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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春节之四(大年初二)中

(2016-02-12 05: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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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感悟生活

大年初二是女儿女婿回娘家的日子,作为老母亲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俗语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别看平时女儿不间断的回来,但是,在节日里,民俗中的这些礼道,老母亲绝对的会非常认真的对待,一定程度上超过了当儿子的,知道这是做给女婿看的,希望好好待对自己的女儿。


老母亲说,之所以这样认真对待这些传统,完全是自己小时候家里面的父母的言传身教的影响,能够承传到现在的一定有它的道理。听老母亲说,她的家曾经是一个大家人口,民风民俗,家规家教都十分的明确,也正因为从小的耳濡目染,才有了现在的处世态度。这些年每年的大年初二,都会用丰盛的午宴款待女儿和女婿,还有来家里探望她的亲戚,初二中午老母亲家里面热闹非凡。

 

我曾经写过,每年春节前老母亲在准备年货的时候,时刻不忘自己的那些长辈的亲戚,在准备自己家里面的年货之后,一定会从中挤出一部分给他的长辈亲戚送去,而送的任务基本上由我来完成,心里面那才是一万个不情愿,别看咱那时候小,但心里面特别清楚,这些送去的物品,都是从自己本应该享受的物品中分出来的,意味着自己会少吃,心里面一万个不高兴,但也不敢违背老母亲的指令,到亲戚家里面按照母亲说的理由,复述给他们,之后便等着他们把装东西的家什还给我,除去听到谢谢的精神鼓励之外,没有对这个跑腿的人有丝毫的实际表示,那怕有一点点物质上的奖励,哎,没办法那时候就这样的馋。

 

春节期间,一般都是大年初二,老母亲也会叫着我一起去给这些亲戚拜年,自己实在不愿意去,老母亲逼着必须跟她去,后来明白带着我去也是为了给我解馋,知道去她的长辈那里拜年,一定会被留下来吃饭,对于我这个“饿死鬼”托生的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在亲戚家里面不仅可以品尝到瓜子花生之类的零食,而且可以得到自己最想吃的糖果,至于中午饭里面的那些佳肴,有些就是母亲让我送过去的,例如炸藕荷,米粉肉,要知道那时候猪肉是定量供应,每人一个月就半斤肉,可想而知在春节期间可以吃到这么多的肉质食品会是怎样的感觉,自己吃的找不到北,吃完饭以后,就急着让母亲走,亲戚毫不客气的指着我说,外甥狗,外甥狗,吃完饭就想走。

 

近几年,但凡大年初二妹妹回娘家,母亲的那些长辈亲戚基本上都不在了,老母亲成为了这些亲戚中的长者,他们的孩子会在这个时间分别到老母亲家里探望,初二成为了老母亲家里最热闹的一天,中午饭几乎有十多个人,在我看几乎快成为了流水席,听老母亲说,他们是一个大家口,最初都在诸城,后来全都迁往了小城,算下来在小城的亲戚近百人,要是都来的话根本没有接待能力,我的任务有两项,一个是力所能及的帮助干点家务,例如,老母亲累了的话,由我负责部分菜的烹炒,这两年红焖大虾成为了我的“专利”,吃完饭以后的洗碗工作,在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陪着亲戚喝酒。

 

这些年,在我们家人里面,我算作是能喝的,曾经写过最初老母亲酒量不错,但是上了年纪,加上心脏不好,就不太喝酒了,逢年过节也是象征性的倒上一点表示一下,而她的那些亲戚都是大酒量,特别是他的几个表弟,不说是酒徒,也算作是大酒量,反正小时候记忆中每次过年在他们那里吃饭,都会看到他们喝多的样子,被他的母亲训斥,由于我老父亲滴酒不沾,更反对酗酒,所以他们到老母亲家吃饭,喝酒有所收敛,即便这样也没有人能陪他们。

 

妹妹结婚以后,妹夫进入了家里面的喝酒队伍,用他自己的话说,到你们家喝酒实在没意思,我一个人拿出十分之一的酒量,就把你们全家给摆平了,多年前确实是这样,除夕夜一瓶啤酒全家人也喝不完,到了女婿回娘家没有人能陪妹夫喝,也正因为这样妹夫就这样嚣张了好多年,每逢喝酒都会激将我,我是基本上不敢接招,知道自己当时的实力。

 

终于有一天,我给家人给找回了点面子,妹夫不知道有一个不知死的人,一个在不断的“挫折”中酒量有所长进,逐渐接近妹夫的酒量,这一段我曾专门的写过,不在这里赘述,反正妹夫从那以后不敢轻易的再用那样的语言来表述他的心情,知道有一个“后起之秀”正在超越他。不过这些年大家始终“友好相处”,不会斗酒,像今年大年初二中午那样,他以驾车为由滴酒不沾,而且,我陪着其他的亲戚喝了两瓶啤酒算完,吃完饭后妹夫将我送回了家,用他的话说,英雄不提当年勇。

 

回到老父亲家,已经是高朋满座,母亲的将近十个亲戚在家里面,而且这只是一小部分他的亲戚,我坐在老父亲身边跟他聊天,感觉父亲把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的身上,而是在老母亲的这些亲戚身上,会反复的追问他们的工资情况,当得知这些亲戚的工资并不高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种很自豪的神情,他会反问那些亲戚,你知道我开多少钱?他们都会装作不知道,老父亲告诉他的工资数额,大家都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其实,他们早就知道这一切,为了老父亲高兴,装作不知道,老父亲这时候会有一种很幸福很高兴的样子。

 

假若要不是这些亲戚来,平时里我们周末探望老人,老父亲也会问我这样的问题,知道老人想要的那种结果,便把工资说的特别的低,告诉他自己每个月也就两三千块钱,老父亲不太相信,但看我很认真的样子,索性就相信了,他说出他的工资数目,跟老父亲说,我们全家也拿不过你一个人,他接着说,我拿这些工资,我还不抽烟,不喝酒,除去喝点茶叶外,茶叶多半是你们送的,别的消费没有,言外之意他是一个只挣钱不消耗的财主。听到这里我开玩笑的跟老父亲说,既然你钱花不了,索性就给我们一点花,老父亲听到管他要钱花,立刻就会跟你说,钱的事情,绝对的我管不着,你跟你妈妈商量。

 

    现在发现人老了对钱的感觉变得那么的重要,后来知道钱是体现他价值的最有力的说明,人越上年纪越有钱,并没有变得大方,而是感觉越来越吝啬,过到连屋里面的照明灯都不愿意开的程度,大年三十晚上他吃完除夕夜的饭,只身离开饭桌,回到客厅里面,顺手把客厅的灯给关上了,客厅漆黑一片,在我们的极力反对下,把灯给打开了,问他为什么关灯,他说屋里面太亮了,通过这些事情,我知道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并不是虚构,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样过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老了以后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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