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
(2013-10-11 08: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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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读书随感 |
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
----读作家薛原的新创作短篇小说《招工》有感
作家薛原同时发到我邮箱里面两部新作,一个是短篇小说《领带》,另一篇,同样是短篇小说《招工》,我利用国庆“黄金周”的空闲时间,全都阅读了一遍,说实话,我偏爱于他的那个名为《领带》的短篇小说,自己根据作家讲述给我们的那个发生在现实社会中的故事,特别是那些从高等学府里出来,一心梦想实现自我价值,从而改变自己命运的大学中发生的故事而吸引,这篇作品表现出来当今社会教育产业化,带来的诸多弊端的现实,高等学府忘记了他们是教书育人,培养社会有用人才的基本职责,而现实的情况却不是这样,在追求教育经济最大化的前提下,大量的扩招生源,就像无序生产的部件一样,大批大学生在四年象牙塔的氛围里被制造出来,不管社会需要的多少,批量的推到社会中去,造成了社会容纳就业者的数量,与大学生们的心理期望值,企业对大学生的真实需要,与大学生不切实际的想法,又构成了另一个层面上的不协调,势必造成了许许多多大学生,从毕业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失业者,这不仅是学子们家长,以及社会不愿意看到的现实,同样是莘莘学子们更不愿意看到的现实和窘境,而作家薛原的这部作品,它的寓意和现实性都有很好的阐述与表达,使每一个父母和大学生们通过这个故事,了解到社会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才,感觉这篇作品的思想性和社会责任感,有了非常鲜明的有特色。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看好的这篇作品,没有被相关的文学刊物刊载,而作家薛原撰写的短篇小说《招工》却在2013年第10期的《青岛文学》上发表了,足以见得我与文学编辑的视角焦点的不同,他们将目光更多地关注到随着社会变化的现实,一直被誉为中国朴实勤劳的农民工兄弟,在社会大变革的前提下,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城乡一体化进程的加快,原本代表勤劳、本分、憨厚的中国农民,特别是八十年代以后出生的新生代农民群体,他们的变化,已经不是我们曾有的那种认识,新生代的农民,已经是与时代同步的一代人,他们有文化,接受新观念,与父辈们固守土地的观念大相径庭,追寻新生活的愿望,试图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成为了这代中国新农民的最大愿望,知道他们的变化,也代表着这个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从这个角度去看,编辑的视角可能就显得更宽广一些,更富有社会的现实意义。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我们的小城里的一个私营企业,过完春节以后,作为企业负责人的尤新,就在为企业招工的事情担心,好不容易通过关系,来到了一笔订单,这也私营企业得以生存的大前提,有了订单,似乎就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接下来就是招工的事情,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深入,最初的那种粗放型企业管理,已经显露出与现代化管理的差距,同样是在用工问题上,与最初的农民工到城里找工作,已经演变到工厂企业四处去找民工的现实,过去用盘剥农民工的方式,实现企业利润最大化,早已成为了过去,经过了这些年的发展和变化,哪些外来务工者已经成为,觉醒的新生代农民,同工同酬,成为了最基本的条件之一,不仅如此,感觉越来越挑剔的外来工兄弟,让尤新这样的小企业的老板,有说不出来的苦衷,面对一天高过一天的用工薪水和福利待遇,说不出来的苦衷,也只好强忍着,即便这样也不一定可以招来他们想要的临时工。
春节假期上班后,身为私营企业主的尤新,带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同样来自农村的亲属程冲,去了人才市场去招工,看到的却是挑三捡四的大学生和年轻的农民工,一上午没有结果,去了人才市场附近的餐馆,餐馆的负责人周老板,尤新认识他,这个人曾经是一个头下水道的农民工,靠自己的勤劳有了自己的积蓄,为了在城市有落脚之地,开了这样一个小店铺,维持生计。作家通过尤新与周老板的对话,表现出来小企业用不起临时工的现实情况,用周老板的话说,找一个临时工,一个月工资最少二千多,开这样一个小店,成本都算不出来,只好与妻子两个人一起干。
