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完的小何(下)
(2012-02-01 06:3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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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人物素描 |
春节前小何表现出来的那份急切回家的样子,自己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故土的情感始终在他的心中,他心里非常的明白,自己已经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工作将近三十年,而最终这个城市不属于他的,这里不过是他积累财富的地方,是他的临时栖身之处,即便他想把这里当成自己栖身之处,但是,现行的社会保障体制也会让他不得不放弃。
这些年里,自己每年看到他急于回家的两次表情,即便自己在平日里经常给他泼冷水,让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目前的情况,不要用幻想去对待无比严酷的现实,感觉他还是对我们的这种理性分析不屑一顾,用他自己的话说:再不行,我就回去种地。他自己心里面也清楚,这句话不是出自他心里的实话,他希望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里,有他的栖身之地。
而几乎每年我也都会看到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满脸的无奈回来,夏天回去帮助收大蒜,似乎他想通过自己的诚心诚意,感动自己的爱人,让相互间有一众默契,遗憾的是自己想法,总是在无奈的现实面前落空,几乎是累的半死的他,既得不到一句安慰的话语,而更多听到的是数落他的无能,以及恹恶他的神态,婚姻已经真正成为了形式。
今年春节小河临走时征求我的意见何时返回,我想了一下让他初五回来,这样算下来连去带回一共有一周时间,按理说这些天他走亲访友也够了,前几年回去的时间没有超过七天,竟然有一年大年二十九走的,正月初三晚上就回来了,知道在家里面已经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了,正月里的家庭大战,让他心灰意冷,只好早早地回到了工作的地方。
今年走后临到家之前接到了他打给我的电话,感觉心情非常的不错,告诉我已经快到家了,让我放心,这种兴奋真真切切,毕竟有有半年没回去了,之后就没有了他一点音讯,自己心里还在想,感觉这次回家应该是情况不错,之前听说他的儿子也专程从内蒙赶了回去,儿子好象是他特别关注的对象,时常跟我说孩子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没有结婚,这是他心头中一件大事情。
不是他的孩子不可以结婚,而是现在的农村孩子相互攀比,前几年他们辛辛苦苦攒的那点钱,给孩子该起了大瓦房,而现在的情况是有钱的孩子都在城里买房子,不愿意在家乡里面结婚,更不愿意继续干面朝土地,背朝天的农活了,也正是在这种风潮的影响下,孩子希望家里面的大人出钱到城里买房子,对于月工资千元多一点的小何来说,几十万的房子从何拿出这些钱出来。
正月初四与王会长约好了,继续挥汗如雨,在我们运动的当口,接到了小何的电话,告诉我很快就回单位了,他正在动车上面,我告诉他见面再说,那边电话挂上了,自己知道提前一天回来,肯定是又出现问题了,不然的话他不会这样。既得他临走时指给我看他要带回去的物品,去年中秋节单位里发的“福利”,他没好意思吃掉,放在冰柜里等到春节回家时,一共大大小小的五个包,看他的表情很有成就感。我问他,你连一个坐票都不卖,带这么多的东西行吗?他微笑地回答道:自己这样回家时经常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在办公室里见到了提前回来的小何,背着一个破挎包,我问他:怎么又提前回来了?小河回答道:我现在觉得你跟我讲的那些事情是对的,回去我交给对象的一万元钱,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而且嫌给的太少了,儿子和对象对他的态度完全不是像一家人一样,她们娘俩在一起说笑,躲着我远远地,好像我不是这里的主人,心里面觉得空荡荡的,太没人情味了。
之后,它讲述给我回家里面的一些情况,家里面老人的情况,兄弟姊妹间的情况,一句话,从他的介绍中感觉到城乡差别的巨大,他告诉我,今年的春节气候格外的寒冷,在农村屋里屋外一个温度,他回家睡在西屋里,一床被子根本就不行,他睡觉时不敢脱衣服,而且还要将头捂住。
小何对我说,从现在起我要好好攒钱,我知道假如我真的干不动了,我只好拿钱养老了,媳妇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儿子也嫌我无能,将来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我说:你不是说实在不行回家种地吗?他低着头半天没说话,自己知道回不去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小何的醒悟我觉得不晚,努力工作,好好攒钱,到这种地步也只能为自己打算,自己照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