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眼看世界

——读作家刘涛新作《鸟儿问答》有感

　　作家刘涛从忙碌的工作中解放出来，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从职场里退出，虽然负责主持工作，但是担负的责任与职级待遇都有着一定的诱惑力，原本以为这种“急刹车”他会有一段极不适应的时间，岂不知他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投入到他的又一个创作高峰，这部短篇小说《鸟儿问答》就是新近创作出来的作品，当他告诉我已经将初稿发给我。自己从心里面对他多了一份敬重。

　　利用周末的时间，我认真地阅读了这篇作品，我不能说这部作品与之他以前的作品相对比，有多大的提高，写得有多深的思想内涵，但是作者是用一种新的视角去观察我们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展示了在现实生活中职场上的明争暗夺，揭示了人内心里的那些虚伪和自私。作者通过一只豢养金丝雀的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本身就给人一种新奇和清新的感觉，在我看来这也是作者在创作手法上的一种尝试。

　　通篇作品作者用轻松幽默式的笔触去写，开篇上来作者便不无幽默地写道：“我是一只金丝雀，雄性的，桔红色皮毛，从蛋壳里出来两年了，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我的家是一只圆圆的大笼子，笼子挂在我主人家的阳台上。金丝雀也叫芙蓉鸟、芙蓉、白玉鸟、白玉、白燕、玉鸟等，原产于加那利群岛。至于金丝雀的其他情况，各位打开电脑，在“百度”上搜索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在此不必赘言。

　　作为一只被人豢养的鸟儿，本该饱食终日，啾啾鸣唱，不该多嘴多舌议论人类的事情，尤其不该透露主人家的秘密。但我是一只聪明的鸟儿，而且有严重的好奇心。我观察现实，深入思考，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应该说，我的主人对我不错，喂我食吃，给我水喝，每周还让我洗一次澡，笼子里总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人类毕竟和鸟儿不是一样的动物，他们的一些行为在我的眼里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不说出来就如鲠在喉。我憋不住了，就想说出来，不过我向全世界所有豢养或者野生的鸟儿保证，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讲完这个故事，打死我我也什么不说了，直到生命结束！”我们知道金丝雀不过是作者拟人化创作手法之一，那是作者观察世界的角度的一种切换。

　　接下来作者通过金丝雀的视觉角度向读者介绍了它所在的这个家庭的背景，是一个职场上的人物，一个副局级干部。家庭殷实富足，唯一欠缺的是内心里的那块心病，一直以来以常务副职的面目出现，而此时正职很快就要到点退休了，机遇再一次的出现，想当正职的心病一直在折磨着他，在机遇面前他看到了希望，他想尽办法一直在忙碌着，在这其中他的爱人也通过她的上面的那层暧昧关系帮助老公实现共同的愿望，都知道“当官不带长，放屁也不响”的顺口溜，这也是不懈努力的动力。

　　作者通过写金丝雀的感受，为我们打开了了解城市职场上官员们的一扇窗户，在这里我们不仅能看到他们家庭生活的一面，也看到他们内心最隐私的一面，以及官场上尔虞我诈的一面，即使作者用金丝雀的角度来看，我们依然能感觉到这是作者的审视角度，毕竟这些事情在我们生活中司空见惯，更何况作者也曾经深入其中，看透了职场上的明争暗斗，不择手段的一幕幕。

　　我一点不怀疑作品中描写的那些事情，就是作者多年来在官场上的感受，当然我也对这种职场上的事情心知肚明，所以在读完这篇作品时，觉得写得非常的真实和准确，即使在某一个场合我听到圈子里的朋友直白的告诉他，写这种题材意义不是很大，但是我不完全同意这样的说法，我知道这是作者内心的一种表白，对官场的丑恶，为官场的虚伪和圆滑而感到自己的愤懑。这毕竟算是揭开了官场内幕的一角，写出了职场人内心欲望的真实，这也算是作者表明观点的一种良心发现。

　　这篇小说分为五个章节，随着金丝雀的感受和观察，一环扣一环的发展，使人物和事件变得跌宕起伏，形成了不同的悬念，引人入胜。特别是金丝雀学会了“正职、正职”的发音以后，使故事情节进入了佳境，作者不无调侃地描写道：“正职，正职，正职……我又叫声一串。

　　天哪！女主人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男主人哈哈大笑，然后朝我竖起了拇指：宝贝儿，你是只神鸟！我的前途光明了！

　　正职，正职，正职……我欢快地叫着，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好像回到了野外山林里，沐浴在明媚的春光下。”

　　鸟儿的学语道出了主人的心声，自然对这只鸟儿疼爱有佳。可是后来事情的发生却与这只金丝雀的学叫声没有了关系，作品的最后主人公成为了正职，但只是待遇上的正职，实际上的正职却是派来的干部，这无疑是对主人内心期盼的一个致命打击。作者在随后的描述中写道：“元旦过后的第一天，男主人很晚很晚才回家，他喝醉了。男主人是被那个官处长送回家的，官处长对女主人说，今天新的一把手到位，机关开欢迎大会，同时也宣布，领导提正职了。晚上一快儿喝酒，领导可能高兴，就喝大了。女主人笑着说：什么正职，不还是二把手嘛。官处长，你们当下属的今后还要捧他的场啊。

　　那是那是，官处长说。

　　送走了官处长，男主人一头扎进卫生间，噢噢地吐了起来，还大声喊叫：别听……他……们说……的好……听……什么……东西！一把手……刚来……今……晚……喝酒……你看看……这些处……长抖擞……的……一个一……个排着……队敬……酒……恨不……能把……脸笑……笑破了……什么……东西！”一句话道破了官场的黑暗，这绝对不是作者的杜撰，这是一种写实。

　　也许这就是作家的社会责任所在，也许这就是作家的良心。在我们全社会提倡和谐的大背景下，作者用他审视社会的目光，落在了官场的黑暗上，落在了困扰很多人的心病上，也许这也曾是作者的一块心病，当作者离开了这个“漩涡”以后，他才能够清楚地看到这里面的那些龌龊，从曾经的困惑中走出。

　　类似写官场的作品并不是这一篇，他前年写的《书记与大鸟的故事》，去年写的《副局级干部》也是写了我们小城的那个执政者和副局级领导，但是坦率地说，作者的文采在这种体裁中并没有优势，而他发觉城市中小人物内心善良题材的作品是他的特长，《最后的细致》、《冬泳者“老酸”》、《大山那边的坟头》等等，都彰显作者的写作功力。他的获奖与他对人物内心细致的发掘不无关系，我想作者还是在发掘人性善良方面多做一些尝试，这也许是对社会进步所作更有意义的事情。但我并不否认《鸟儿问答》不是一篇好的作品，会许不同诉求的读者需要这样的审视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