尤新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招到了三个愿意到工厂里试一下的三个人,一个看似已经在城里打工有了一定年岁,有了一定经验的袁叔,我认为他是老一代农民工的代表,作家在他身上并没有花很大的气力去描写,但是,作者用他身上的几个特点,勾画出了这个已经有打工经验的人的特点,第二个则是染着黄色头发,留着时髦发型的年轻人大鹏,我想这是作家表现新生代农民的一个代表性人物,他关心的不仅仅是工资待遇问题,在询问尤新工厂待遇的同时,问了工厂是否可以上网这样的问题,虽然这是一个不起眼的问题,但是,这是新生代农民与传统农民关注点的决然不同,用这种对比方法,和巧妙的表现了不同时期农民的区别,还有那位带着眼镜的年轻人春生,同样也是表现了当代年轻人受教育的一种必然。
接下来就是尤新和程冲带着这三个新招来的农民工回到厂里,之后就是用他们特有的方式,款待这三位,以及已经回到厂里工作的临时工们,好酒好菜的伺候,与之最初的盘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细节的描写,想必是作家在预示我们的社会进步。同工同酬,同是一家人的这种亲情体现,应该就是社会进步的体现。晚宴的盛情款待,让这些农民工感到了一丝的宽慰,在酒精的作用下,纷纷表态一定在这里好好干,尤新借着酒劲,表示凡是从家乡带来一个工人的,奖励五百元钱,颇有心计的袁叔,听到这里有了自己的想法,主动提出来,第二天回家乡帮助招工去,身为厂长的尤新,自然非常地高兴,让厂里的生产负责人老章,借出点钱,让袁叔带上。
故事到这里,似乎我们心里总算为尤新招工松了一口气,带着一种看喜剧特有的心态,继续看下去,发现作家在构思这篇作品时,并没有想让这个故事,有一个读者希望的皆大欢喜的结局,细细想去,作家让这个故事情节的大起大落,让这个故事出乎意料的感觉,成为了这波作品的一个特点,我原以为这个故事往下的进行,一定会是往生产环节上去发展,往人物与企业相适应的方面去着手,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是作者有意的想告诉读者,这个城市运行,就像是钟表齿轮相互间的关系一样,是一种必然的相互联系,看似一个细小的环节,我们都不能忽视,作家用了尤新家的一个事情,来说明城市每一个行业存在的必要性。
尤新请完了工人,回到家后,发现自己家的卫生间下水道堵上了,马桶和水池子被妻子贴上了封条,原本已经让小便憋的不行的他,只好暂时尿到塑料袋里面,挂在厕所的板凳上,而第二天早晨起来的大手,不得不让他开车跑到远处的公厕里面去方便,因为着急,忘了拉手刹车,自己的汽车滑行,撞坏了路边上的小树,这些情节都在告诉读者,这个城市现在已经离不开外来打工者,原来被称之为农民工,现在誉为“外来务工者”的群体,正因为春节后这些在城市中,投下道为生的外来工,还没有回来,城市人的生活,因没有人来帮助解决这样的困难,影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作家告诉我们这个城市发展到现在,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缺那一个环节都不行。
更让读者向想不到的是,两天以后,帮助回乡去招工的袁叔回来了,身后没有尤新想象的呼啦啦的工人,而是袁叔一个人,他告诉尤新,他这次回乡,没有找到新工人,却发现了他妻子跟另外的男人好上了,他不想让这个家破碎,他还想自己到老以后,过上子孙满堂的幸福生活,他要告辞,回到自己的家乡,听到这里身为负责任的尤新,还能说什么。
而这件事情远没有消除它的影响,正在尤新为招不到工人犯愁的时候,跟着他许多年的得力助手程冲,也来到尤新的办公室向他辞呈,袁叔境遇同样也触动了长期在外的程冲,就像他对尤新表白的那样,他说:“听了老袁的话,我出了一身冷汗,想想家里的老婆,心里七上八下的。”顿了顿,他悄悄看了一眼尤新的脸色,接着说:“说心里话,我真舍不得离开您,这些年您对我的关心我不会忘,可两地分居的日子实在难熬,城里的房价又高得吓死人,我一辈子也别指望在城里买房子。没办法,我得回去,在乡里找份活干,虽说挣得钱会比城里少一些,可天天能见到老婆孩。”
程冲提出来的辞职,在我看一点也不显得突兀,看到这里想到了自己单位里的那个老何,他就是作者笔下的袁叔,同样也是程冲,不过老何的命运相比之下会更凄惨,作家在作品的最后用这样一段描述结尾:“窗外夜落了下来,雪也下大了。不一会的功夫,晶莹的雪花将房屋、树木和地面覆盖了一层白皑皑的棉絮。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屋内黑黑的,外面的白被切断了。此刻,尤新和程冲的心仿佛被屋里的黑暗笼罩,两人呆在那里,谁也没有想起去打开屋里的灯。”这是代表企业的尤新,以及代表所有在外打工人的一种无奈,看到这里似乎感受到了,作家把现实中的这种严酷的现实,用这样的表现方法,表现了出来,试图在告诉读者,这不仅仅是一个社会问题,同样这也是我们社会发展中必须解决的问题。想必《青岛文学》的编辑,也是这样去考虑的,真的是这样,选择这篇作品刊载,就成为了一个具有现实教育意义的大手笔,发挥了文学作品能够起到的正能量。
2013年10月10日写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