掉转头。两人碰面交头接耳攀谈起来。我站一旁等候,隐隐约约听见郭哥好象在给王科长作媒,还隐约听到郭哥说了郭燕的名字。

  我的心莫名其妙揪了下,敛声静气竖直了大耳朵,但还是听不清。直到两人临分手的那一瞬,才完完整整听清几句囫囵话。

     郭哥操心了不知郭妈啥态度?

     我妈和我一条心。

     郭伯呢?

     我伯听我妈的。

  王启东露一脸心满意足的笑样,握了一下郭哥手,走了。

洗澡的时候,我像掉了魂一样心绪不宁,被一种难以言状的失落感缠。可想想觉得好笑:郭哥替妹妹牵线吃什么醋呢?是为了韩圆圆才来江城的,农村的赖蛤蟆也吃天鹅肉啊我在心里骂自己荒唐,多情,见好爱好忘了初心,要悬崖勒马。眼前迫在眉睫的事是抱紧郭哥大腿,打开局面后,才有机会找到梦里的韩圆圆。

   出浴后,随郭哥来到厂里的木工房。郭哥踢一脚木工房锁着的门:这里头有你的同行黄木匠,皮球工,已在厂里皮球四年。再有一年就转正

   皮球工就是像皮球那样可以随时踢走的临时工,但能转正,郭哥说干满五年就转。的两眼蓦地亮。

   郭哥高深莫测望我:想干皮球工啊?那得等两年我不能跟你瞎吹。黄木匠转正了肯定会调往车间,木工房都是养皮球工的,也是培养正式工的地方。再说我的铁把王科长两年后或许变成了王厂长,我郭某弄个皮球工名额还不是一句话况且你有手艺在身,又不是吃白饭

   我的血往上一拱,心都要飞了。

   我心韩圆圆,奈何她父母心大,想找个有本事的女婿。在韩圆圆父母眼中,工人也算有本事的人。嘿嘿……我不笑得只剩一条缝可许诺我当工人的郭哥却不再继续皮球工话题了。好多年后,我都在琢磨一件事:为什么每当热血沸腾时,郭哥美妙话题不了呢?

   郭哥盯着木工房大门的一堆木板要我辨別一下板材优劣。我亮开巴板面的锯沫子赶到地上,又张开嘴巴对准木板吹口气,木纹便清清楚楚露了出来。乖乖!东北松

   郭哥我慧眼识珠,一颠一颠拍我肩膀:你看你,放着东北松不用,偏偏盯着我家木架子

张着一头雾水,好一会过神来捧场郭哥人缘好跟黄木匠要一根碗小菜一碟

   这下轮到郭哥一头雾水了,一指自己塌鼻子:你让我去一个皮球工?又靠围墙拍砖:不就两米高么?那边就是宿舍区,搬一块翻过墙头就成。

   我被郭哥的轻描淡写吓得一缩脖子,心想这不是偷么?堂堂国营职工也偷?我仿佛一瞬间得了白内障,眼前的郭哥变得模模糊糊。

   郭哥见我相当为难,也不再提让木板翻墙头的事。我默默地回走,临进长寿院的时候,郭哥作出了一个看似深思熟虑的决定:哎呀!这活人还真让一根碗柜腿憋死了放慢步子,待我靠近又说:停工吧!我不怪你,等我找到这根腿,再去桥裆找你。

   我的头皮一惊一乍,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嘴巴木木地张着,象一个幽深幽深的黑洞。我在晕头转向之际,脱口冒了句很没水平的话:郭哥!郭哥!我又没说不偷。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睡觉的时候。今晚郭哥留了宿,这也是我来江城后,第一次人一样睡在木板床上。确实舒服。却睡不着,非常时刻即将来临黑暗中,我又一次探头看了夜光钟,离那个非常时刻只有半个小时了。这是郭哥定下的行动时间,郭哥说:十点之前,长寿院的人大多没睡;十一点至十二点,是少数长寿院人上、下班的时候。只有等到一点才个个睡得象死猪。

