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写到哪(之一千八十二)
(2018-03-25 06: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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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感悟生活 |
受命去岳父家陪伴,年逾九十有三的岳父大人,平日里所有的事情,由他的女儿完成,感觉是得心应手,作为女婿真不知道怎样说好,自己感觉在老岳父那里永远得不了八十分,哈哈,也许有人会问,给自己打这么低的分,不瞒你说,这还是往高处打,更准确的分数自己知道五十分左右,咱这个人到这个年龄有自知之明,要求自己也不高,能到六十分就非常满足。
把话扯远了,老岳父的老伴去医院看病,家里面除去老岳父一个人呆在家里面,老伴家人一起上阵,陪着去医院看病,毕竟行动不便,掌柜的又在外地,打来电话让我赶在早晨九点钟到家里面去陪伴老父亲,作为我大闲人一个,接受任务义不容辞,唯独是自己跟掌柜的结婚三十多年,单独跟老岳父独处的机会很少,不知道跟岳父大人说点什么为好,在我心目中岳父大人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业务干部,虽然是一个老革命,后来做了行政领导,对这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而言所学非所用,但是,你能感觉到老岳父的那种细致和严谨。
自从结婚倒插门去了他们家,老岳父跟我话不多,那时候自己在单位是大头兵一个,应该知道与老岳父的想法有很大的差距,自己也想尽快的缩小这样的差距,可是那时候自己患上了“文学狂想症”,从做派上,到生活方式上都为了装扮成一个文青的样子,留着长发,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现在知道那是无知造成的,可是那时候不知道这些,认为这有这样才是文学范,老岳父看不顺眼也没办法,用不言声表示抗议,自己也看不出来,自我感觉美的不行了。
记得很清楚,我们结婚在岳父家里面请了两桌,我父母到亲家这里参加,老岳父叫了单位的几个不错的战友,我们单位里面他叫了当时分管我们的副院长,也是老岳父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在结婚的家宴上,老岳父提出让领导多关心女儿和女婿,单位的领导让老岳父放心一定会帮助我们进步。
后来这个领导还真的允诺了他的承诺,在我转干的问题上,要不是他坚持,我肯定不会转干,那时候自己干采购,他列举出单位几任采购都是国家干部,而且让人事部门找出了干部工种的列表,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做干部工作,就这样自己成为了“国家干部”,意味着只要表现好,就可以一点点的往上爬。
很遗憾,帮助我的这个领导不是一把手,他的这种强势态度,让一把手很不舒服,通过做上级的工作,终于把这个领导调到了另外的一个单位,从那个领导看来是因祸得福,成为了机关的一个部门负责人,但作为我似乎就失去了一棵大树,后来实践证明,没有了靠山你干得再好也没有用处,沿用了那句话“一朝君子一朝臣”,等另外的领导上任,他用自己信任的人。
作为系统团委的副书记和单位的团支部书记的我,应该进步很快,后来却在很长时间自己依然是大头兵一个,感觉老岳父看不准这个飘忽不定的女婿到底是那个枝子上的鸟,老岳父有涵养,看不惯的事情也不会去说,例如,自己在夜校期间结识了很多的文学青年,随着交往的加深,他们会主动地到家里面来找你聊天,而这些年轻的文学爱好者口无遮拦,说一些让老岳父感觉很担心的话,现在知道这种担心,既担心自己这样下去会耽误我前程,又害怕让周围邻居听到影响他的仕途,所以只好跟掌柜的说,让我尽量少领那些“不良青年”到家里面。
这样一来倒好,给了我在外面的机会,反正是他们不来我这里,我一定是到他们那里神聊,好像对文学的领悟都是靠这样的神聊得来的,现在知道那不是在探索,而是年轻人好热闹的一种表现,胡说八道很有快感,能排解一些内心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东西对和不对,只要听老师说了,那一定会是真理,跟着鹦鹉学舌,再有从书本中抄一段话,在朋友那里片弄,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能说几句含有哲理的话,实际上都是东施效颦。
后来,老岳父听说我在单位里面干服务公司的副经理,似乎觉得开始“务实”了,其实依然还是我这个人,只不过是有所收敛而已,在后来家里面出现了一些情况,老岳父也实在管不过来这些了,特别是他搬走以后,把管理权下放到掌柜的那里,咱这个女婿不合格就在这里,发现又有了自由的空间,那些文学的“狐朋狗友”又回到了这里。
在那个大院里有我们几个同届的同学,那时候好像只有每个周末洗澡的时候可以看到他们,无非是打一个招呼,发现原本跟他们挺近关系,发现变得有些生疏,还觉得他们可能是嫉妒我把鲜花早早的给摘走了气愤不已,倒是后来自己搬出那里以后,遇到他们才知道了详情,我的那些做派在那个院子里面影响很坏,认为我是给老岳父抹黑的人,他们感觉自己就是另类。
后来自己搬出了那个大院,与他们不再往来了,也在看不到和听不到让他们戳脊梁的事情,自然也听不到那些闲话,离开那里搬进新家之后,用自己的话说,真正意义上回到了被大人认为的“正道”,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有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岳父大人看到我风风火火的样子,特别是看到让司机给他送东西的时候,把看不惯变成了害怕,害怕我在单位做领导犯政治或经济错误,在我回家探望他的时候,会找出一些报纸上刊载的法律法规,不用细说,就知道老岳父的警钟长鸣。
即便到现在老岳父知道我已经退下来,依然还是不放心,经常问他的女儿,自己近来的情况怎样,当听说在家里面看书学习的时候,才会深深的叹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不再为犯政治错误和经济错误担心了,现在老岳父又开始为他的孙女担心了,当听说在海外的孙女找了一个他国男朋友的事情,非常担心孙女的男朋友能否对孙女负责人,虽然不说话,我也能猜出来他心里面想的事情,千万别跟女婿是的,让老人不放心。
在老岳父家,跟每次去没有什么不同,基本上先是给我讲他的革命历史,讲他的那些已经去世和健在不多战友的事情,这是他感觉最值得自豪的事情,去年年底他的一个老首长去世,让老岳父难过了好一阵,为此还住院治疗,自己知道这些战友是他的精神寄托。在他讲的高兴之余,还会拿出他们的往来书信,其中一个战友在武汉,随信寄来他的钢笔画,倒是有点意思。
陪着老岳父聊了一个多小时,老岳父让我回去,说他一个人没问题,由于老岳父耳背,我说的话听不清楚,我只好用笔写给他看,写到:按照你女儿的要求,陪你聊天,了解你革命历程,有条件的情况下帮你记录一下。老岳父看了以后,也拿起笔写到:我感谢你陪我!我自己可以!走吧!
恭敬不如从命,离开老岳父家往回赶,走到半路上接到掌柜的电话,问我到哪里了?告诉她刚刚离开,接着布置任务,速买几个包子送回去,看病的回去晚,中午饭只能吃现成的,接到指示立刻下车,去超市买包子,又坐车返回,进屋看到老岳父坐在那里上神,进入到了忘我的回忆状态,老岳父发现我进来,问怎么回事,告诉他,接到你女儿的指示,给你送包子来了,中午饭就不用在做了,老岳父笑着说好,谢谢你!听这样说,觉得有些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