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写到哪(之九百七十八)
(2017-09-05 08: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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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感悟生活 |
儿时的记忆可能影响你的一生,即便大多数的记忆被遗忘,相信有那么些记忆永远也不会忘记,不管这种记忆是甜蜜还是痛苦,过去将近六十年还有什么痛苦而言,痛苦最初以为会像一块巨石压在心里,后来发现痛苦的巨石早就被时间冲击成为了沙子,只要不落在眼里,你根本就意识不到那些,痛苦最终会随着你一起化为泥土。
那天路过一个农贸市场,在一个水果摊位上看到一个售货牌上写着福建蜜桔,引起了我的注意,自己走到跟前问了一下,是真的福建蜜桔吗?摊主拍着胸脯说,百分之百的福建蜜桔,非常的甜,而且肉食饱满,听到这里让摊贩给我挑几个,准备拿回家品尝。
记得非常清楚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四十五年前,老父亲不知从那里来搞来两箱橘子,说这是福建的战友给带来的蜜桔,记得很清楚是一个竹子编的筐子,扁方型,有许多圆孔,从外面能看到你面橘子的橘红色的外皮,拿回来之后,先放到了父亲的房间里面,到吃完晚饭以后,老父亲让我抬一筐蜜桔出来,自己给搬了出来,用剪刀把捆绑的绳子剪断,掀开筐子的盖,露出了里面个头不小的桔子。
先给老父亲和老母亲,妹妹和阿姨每人一个,接下来就是我自己拿了一个,剥皮的时候,觉得皮很薄,里面的桔瓣很大,掰了一瓣放到嘴里,牙一咬,你感觉就像喝蜜水了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桔子,那天晚上自己吃了两个,假如允许继续吃的话,估计自己能是十个以上,吃完第二个,母亲让把桔子搬回到他们的屋里。
那一晚上一直在品味着福建蜜桔的美味与甘甜,盘算着第二天怎样的还可以吃上两个,第二天上午大人各忙各的,似乎家里面没有这个水果一样,自己故意的跟母亲说,昨天晚上的桔子真好吃,这就是在提醒该犒劳孩子了,母亲装作什么事情没有的样子,父亲用一种嫌恶的目光看我,我能明白他眼光想表述什么,就知道吃,不想学习的事,而自己也装糊涂。
但是,自己却始终在惦记大人房间里的水果,趁大人不在屋子里面的空挡,自己到他们的屋子里查看福建蜜桔放在了那里,在大人的床下发现了一箱,是昨天晚上打开的那箱,竖起耳朵听一下走廊有没有声音,感觉一片寂静,自己伸进手去,打开筐盖,顺手摸出一个橘子,急忙放在口袋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那时候自己穿的衣服都是父亲倒下来的旧军装,口袋很大,装一个橘子基本看不出来,坐在屋里等大人回来后,自己一溜烟跑到院子外面,找一个僻静之处,掏出口袋里的桔子,急忙扒开之后,狼吞虎咽将福建蜜桔吃掉,之后慢慢地走回家,先到厨房去洗手,把手上的桔子味道洗掉,感觉做的天衣无缝,回到屋里不再提橘子的事情。
到了晚上母亲从屋里拿出几个桔子让我分给大家吃,自己又得到一个,再不用狼吞虎咽了,特意一点点地在扒皮,慢慢地在那里品尝,一改昨晚上的那种吃相,现在想想假如大人细致观察,一定会知道自己曾经做过小动作,因为这样的吃法不是我的性格,好在大人在他们的屋里面,看不到自己现在不急于吃掉的样子。
这一筐桔子,自己偷吃了好几个,但感觉还不过瘾,心里在盘算第二筐要加大“行动力度”,这样的美味对自己的诱惑太大了,一个星期第一筐桔子彻底见底了,问老母亲是不是看看那一筐桔子的情况,老母亲看着我没好气的跟我说,你就想着吃,那还有另一筐,那一筐我早就分给亲戚了,还拿出了一些分给了同事,他们平时帮那么多的忙。听到这里失望的心情几乎快让我晕厥,满怀希望的期盼第二筐,谁料早已经分出去了,心里面对亲戚那个恨,这不是明着从我的嘴里把好吃的东西抢走。
从那以后再没有吃到过那么美味的蜜桔,算下来已经有四十多年了,在市场里看到著名福建蜜桔,自然勾起自己儿时的记忆,毅然决然的去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在往家走的路上,自己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岁月,这就就期盼的美味居然在这里巧遇,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曾经的那种感觉。
正是因为内心里有了福建蜜桔的记忆,自己这些年每到冬天都会在水果市场注意这个物品,小城的桔子多半来自那里我也不清楚,好像更多是来自浙江一带,前两年国外的桔子也进入中国市场,有一次在某一个超市看到了澳大利亚进口蜜桔,从个头到长相跟当初吃福建蜜桔的印象一样,自己买了六个,而那时候进口水果的价格惊人,自己不考虑那些,就是想找到曾经的那个味道,后来回家吃了,甜也算作是甜,但找不到曾经的那种感觉。
回到家里静下心来,把自己从农贸市场买的福建蜜桔拿了出来,剥了一个尝尝,皮感觉比自己曾经吃过的要厚,但是,桔子放在最里面的口感还算不错,甜度与饱满度非常相像,自己感觉很受用,晚上掌柜的回来之后,同样是晚饭之后把这个福建蜜桔拿给她吃,想听她的感觉,吃完以后什么也没说,只好问她,与其它的桔子有什么不同,她很迷茫的看着我。
后来把自己的这段经历告诉了掌柜的,她笑我那么的贪吃,掌柜的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就没缺少好吃的物品,所以她理解不了我的那种感觉,就像我们确定恋爱关系以后,自己觉得挺好的物品送给她的时候她的表情总是一种漫不经心,后来知道生活的水准决定了一个人的价值判断。
倒了吃桔子的季节,我多次到那个摊位上买自己儿时记忆中的福建蜜桔,即便它的口感与自己记忆中的有一点点的差别,但是,到了当下自己对当初的那种强烈感觉已经有了偏差,但自己坚信这就是自己儿时朝思慕想的福建蜜桔,即便只吃了几个,但是他留下的记忆却是一生一世。
就这样这一年的这个季节,自己三番两次的到访那里,终于在邻近清明节的前夕,福建蜜桔终于在摊位上见不到了,记得最后一次,那个摊位的老板娘认真的告诉我,福建蜜桔这是最后一批了,在想吃到明年的这个时候,福建蜜桔似乎像是成为了自己的亲人。
剩下的几个福建蜜桔放在摊位的不显眼之处,自己逐一的在挑选,感觉蜜桔的触感都与之曾经的不一样了,一直在想曾经的岁月真的是那样的敏感吗?是的,所有的敏感都是自己被馋出来的记忆,我表现出来对很多事情都敏感,让家人匪夷所思,自己知道那个年代很多事情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