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山西(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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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只要有了杜帝,你不想乐都难, 这些年有他在的场合绝对是欢声笑语,具有笑星幽默的他,调侃逗乐是他的拿手好戏。同样,有杜帝,你想不痛苦更难,这就指着他的大酒量,几乎每一次喝的难受,基本上都与他有关系,最后两瓶已经成为了他喝酒的“关键词”,知道只要说了这个词,就离散会还有一大段时间,后来发现他是一个慢热型,一上来是熟悉场子,下半场才是他的“有的放矢”,一个人没三下两下,绝对成为他手下败将。
当我们在火车站集合在一起的时候,确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杜帝双肩背大包背着一个,听他说是全副武装,两个机身,三个镜头,手里还拉着一个旅行箱,旅行箱上放这一个食品袋,半开玩笑跟杜帝说,这行头感觉是把家里自己的物品全带上了,不准备回来了吧?杜帝笑着不回答。
四个人在火车站前集合,几乎每人手里都有一个食品袋,感觉都是装的满满当当,秘书长张柞臣看到这景象,第一句话说,应该提前跟大家说,感觉大家带的食品有点多。其实这是大家的不约而同,向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出差,带食品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同样也折射出我们经历过的那个年代带给我们的这种习惯。
我曾经写过很多在八十年代出差的文字,那时候那有现在的这些美味佳肴,遇到出差的机会,一定要算好来回的天数,准备好这些天数的口粮,以及相对应的咸菜,那时候年纪大一点的,有家室的会带上一两顿给炒的菜,也会口味偏重,害怕坏掉。像我们这样的单身汉,只能带馒头或火烧,再就是咸菜,那时候自己挣的这点工资,不可能让你到外地买着吃,所以那时候出差是一件挺让人高兴的事情,可以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又是一件挺让人揪心的事情,每次回来报完帐之后,那些亏空就要从自己工资里面扣掉,知道这样一来自己的生活水平就要直线下降。所以说我们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有出差的机会,多多少少会带点食品,感觉已经成为了习惯。
大家依次排队进了站,发现已经开始检票了,到了车厢以后,大家把手拉箱放到货物架之后,发现剩下的只有这些食品袋,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杜帝拉开了他的手提箱,从里面拿出茶具,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品茶,你永远也想象不到放在他家里面的茶艺工具挪到了车厢里面,更让我想想不到,那些沏茶的工具居然成为了所有朋友的无限风光的事情,列车上的乘客看到这些“玩家”颇为感动,主动的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之中。
车缓慢的开动了,可以感到这一行的所有成员那种按耐不住的激动,杜帝先从箱子里拿出一盒他认定为最好的崂山绿茶,放在大家的面前,便开始了他的茶艺表演,遗憾的是列车刚刚开动,电茶炉里面的水还不开,让杜帝脸面上有点挂不住,正巧遇到列车员过来换票,杜帝一脸严肃的问列车员,这水怎么不开,列车员也不客气,说,刚开车怎么能烧开,至少也要等上一小时吧?听到这里真没了脾气,杜帝想起他带的黄瓜,拿出来分给大家,感觉是很有效的分解尴尬的方法,看到这里自己想姜还是老的辣。
不要以为杜帝只带着茶艺工具,没过一会杜帝又拖出箱子,从里面里拿出两瓶酒,一瓶是正宗的茅台,用杜帝的话说,这并不是他自己买的,而是学生的家长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放在他们家里面的旮旯处,为的是别让老师及师母把这些不“入眼”的物品搅了老师的心情,而另一瓶威士忌则是他在越南旅游时买的,据说这是小城官方最喜欢的一种酒品,算作是时尚,不仅如此,还拿出了家属帮助拌的小菜,以及春节期间灌得香肠。
随行的各位“亮出”的东西各有千秋,一句话丰富多彩,遗憾周边的人不知道这些人带这么多的东西到底为了什么,其实,就是为了这二十多个小时过得充实而愉快,当大家把自己所带的物品亮出来以后,发现这些物品有点“繁杂”,可能是大家想到一起了,很多物品都集中在一起,这样的集中大家并没有有一种多余的感觉,认为这都是自己真诚的心情。
火车还没有路过胶州,杜帝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召集大伙趁天色大亮就摆上,似乎准备通宵达旦,我看了一下时间,不到下午两点半,知道这种“寂寞”是对他最大的伤害,杜帝把放在床下的箱子拖了出来,垫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盖布,把自己带来的食物摆在了上面,知道庆祝出游“联欢会”就要开始,即使那时候车窗外依然那样的阳光灿烂,但是,在一些人的感觉中,在这时候喝酒,一定会比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幸福,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我曾建议五点半钟开始的“联欢会”在三点半钟准时召开,因为没有平日里的那些朋友亲临现场,毕竟这一路就是我们结伴而行的四个人,所以早与晚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杜帝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那两瓶酒,感觉天色还没暗下来,已经所剩无几,但是,大家聊天的声音却越来越高,笑声也不再矜持,更顾不过来周围的乘客,感觉这个车厢就是我们几个人的。
邻座的那位听说是山西的“英雄豪杰”看到我们的这般豪放,也不敢多说一句,烈性酒不仅仅使更多的人望而却步,只有像我这样不知死的人无所畏惧,他们成为了看热闹的人,不知道这种热闹看不得,那个我后来了解到是曾经的人民解放军测量大队的军官,留给我的那些“箴言”,并不是他自己真实的想法,惧怕战争是所有人的心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