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写到哪(之三百五十)
(2014-02-12 07:2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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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感悟生活 |
人一旦长了病,又不能自理,那就没有尊严而言了,一切听从陪护和家人的摆布,欲死不能,只好听之任之,如同放在案板上的肉,让人随意的去处置,可想而知都成为了案板上的肉了,还谈什么尊严。这件事情早就在我的心里想过,也体验过。
那是2002年在江西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以后,发生的事情就觉得自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听从别人的指挥,好在那时候九江的医院没手术的技术条件,动员我回小城做手术,让我感到了一丝欣慰,但是,腿脚不能动了以后,任何事情一点自己的主张都没有了。
记得从江西回到小城是一个晚上,当即被拉去了骨伤医院,那里的人怎样安排的我不知道,但是,自己被“哄抢”的现实,自己历历在目,那里的值班医生听说来了一个车祸的患者,就好像听到了送来夜餐一样的兴奋,每一个楼层都是一个独立的科室,都有收治病人的条件和理由,其实在这之前,同事已联系了一个关系不错的护士长,帮我找好了主治医生和单独的病房,巧的是那天去的时候,因该是到二楼找业务关系,不知为何被按成了三楼,可想而知像飞蛾扑火一样,到了那里他们就热情接下了你,直接推你到病房,发现不是事先说的单人病房,感觉是不对,让同事去问一下,之后就发生了被搁置三楼的事情。
二楼的护士长听说我被三楼的医生“扣留”,气不打一出来,冲了上来,找他们理论,他们说:既然他们已经到了三楼,就安排在三楼,结果那位护士长不依不饶,三楼的医生护士看这架势没希望了,把我放在三楼走廊上不管了,更绝的是把电梯也给关了,我要是去二楼,只有让人背着我从楼梯口下去,那个担架床是下不了狭窄的楼梯,自己忍着疼痛回到了二楼,等我真正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半钟了。
第二天的检查还算是一切顺利,手术是他们认为恢复最好的方案,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切听从医生的,到现在依然记住那个操着一口浓重东北话的主任医生,他问我可以用几种材料做支架,自己表态用最好的材料,到现在依然保存在左腿里面,不舍得取出来他,十年前这个支架是进口钛合金进的,估价大约是三万七千元,出院时结帐单上看到是四万五千元,那时候这个价钱可以买一个一克拉的钻戒了。
最让我感觉不好意思的是,手术需要备皮,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小护士推着车子来了,让陪床护理人把我的裤子全脱掉,下身赤身裸体的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幸亏是一个人的房间,小护士一脸严肃地从你的大腿根部,一直到男性生殖器上的皮毛,用刮胡刀一根不剩的全都给刮干净了,你永远想象不到那种感觉是什么。自己以为背完了皮,就完事了,岂不知,像我这样的半身麻醉手术,还需要插导尿管,护士只跟你说:插管的时候挺难受坚持一下,那时候自己就有了失去尊严的感觉。
被推到手术室的时候,自己下半身已经是赤裸裸了,不过是一床手术床单盖着下半身,到了手术室,在哪里看到医护人员一边说笑,一边准备手术的情景,感觉不是一台手术,而是加工厂里面的流水作业,感觉他们特别的兴奋,说这一些黄色的笑话,而那时候自己已经感觉到腿部的疼痛和浑身的发冷,麻醉师给我打麻药,觉得腰杆部分酸胀的厉害,大夫告诉我不一会就好了,麻药打下去不到十分钟,麻醉师用器械划我的大腿,问有没有感觉,自己告诉他没感觉,他举起了我之前疼痛难忍的那条受伤的腿,自己感觉像是搬了一个树干一样,不像是自己的腿。
在手术室里面,自己的左腿和下半身全都暴露在医生和护士的眼前,自己还在想,医生忘记了是安装骨骼搭支架,别一不小心把那两个蛋割去。手术的最初,我是在睡眠中度过,可是,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便醒了,听到医生和护士们继续在那里讲笑话,而且听到大夫在我腿上用电钻钻眼的声音,很快就闻到了肉被烧糊的味道。也正是受到这种强刺激,之后自己很少吃烧烤,每每闻到那烤肉的味道,就勾起我躺在手术台上的那种回忆。
手术之后,自己被推回了病房,这时候同事一大帮子都来了,男男女女,我被抬回自己床上的时候。赤身裸体的让所有来看我的人无偿参观了一遍,自己只有闭着眼睛装不知道,那次事情过后,还有的女同志那我开涮,说:看到你赤身裸体的人很少,我则是一个有幸的参观者,不过没什么好看的。
更让我难堪的是,同时出于好心,让我手术好好的养伤口,给我从饭店要了肉末海参,我这个从不吃海鲜的人,也想早点康复重返战场,咬着牙吃了一个,岂不知,到了半夜自己的肚子就开始绞痛,知道肯定是海产品过敏,让陪床的扶我去厕所,导尿管没拔,去不了,只好在脸盆里面解决困难,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脸盆接手,反复给陪床的赔不是,感觉丢死人了。更丢人的是护士拔导尿管的时候,痛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护士笑着跟我说: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