  现在,床那头的郭哥就睡得象死猪。我正犹豫是否踹他一腿提醒一下时,桌上的闹钟叫起来。那头的郭哥打着哈欠,我哼哼,示意自己醒了。

 向目的地开拔,有点儿鼠头鼠脑。到郭哥拍拍墙边的白杨树:按既定方针办。

  既定方针是郭哥昨晚睡觉前就定好的方针。基本精神是:郭哥腿短体胖,又养尊处优生在城市,的确不是爬树翻墙的料。我被既定为主角。主角咬牙一蹿,上了树腰,再由树腰攀上墙头,又顺墙那边的水杉木落到制药厂木工房的大门口。那堆板喷香我搂起一块轻轻一举,板便老老实实蹲到墙头上。我蹿上墙头,先将木板递给郭哥,然后顺着白杨树呼哧一声落到地上。地上的郭哥首先送来大姆指,夸我敏捷象猴子。我高兴不起来,心里话:我其实就是猴被你玩耍的猴。可我万没想到,郭哥还要我演一次猴。他让我翻墙再去偷,再一块衣柜的料就齐了。

   面对郭哥憋出的新计划,我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又怕穿回桥”之类的小鞋,便僵在那儿不出气不心里狗日的太贪。奇怪的是我渐渐生了贪意,心想再偷一回其实双赢,哥赢衣柜,也赢打造衣柜业务嘛!

  我终于牙关一咬翻了墙。又一块喷香的木板蹲上墙头,可是没有蹲,晃悠悠下去,砸得地球的一。远处的大黑狗跑过来了,咆哮着直蹿墙头上的我本就慌乱,被么一逼,瞬间失了重沙袋一样栽了下来,的木板躺成一排。

   那边的黑狗还在怒吼,象警车拉起的警笛,又象钢针戳屁股。我忍住脚腕处钻心的疼痛,身体一滚爬了起来,伤脚已不能落地,但没能阻止我逃命的步。凭着一只独脚,我照样一瘸一拐地逃进了郭哥家。郭哥随后也进了门,左、右腋下各挟一块东北。郭哥放下木板,脸上有灰。灰和汗搅和着,使得郭哥一笑一个大花脸。我斜躺在床上摸脚,哎哟妈呀不停地哼。大花脸凑了过来医生一样捏捏我的疼脚又逮住肿了的脚脖晃晃没事,没事骨头没断,断了你瘸不到家。

   哭丧着脸,说这伤了筋也很头疼,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郭哥一脸自信:嗬嗬!做梦吃老鳖——想的美。还想歇上十五天?”郭哥,取下纸箱扔我:识字么?用量、用法都在纸上。

   打开纸箱,里面都是药。十几瓶麦迪霉素,五整盒华佗贴。麦迪霉素消炎、消肿,是医治肺结核、气管炎等等的特效药;华佗贴散瘀,专治跌打损伤。我一口吞下两粒药,又在瘀肿处贴上膏药。伤处很快有了热辣辣、痒麻麻的感觉。

   是夜我睡得极踏实,清早醒来,脚脖处的疼痛不知啥时无影无踪双脚站到地上,除了尚存一点丝微的隐痛,还真的不影响走路了激动得腿一我弄他三爷还真是奇了怪了这是我来江城后说的第一句粗话。我从没粗过,可见人在兴奋到顶点的时候,也是容易失态的。

  麦迪霉素和华佗贴果然是好东西它们把本该休养十天半月的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并且好得十分利索,连前后忙着伺候茶水的郭燕一点没有发现异样。郭燕被们偷来的木料惊艳到捞一根刨得镜光的东北松在手,瞅一遍、摸一遍;摸一遍、又瞅一遍。终是忍不住问:这料好漂亮!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些做个衣柜

我的头皮一麻,磨磨唧唧不知说啥好

  买料每当郭燕想买料,我头大,心也一紧一动。但郭燕不知我的难处,她正面带春暖花开般的笑容企盼我的回复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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