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精力旺盛，加上按俗语说的那样：“穷汉的了一个毛驴子——不知怎么使唤好”，新婚前几年一直沉浸在肌肤之欢上面，乐此不疲，忘记了老人忠肯嘱咐，“欢娱是蜜罐子，也是盐坛子”，在京城憋出的粉刺，回到小城一个月以后才逐渐消退，现在知道岳父的战友让我去看病，确实那时候脸色不好看，加上十分的消瘦，根本不需要去医院，原因很简单，纵欲过度。

记得很清楚，老岳父在我们去京城的那个下午，到我们房间递给掌柜的五百元钱，靠，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五百元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掌柜的说不需要那么多，给我两百元就可以，老岳父还是坚持把钱给了掌柜的，知道她身上带着那么多的钱，自己心里有了底气，知道到那里可以潇洒一下，满足一下口服。

自己是这样想的，可是掌柜的可不是一个铺张的人，感觉是受她母亲的影响，生活得非常节俭，观察她的表现，好像她就没有带这些钱似的，我们一般早晨在岳父战友家吃早饭，为了不给他们添麻烦，一般都玩到晚饭以后才会去，也就是说在外面吃两顿饭，自认为在外可以吃的潇洒一点，去了四天基本上都是以“快餐”为主。

真正坐下来，在饭店里面吃饭只有一次，是我推荐的京城炒面，那是游玩了颐和园以后，告诉她吃饱点，一会还要去圆明园遗址看一下，这才接受我的建议，进到饭店里面点了炒面，我到没问掌柜的好不好吃，自己是狼吞虎咽吃完了，掌柜的又拨给了我一些，也让我吃掉了，这是唯一一次进饭店的记忆。

逛故宫、王府井等地方，到了吃饭的点，不是买一个火烧，就是买一个麻饼，一句话怎么简单怎么来，后来知道这是省钱，她不想把这些钱用在吃饭上面，倒是临行前要买点礼品带回去，给两家人分一下，掌柜的让我跟她一起去了王府井副食品商店和百货大楼，样样数数买了一些她认为能拿出门的礼品，这是她蜜月旅行花的最大一笔钱，没记错的话也就四五十多元。

现在真的有些愧疚，在京城有那么多掌柜的喜欢的服装，知道她心里面也喜欢，就是看一下不买，自己也没有动员她买下来，给两家老人都想到了，把自己给“忘掉”了，从这些小事上可以感觉到掌柜的真是贤妻良母，她不给自己买任何物品，自己也就更不敢提出要求，即便她也试探地问我，自己说什么也不要。

回到家里亲眼看到掌柜的把老岳父给的“小费”退了回去，到这时才明白掌柜的节俭的道理，让老人看到我们不是花钱不在乎的孩子，已经学会了勤俭持家，那时候老岳父虽然挣得工资不少，但是老岳母是老战士几乎就没工资，这些钱要用在关键的地方，到后来老岳母得大病，这些钱派上了用场。

第一次蜜月旅行是那年的五六月份，转过年的十月份，第二次蜜月旅行又在计划中，这次我们选择了江南，虽然在这之前岳母大人话里赶话的跟我们说，赶紧要一个孩子，趁我们身体还行帮你们看看，也让我们享受一下当姥姥和姥爷的快乐，而当初掌柜的跟我的意见很统一，先玩两年再说，知道一旦有了孩子，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自由了，所以，在结婚第一年一不小心怀上后，没敢跟大人说，悄悄地做掉了，换的自由身。

去上海的蜜月旅行，依然是岳父大人给安排的，他在上海上了七年大学，他的战友很多留在那里，而且官职都高于岳父大人，但是岳父大人的为人颇受他们战友的敬重和赞誉，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得非常紧密，为了不让我们吃苦，选定了两家负责招待我们，这次去是坐小城通往上海的客船，记得很清楚是坐的一个三等舱，那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那不是我第一次去上海，在这之前第一次去上海，是跟同事一起去那里办理提车手续，那时候去上海的船票十分的紧俏，我们没买到三等以上的船票，买到的是五等舱散席，上船以后根据票的等级走不同的通道，我们的住所说不好听的就是住在船的甲板上，像一个巨大的篮球场，凭票领取一个席子，这就是你的床铺，和衣而睡。

工作人员宽慰我们说，睡在甲板舱最好，第一个稳，不像上面摇晃得厉害，对于晕船的人来说，这里根本就感觉不出来，以为真的我，认为就是这样，到了晚上准备去躺下的时候，你才知道整个甲板舱里面空气污浊，由于舱内温度很高，身边旅客身上的汗臭味都能闻到，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也忘了，反正像是一只难民船，假如船翻了，我们是必死无疑。

跟掌柜的上了船，掌柜的兴致很高，领着我到处游走，告诉我防晕船的最好办法，就是把目光往前看，不要往海面看，自己还真的听掌柜的一直往远处看，看着船从小城的港务局起航，沿着海边一路前行，海对岸的家看得非常清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时刻，拿出掌柜的带着的柯尼卡傻瓜相机拍照，知道幸福的旅行从这里开始。

船开过了大公岛以后，发现船开始晃得有些厉害，但是大家还在饶有兴致的看海，这时发现掌柜的有些脸色不好看，问她怎样，她没回答，自己以为是没事，再一转头，发现她趴在船边上往海里呕吐，赶紧上去帮助捶背，急忙去客舱拿水杯，让她漱口，在后来直接把她扶到客舱里面，在她的铺上躺下，告诉我晚饭不吃了难受，接下来到半夜起来给她端痰盂让她尽情的呕吐，船舱里面的那两个客人，让我带着她去看一下医生，看是不是有其她的毛病，掌柜的回手回绝了这样的提议，下半夜便进入了深睡眠。

到了上海从公平路码头下船，用掌柜的话说，像是踩在棉花垛里面，来回的晃动，那时候也没有出租车，按照地址乘公交车终于找到了岳父战友的居住地，见到了那位老革命的战友，八十年代中旬他是上海机场的副政委，现在应该叫民航局副局长，那时候机场由部队管理，家就住在虹桥机场的不远处，一栋别墅，接受了老岳父战友对我的盘问，因为掌柜的与他们家经常往来，大家都认识，只是我是一个外来的陌生人，可以感觉出对我的不太满意，尖耳猴腮的样子，加上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估计没通过岳父战友的审查。

岳父的另一个战友的孩子在上海，嫁给了一个相当官职的大领导的大公子，在那里我见到了驱车到我们这里的这一对官宦子弟，女的跟掌柜的是亲姊妹，说得很来，据说掌柜的曾经在京城就住在她家，跟他们玩的很嗨，后来回小城的时候是她父亲联系正好回小城的飞机一起把掌柜的捎了回来，用掌柜的话说，我坐飞机的时候，你正在那里想着怎么吃上好东西哪。

不管岳父的战友审查同没通过，还是欢不欢迎，毕竟已经是既定事实，在上海还是被派车拉着去了市里，到黄浦江边和南京路看了大上海的繁荣，误以为我们会羡慕大城市的生活，岂不知，自己之前已经来过了，对这里的两极分化有着自己的认识，就像我后来说的那样，无论在那个城市都是穷人的地狱，富人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