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往年的习惯初一这一天自己要陪着掌柜的回到她的家里面去看望泰山大人,今年又特别,老岳父的弟弟和弟媳妇今年在小城陪哥哥过节,所以今年的探望绝非像以前那样,可以简单的“例行公事”,掌柜的也作了充分的准备,当然自己知道这种准备的后面需要自己“大显身手”。
岳父大人的弟弟依稀记得在二十多年前我刚结婚是见过,说实话自己已经一点印象没有了,他们两个论年龄比岳父大人要小得多,但也都退休许多年了,他们弟兄四个也只剩下两头,岳父是老大,这个叔叔是老小,中间的两个兄弟都早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特别的想亲人,他弟弟和弟媳妇就是凭着这种感觉今年破例拒绝自己孩子的挽留,来到小城与年逾八十五岁的岳父大人共同过节。
好像去世多年的丈母娘的祖籍也是河北,听掌柜的说过一些,但都是一些片断,当然老丈人祖籍也是河北,听说与丈母娘家离得不远,他们都是抗日战争爆发以后,被国军强制性带到部队里去抗日,最初觉得冤得不行了,家乡再苦也是家乡,一旦当了兵就性命难保了,还好老岳父命大,从抗战初期到解放以后,毫发未损。我曾经问过老岳父这点事情,为何能如此顺利地从两场战役中平安过来,岳父告诉我:当时他还有点文化,能读几个字,写字也不难看,这样被领导发现就成为了领导的左膀右臂,基本上没有到前线。
这一点自己得到了证实,听他说解放以后部队领导看他还有点文化,便把他送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学习,在那里他从一个小学生,经过七年的科班学习,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学毕业的革命干部,他的大学同学中曾经有几位在军内当上了非常显要职务的大官,我曾经到过京城替岳父大人去看过他们,他们对岳父大人的为人赞誉有佳,但在我看来岳父大人听党的话,毕业后分配到我们“边疆”小城里的部队疗养院里面任职,没有留在大城市,自然在这里便“默默无闻”了,在他离休以后闲在家里面,练毛笔字感觉还是有一定的功力,而且他的心态特别的值得人们去学习,与世无争,遂和谦恭,人缘极好,口碑上佳。
到了岳父家里面看到岳父的弟弟和弟媳妇站在那里迎接,我们相互之间谁也都不认识了,最初以为是干休所里的老同志来给岳父拜年的。但是自己放下东西以后,回到客厅里,岳父的弟弟主动上来询问我是不是掌柜的对象,老岳父笑着告诉他正是,他满脸的惊讶让我不知所措,他告诉我几乎是一点也认不出我了,在他的印象里自己是一个瘦得像猴的小青年,没想到时隔二十年我竟然成为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人,他风趣地对我说:我以为“小敏子”(掌柜的小名)又找了一个对象,我笑着回答:“就算是又找了一个,过去二十多年的时间大家的感觉都发生了变化,形同路人的感觉很正常。就像我对你的印象一点也没有一样,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荒诞和无奈。”
岳父大人的这位弟弟曾经是他们家乡里的乡党支部书,后来又改行到乡里面的学校里面当校长,也是从教育岗位上退休下来,他对象也是人民教师,两个人给人的感觉一看就是属于有文化,文质彬彬性的老人。有文化和没文化几乎一听他们说话就能感受出来,坐在那里我接受着他们的提问,问题非常的简单,家常礼道的一些事情,我心里明白在哪种场合也只能这样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毕竟在二十点年前曾经发生过一些变故,这些变故是最初的形态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也使一些人对曾经拥有过的“温馨和谐”非常敏感和忌讳,为了让每一个人都高兴,大家有一种共识,就是对曾经的那些事情避而不谈。更何况在周围就坐这一位更敏感的人,为了大家都愉快也只能如此,也许这就是一家一本难念的经的道理。
从做饭,到开饭,饭吃晚饭整个用时二个小时,岳父大人与他的弟弟及弟媳妇,都有午睡的习惯,只好告辞,打道回府。在路上自己跟掌柜的开玩笑,我们相互之间都不认识了,他还有一个大概的印象,我居然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你完全可以把我介绍为你新找的对象,让他们惊讶一下,感受时过境迁的味道。话还没说完感觉到自己后背上重重地挨了一捶,转身望去两双“卫生球眼”一起在怒视着我,自己赶紧大步向前走去,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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