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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舫的最后十年……(之三)

(2010-09-02 06:5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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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黄梅戏轶事

[纪念王少舫诞辰九十年]       

http://www.zh5000.com/Photo/ctwh/2008-01-09/200819120303727.jpg王少舫的最后十年 洪非

                                      

                                             录入:水龙吟      校对:黄梅戏老

三、改戏艰难演亦难

 

有人说:“戏是改出来的。”也有人说:“戏是演出来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说都有理。

我国戏曲剧本大都是根据前人的作品改编的.一些传世佳作,如《西厢记》、《白蛇传》都是几代人反复修改而后流传下来。戏曲流传靠的是“台上之曲”而不是“案头之书 。

 

与王少舫有关的《罗帕记》是黄梅戏的老剧目,分上、下两本来自青阳腔。作者叫席正吾,属于南戏原来情节芜杂,有《姜雄投友避祸》、《卖友求荣》——我见到的黄梅戏老本就没有这些内容了。解放后艺人们演出又剪去了旁技杂叶,将两本合成了一本.

 

安徽省黄梅戏剧团是1959年国庆十周年时,作为献礼剧目排练的,剧本是金芝和乔志良改编的.主要演员是查瑞和、潘霞云。后来换成了王少舫、王毓琴。剧本又改了,变成了金芝、乔志良、苏浙、李建庆集体改编。

 

王少舫参加后,不仅作为主要演员去塑造王科举的形象,还参加剧本修改和导演、音乐等方面的工作。经过十年冷落,1979年再次复排,经过金芝、乔志良等人的努力.引起广大观众注目.但又觉得不很圆满。1981年到香港演出之前,在合肥北京等地多方听取意见。准备修改提高。

 

经过北京时,老戏剧家马彦祥于《人民日报》上发表了《看安徽黄梅戏有感》,在剧本方面着重谈了《罗帕记》。他说“《罗帕记》是近年整理的传统戏,它通过一对恩爱夫妻十八年的悲欢离合,揭示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鞭挞了伪善和丑恶的灵魂,颂扬了普美和纯真的情操。这是一出传奇戏.但编导者并不贪恋于情节的扑朔迷离,而是着力于人物感情的刻画和内心世界的描绘.王科举在遗妻之后,那种封建礼教和旧情难忘的心理交织在一起,折磨得他不仅丢了功名.而且心灵上刻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在《店遇》这场戏中,王科举那段见像思妻和着血泪的独唱,情深意长,深沉隽永??悲剧的艺术感染力,并不完全在于纯粹的悲。寓庄于谐,寓悲于喜,这是戏曲的又一特点。《罗帕记》通过穿插性的人物店主姐作为纠葛人物矛盾的纽带,揶揄丑恶,亦歌亦谑,不时逗得观众破涕为笑。并使我们在眼泪和笑声中看到了各种人物灵魂的美与丑,道德上的善与恶。这个戏结构严谨,艺术工巧,悲喜有序,性格分明,不失为发挥了黄梅戏剧种特色的一出好戏。”

马先生由于喜爱黄梅戏,觉得写出这篇文章还是意犹未尽,接着又在吴祖光、曲六乙龚和德、司空谷等参加的一次座谈会上作了补充发言。

 

他说:“这是一个传奇,但要可信现在剧本破绽多,要弥补。王科举这个人物不大可信。他的思想、感情都太简单,他有封建思想,但未挖深,未写足.因此后来的大团圆就不值得,不可爱。王科举最不合理的是他听到店姐的话就信以为真。他要有思想过程,要想一想,然后决定不去赶考.回家弄个明白。店主姐在姜雄逃跑之后,一见王科举就揭露姜雄与陈赛金的事也简单。另外,店姐一敲门,王科举想到的是她不正派,这也不好。姜雄跑了,店姐不追王科举也不追,不经考问取证就认定妻子有问题也太轻率了。他的行为粗鲁,有些令人讨厌。王科举的性格要丰富。比如他认定妻子犯‘七出之条’也不能让她孤身一入回娘家。不然在途中自杀了,娘家要人怎么办?写休书,送休书的戏要加强,使陈赛金遭父亲拒绝不致令人感到突然。此外,现场画像也不合理。像是早就画好,只是到这时候才拿了出来。对妻子的怀念之情早就有了.而且越来越深。”

 

