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写到哪(之九百七十二)
(2017-08-25 07:4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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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感悟生活 |
到了高中以后,自我感觉成为了大人,不再愿意跟着老母亲走亲戚了,即便老母亲想叫着我,自己一定会坚决反对,自认为那些亲戚确实没有什么意思,凑到一起谈家长里短的事情自己不愿意听,当然更不知道老母亲家族里面的庞大体系中的各种关系,能感觉到非常的复杂,不如跟着自己的同学一起玩更有意思,那时候已经或多或少的表达一些属于自己的看法,即便是很幼稚,那时候不觉得这些,自我感觉良好。
每年春节初二以后,就是老母亲走亲戚的时候,听老母亲说,解放前从诸城来青岛的亲戚达几十个,她的姑姑就有好几个,还有舅舅和舅母,到当下假如都把这些亲戚叫过来上百人有余,反正自己感觉要是都走下来,估计要走上十几天,而那时候母亲则是重点的走几家,对那些印象不是很深的亲戚索性就不走了,后来知道这些亲戚也不是很团结,经常闹一些矛盾,每次到亲戚家都能听到在谈论这些事情。
在小城母亲有自己的亲姐姐、姐夫,以及他们家里面的四个孩子,记得很清楚他们家挤在一间房子里面,下面是一张大床姨和姨夫睡,吊铺分为两边,儿子自己一边,中间有一个隔板,两个女儿一边,大女儿我们到小城以后,她已经下乡去了省内的某一个县,听母亲说,由于长得漂亮,到那里被村里面队长看好,施以小恩小惠最终骗到手,在那里结婚生子,住家过日子了,家里面也反对了一阵子,但是生米做成了熟饭,只好这样将就。
听说后来落实下乡知识分子政策,她舍不得自己的两个孩子,留在了那里,分配在一个农科所里面,后来在那里退休,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他乡人,记得有一次母亲问这个外甥女,说你不后悔留在那里,表姐说,在那里呆久了感觉一样,更何况看到小城的居住情况和找工作之难,觉得在那里比在小城更舒服,就这样选择了扎根那里。听说现在已经成为了奶奶,享受着天伦之乐。
母亲和这个姐姐似乎感觉走得最近,几乎姐姐每个星期天都会跑到我们家里面玩,跟老母亲说一些他们亲戚之间的事情,母亲姐姐家的大儿子当兵就是找老父亲帮忙,自己知道那小子假如不当兵的话,一定会出大问题,从小娇生惯养,感觉是好吃懒做的公子哥,因为在家里面是独苗,备受宠爱,所以也学得专横跋扈,姨和姨父也宠着,就让这小子更加的肆无忌惮。
毕竟姨和姨父都是工薪家庭,经济条件并不好,记得经常到家里面来借钱,工资花不到月底,他的儿子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便产生了一些非分之想,偷一些东西去卖,我们居住的那个楼房的铜把手和其它的铜部件成为了他下手的对象,我就成为了给他望风的人,一旦得手他便去卖掉,换的那点小钱,立刻变成了美食,除去给我一点解馋之外,更多的他都一个人拿走,至于怎样消耗掉的不得而知,反正我觉得他的胆子越来越大,终于被送去当兵了,在部队呆了两年,多多少少恶习得到收敛。复员回来以后希望学车,找关系心想事成,后来结婚的时候我也参加过婚礼,穿着一身西服,人摸狗养,到我身边还装成大人的样子,自己在想真实此一时彼一时。
姨父是一个手艺很不错的理发师,听说解放前就干这一行,自己经营一个小理发店,手艺不错,买卖还行,母亲家里面的大人看这个青年老实本分,就把他介绍给了我姨,也成为了他们家族成员中的一员,根据姨父的长相,猜想年轻时绝对是一个一表人才的帅小伙,用我舅母的话说,你姨夫那才是一表人才的帅小伙,你姨年轻漂亮,让人羡慕的一对,那时候你姨父的生意很红火。
解放以后公私合营,姨夫的那个个体理发店被组成了一个大集体理发店,姨父成为了合伙人,一辈子在那里做事,倒好我们从京城搬来小城之后的不长时间,我们逢年过节理发的事情就有姨父承担了,免除了每到春节前理发排队的辛苦,会在某一天晚上带着理发工具到家里面给每一个人理发,包括自己的老父亲,自己觉得手艺非常的不错,男发女发都不在话下。
至于我母亲的这个姐姐,虽然长得不错,但脾气特别的厉害,特别是对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简直让人忍受不了,吆三呵四,好像有多么大的仇恨是的,姨父脾气好,不言语,从我到他们家开始,觉得姨就不上班了,说是因为血压高歇劳保,原本经济就不富裕,歇劳保的那点工资就更不够花的,所以不停地借钱成为了一种常态,虽然我根据母亲的旨意去他们家送东西或传话,姨对我还算客气,可是对他们的子女就不这样了,自己看不惯,但也没有办法,他的儿子悄悄地跟我说,像不像一个神经病。
每年春节跟着母亲走亲戚,毫无疑问第一家就是她的亲姐姐家,从自己家到他们家走步行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家里面最初是一个二层小楼,说是日本人盖的筒子楼,姨家住在其中的一间里面,记忆最清楚的是她们家楼下就是一个菜市场,那时候叫湖北路菜店,自己还觉得买菜太方便了,下楼就是商店,后来知道正是这样方便让他们家经常的捉襟见肘。
到他们家里面能够有记忆的就是炸的麻花,这是我们家里面春节不具备的点心,因为母亲没时间去做这些事情,即便家里面有也是亲戚们送来的,到了姨家,吃到麻花成为了记忆中支撑自己能去的动力,再就是能喝到花茶,好像那是姨和姨父的所爱,我知道更多时候都是母亲把自己家里面的“富裕”拿过来的。
而姨和姨父一般都是每年的大年初一上午到我们家里面拜年,之后母亲的亲戚都汇聚在我们家里面十几个人挤在一张八仙桌前,品尝节日的美味佳肴,这些亲戚知道在周边的这些亲戚里我们家的条件是最好的,记忆中有一个舅舅特别能喝,而且,一喝就必须喝高,之后看他在那里胡言乱语,知道老父亲看不下去开始发火,让老母亲只好把表弟拽下桌来,给他灌水,之后派人送他回家。
时间过得真快,回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现在姨和姨父都相聚在天堂,姨先走一步,姨父在五年之后去找老伴,后来发生在他们家里面的那些事情就没法说了,兄弟姐妹的几个人相互都不往来,即便见面也都互相不说话,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老父亲的那套房子,老父亲早就有遗嘱赠予他的小闺女,因为小女儿一直照顾老父亲养老送终,这一下子就炸窝了,反目为仇成为了必然。
每年春节外甥和外甥女分别来看望最亲近的小姨,都会大倒苦水,老母亲也只能听听而已,谁能管这些事情,由此来看,家有老人称其为家,老人不在了家就不存在了,呈现出各自为政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