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搞艺术的，还是靠码字为生的，有一个特点很相似，那就是善变，艺术家贾真耀提议去景德镇画瓷，在一个很多朋友在场的聚会上说出来的，当场报名的有好几个，按照报名的人数，完全可以组成一个独立的旅行团，估计有十几个人，而且有些人还说带着家属一起前往，为了有这样大的阵容的参观学习团，大家那天晚上群情激奋，喝了不少酒，设想了很多到那里可能发生有趣的故事。

可是，第二天就要出发了，艺术家贾真耀打来电话说，那些最积极报名去的人，都以各种理由辞掉了这次旅行，真正可以去的只有我和“好时光”的老板，作家、文学评论家刘辉明和他的妻子，再就是你了，只有我们四个人，贾真耀在电话里告诉我，摄影家老陶，以及他大学教授的妻子已经在景德镇，整个团队就我们六个人。我知道老陶应该不算这个团队里的人，他的主要工作是配合家属做后勤保障工作。

人多人少自己真的感觉无所谓，这些年自己也跟着组织的考察团去过一些，单位里前些年也不停地组织下面的人到处“学习”，知道人家拼命地给你卖命，就是想得到这样一小点的“实惠”，人多有人多的好处，到了一个地方凑一起玩很简单，虽然自己一贯的是呆在房间里，但是，假如人数不够多，你就要去“凑手”，参与打扑克之类的活动，说实话自己不太喜欢，可是那些工会工作者的特长就是擅长这样的文化娱乐活动，无论男女感觉水平都不一般。

从去年开始自己喜欢独往独来，把带领基层代办员学习的机会留给了同事，自己想到那里去看一下，会一个人利用一两天的时间，到那里作短暂访问，更多的时候就是一晚上，谈完工作，喝场大酒，第二天带着满嘴的酒味，回到小城。感觉玩的兴致没有了。这几年又养成了一个毛病，走到那里都带着电脑，这也成为了旅途的最佳伴侣，你不在为晚点而抓狂，在那里上网浏览信息，没什么好看的信息，还可以开动自己的大脑，胡乱写点东西，一句话，很快就到了上飞机或上候车的时间。

我不知道去景德镇为什么要先到杭州，在从杭州乘大巴车去景德镇，在我的感觉里，应该乘飞机或火车在安徽附近，从那里在转乘大巴，听贾真耀说，每次去景德镇烧陶都是这样去，自己觉得既然人家已经安排好了去的线路，作为我只有服从的份，自己现在非常清楚，这次去，完全作为一名学生的身份到那里，而我的老师就是这两位，一个是艺术家贾真耀，另一个是“好时光”的掌门人，也是文学评论家刘辉明，按年龄算刘辉明老大，我排在第二，贾真耀虽然年龄最小，但这次是跟他学习，这样想去自己甘愿当一个小学生。

在机场见面，艺术家贾真耀和刘辉明每人夸着一个双肩背，很像是去旅游的，就我最正规，拉着一个旅行箱，给人一种很正式的感觉，后来自己知道自己错误的估计了去的地方的实际情况，在景德镇工作的地方，到处是坑坑洼洼，拉着这种旅行箱是很不方便的。自己辩解，跟他们说，没办法带着电脑，路途中还要完成“作业”，有人约我写一个有名的女作家新近出版的一部长篇小说的读后感，听我这样一说，艺术家贾真耀露出了我看不懂的笑容，后来我知道每天的活动都安排得很满，想写点东西或看书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

十点二十分飞机稳稳地降落在杭州萧山机场，艺术家贾真耀打开手机后，第一个给他爱人打电话，通报了乘坐飞机这一个多小时的感受，说，飞机颠簸得厉害，这是他第一次感觉有些紧张，第一个想到假如飞机坠毁，你将来怎么办，再也没有这样同疼爱你的老公了，很快就会有另一个男人，花我的钱，睡我的床，卖我的艺术品，想想这些有点悲伤，总算安全的着陆了，想到的那些也就不复存在了。站在他身边等候下飞机的一位中年妇女，听了贾老师的这段通话，把腰都笑弯了，说你这个大哥真幽默。

从机场我们乘出租车到市里，刘辉明的妻子的家就在杭州市里，他们要一起探望老人，我跟贾真耀在他们家外面找饭店，吃中午饭等候他们的到来，再一起去长途汽车站，乘长途车去景德镇。做到饭店里面，贾真耀说，今天经历了惊吓将近一个多小时，一定点好吃的，补一下被惊吓的损失，我让他点，他叫来了服务员，一个感觉十分疲惫的小姑娘，贾老师让她介绍这里的特色菜，小姑娘说，她刚来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

贾老师说，你让熟悉店里特色的服务员来，那个姑娘转身走了，不一会来了一个感觉是老板娘的中年妇女，拿起菜单主动的介绍了几个特色菜，其中就有最著名的西湖醋鱼，贾老师不让点这个菜，理由是我不吃鱼，他自己太奢侈，但是我还是坚持给他点了这道菜，点的理由也很简单，年年有鱼（余），吉庆有鱼（余），为我们下午的旅途平安，必须要吃这道菜，贾老师听我这样的说，也就不再坚持了，整个一条鱼上来，贾老师的脸上放了光，不长时间这条鱼家剩下骨架了。

下午两点四十分，我们一行乘上了从杭州发往景德镇的大巴车，已经在景德镇的老陶打来电话，告诉宾馆住处有点问题，问先住青年宾馆如何，贾老师一口便答应了下来，我接过电话，让他找一个好一点的饭店，到那里以后要举行安全抵达的庆功酒会，辉明兄抢过电话说，一定找一个当地特色的饭店，一定要干净点的，那边传来了笑声，这笑声意味着什么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