马彦祥对《罗帕记》补充意见是难能可贵的、是那么直率地指出缺点和不足。

 

王少舫这次跟着《罗帕记》剧组从合肥出发,一路之上,不问是赞许之词,还是批评意见.他都是认真地读,认真地听。虽然有些地方是对剧本提的,但他总是边读、边听、边记、边想。想想如何与编导者合作用演唱去弥补剧本之不足。座谈会上吴祖光、司空谷等人都认为:这个戏精彩部分在后边,前面粗糙、简单、矛盾太假,又嫌太长。“为了后边更有戏,要塑造好王科举这个封建、僵化的大男子主义、狂妄自大的人物。??现在第一场太轻率,第三场又太粗暴。

 

王少舫以前还听到过相反的意见.为此他还这样自问过:有入说我的戏前半好,后半还不够 究竟是剧本的问题.还是我的表演问题? 他在前半部的确花了大力气,但苦恼过,反复过,走过一些弯路。

如第一场,他想这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一定要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但不能太腻.叫人看了腻烦就不好了,载歌载舞要亲切,但不能太露骨。也许是内容简单,篇幅又长,没有达到一开场就能抓住观众的剧场效果。

 

第二场,王科举从店姐口中听到罗帕落入姜雄之手疑妻不贞,怒极离去,这时他叫了一句:“陈赛金呀,你可做出此事? 接着是四句唱词,再后是一百五十余言的独白。独白是与【叫头】衔接的,四句唱词似乎多余 这样安排使王少舫很为难。 陈赛金,你难道做出此事? (接四名唱词)不? 一不??不?? 这时水(甩)袖不好用,想用 花活 (传统程式中加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来表现,也会把人物的心理矛盾搞乱。戏曲要从现实生活出发,从人物性格出发。

 

如第三场《逼帕》,王科举、陈赛金夫妻二人为罗帕事纠缠了二十多分钟。丈夫要妻子承认与人通奸,妻子一再表明自己的清白。虽然冲突很尖锐,又骂又哭.甚至要动起武来.但不能触动人。这时候王少舫就去调动生活的积累,从熟人中去找。

 

他说:年轻时,邻居是一对夫妻,男的文质彬彬,字写得好,还听他讲解过《古文观止》,女的也知书识礼,待人很客气。男的在外地当差,常年不在家,夫妻难得见上一面,一见面就吵嘴,先是小吵,后是大吵,总是丈夫说妻子不正经,妻子又怀疑丈夫有外遇。只要有客人来就没事了,和和气气,相敬如宾。

还有一神男女,在恋爱的时候,两人亲热的不得了,也不怕难为情,结婚之后,男的要保持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妻子生病时请他拿一下痰盂也不愿干,女的(尤其读过书或出自名门的女士)也不轻易为丈夫做事.哪怕拿一包香烟。我把这些人物的东西一点一滴的集中到王科举身上。

 

王科举不仅有大男子的一面,还要多方面去表现。他在戏里老是哭,哭说明对陈赛金还有爱。伤心也是爱。甚至骂和讽刺、挖苦都有爱的成分,是觉得妻子不该做那种事,使他十分难过,心如刀绞,这都要有真情实感。骂同样是又恨又爱。这样夫妻关系就不会弄得太僵,也不致将王科举推得太远,不是个太坏的人。这样后面就有可能转过弯来.

 

“开始演这场戏时,我走过弯路。是演到回得家来,一进家门,见了妻子和丫鬟,就像是见了仇人,冷面以对,恶语相加,好似进了戏,实际上只凭主观猜测就认定妻子是坏女人,从而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恨不能置之死地而后快。忘记了是恩爱夫妻。为了合情合理,将有的台词念法改变了。如‘是你狠心!是你绝情!’原是理直气壮,以势压人,后来想到恩爱夫妻,又无妻子犯错的实据,于是将大喊大叫的大噪门压低了,只缓慢地将那两旬词吐了出来。??

 

王少舫扮演的王科举,经过自我感悟和与人共同研究,终于在这场戏中抓住了王科举“爱也深来恨也深” 这一特殊的心理活动,虽然有时恨表现得更深些,但有爱垫底,观众也就能谅解了.

 

《罗帕记 的后半部有两场戏的分量不轻,一是“遏桂香”,再就是“描容” 。王科举知道仇人是姜雄,陈赛金可能还活着。他愧对赛盒,痛恨仇家。现在偶然遇见了妻子的贴身丫鬟,但他既不去追捕坏人,又不想马上找着亲人。王科举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又是维护者,他对妻子活着还不放心,怕她在外边日子过不下去,不能守节,对他的举人名声有损,宁愿她死掉,而不希望她活在世上。后来他见陈赛金在店家干粗活,又用“金盆打碎,份量还在”来暗示她,不要忘记自己是尚书之女、举人之妻。妻子果真死了,他要大办丧事,公开表示忏悔,给她留下一个好名声。作为演员,他认为这是把人物的性格往深处挖,但又觉得脉络有些乱。因此王少舫讲课时,向学生每说到这里,还特别提了一句:“我看今后改这个戏时还要把它搞清楚??”

 

这是王少舫最后十年演得较多的一本大戏,1982年l0月l8日至l2月12日在宣城地区共演67场,《罗帕记》就有22场(大都是王少舫扮演王科举)。他不仅提出对剧本改动意见,迁要改表演,在音乐方面贡献更大。他谠不管是哪个写的唱腔,我都反复地唱。唱完后,还要根据人物性格仔细安排,看看哪里该快,哪里该慢,哪里该抑,哪里该扬。如新腔、老腔中都找不到可用的,就到黄梅戏亲属剧种中去借。“描容”这一场就从岳西高腔(青阳腔)、弹腔(老微调)和京剧中借过一些好东西。这既找到急用之物,又丰富了整个黄梅戏的声腔艺术。新编《罗帕记》的出现,说明戏剧目的“推陈出新”是多么艰难,一个剧目要观众认可,总离不开主要演员的辛勤劳动。

王少舫在最后的日子里,迫不及特地抓青少年演员培养的同时,又狠抓剧目建设。《罗帕记》之外.又在《陈州怨》(陈望久编剧)中花了不少心血。

 

在排《陈州怨》时,有人希望他扮包勉,但他却选择了包公。既是为黄梅戏这个剧种的行当考虑.也是希望包公形象在黄梅戏舞台经得住考验。因为他想到黄梅戏在行当的发展上不平衡,花旦、小生好一些,花脸、老旦差一些。尤其是花脸,没有独特的表演艺术,唱腔也很简单,有时就借用徽戏的东西。他希望通过《陈州怨》的排演,和大家一起努力,对黄梅戏花脸的表演和唱腔有所创造,有所积累.

 

《风尘女画家》(林青编剧)也得到王少舫的热情支持。这个戏是根据石楠的小说《张玉良传》改编的。1984年夏天他看到这个剧本的初稿,认为很有特色,不是古装戏,又不是当代戏,而是近现代戏,表现一个穷苦出身的下层女子,不畏贫贱,发奋图强。在人们的帮助下考入大学、出国留学,成为国内外享有盛名的画家,当了大学教授。王少舫扮演这个奇女子的丈夫潘赞化。他是日本留学生,曾加入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又参加过反袁护国军。后来在芜湖任海关监督.为了国家税收不受损失.与奸商斗争,不计利害。在斗争中认识了抡为歌妓的张玉良(后改为潘张玉良),并得到她的信任,而成为风尘知己,数十年间,甘苦与共,世事多变,悲喜离合.初见曙光,又天各一方。王少舫喜欢这个戏.认为它能激励人们上进,不问处境如何,只要不怕艰难困苦,就能争得好的前途。故事曲折,波澜起伏,又充满激情——爱国之情,思乡之情.怀念家人的亲情。

初排这个戏时,是王少舫与他的学生黄新德共同扮演潘赞化,黄演前半部,王演后半部,后来老师退了下来,由学生全部演唱。当时王少舫有过失落感,但也很高兴。学生赶上来了,新的剧目产生了,他就全身心地去辅导黄新德把潘赞化塑造好。不仅帮他演好、唱好,甚至怎么穿大褂,怎样拿文明棍,怀表挂在何处都一一指点,每场还为他打领带。

 

差堪告慰于王少舫的是今年八月间,由黄新德主演的“忽听琵琶诉忧怨”(《风尘女画家》第八场)以及黄新德和优秀青年女演员孙娟合演的《海谁别》被选入“黄梅交响演唱音乐会”,在北京音乐厅演唱,得到好评。

 

此外,在这十年中,他所在院团排演的《龙女情》、《无事生非》等新剧目,他都积极参加并热情辅导中青年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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