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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期《温柔的说晚安》网络之声-水姻缘

(2007-12-05 11: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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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展示

王远

温柔的说晚安

网络之声

凭什么不能爱你

分类: 《温柔的说晚安网络之声》
6期《温柔的说晚安》网络之声-水姻缘
<在剧组...我头一遭穿上军装,还有点感觉吧???>
<
 

水姻缘

 

    我只是一只不会笑的狐狸。

    对于以媚术擅长的狐狸来说,不会笑是不是一件糟糕而又可笑的事情。连无知的人类都知道,笑容是迷惑一个人最重要的武器。

    不会笑又怎样,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狐狸。闲下来的时候,看看风景,尝尝清露,无忧无虑,五百年,一弹指。

    我不过是一只狐狸。

 

    但每只狐狸在修炼到五百年的时候,都要进行一次可恶的考试。

    题目亘古不变:去人间吸取一个男子的精血。通不过考试的结果,将是从此灵魂消散,万劫不复。

    优胜劣汰,说不上残酷。对于狐狸来说,不懂媚术,那就没有生存的理由。

 

       “去吧,孩子,你最像我,但不要有像我一样的结局。”祖母深黑的眼睛望着我,低低呢喃着为我送行。她雪白的皮毛在黑夜里看起来明亮如雪。

    我点头。

    是啊,祖母说得对,我最像她,整个家族只有我们两个才有雪样皮毛和漆黑如夜的眼睛。但祖母的眼中,总重重叠叠似乎有许多往事,已经不能回首。

    我并不担心。

    我想,我会像许多年前的祖母一样,成功地通过这次考试。

    我头不回地走下不归山。

    奇怪,祖先们居然会给自己居住的地方起这样的名字。难道着隐藏着他们希望每一个离去的子孙都不要归来的愿望吗?

 

    我幻化了人形,是年少的女孩子,白衣素颜,如夜的头发眼睛。

    我的变形课没上好,只能变成和自己本身容貌相近的人形。不过,也足够了吧。

    我等在路边,竭力地做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呵,是哪个男子,你将这样的不走运,从这里经过,成为我的考试题目。

    果然,路那边有人经过,白衣胜雪的少年,提着精巧的八角灯笼。

    我低着头,眼见他那双淡青色的布靴慢慢走近,最终停在我的面前。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清朗得像不归山上融化了的雪水:“姑娘,为何孤身在此荒郊野外,太过危险。”

    我也听见了自己拿腔拿调做的千娇百媚的声音:“公子,小女子家道中落,路遇强人,家人惨遭屠杀,孤苦无依,望公子垂以援手。”没错吧,这应该是正确的台词。下面的戏码,将是他迫不及待地带我回家,虚情假意地许我生生世世。然后我吸他精血。从此一切搞定,我完成考试,他完成性命。从此世上又多了一个好色公子因重色而断送性命的聊斋故事。

    总是这样吧。天下男子皆薄幸。

    想起了姐姐们总是在发的抱怨,她们下山时,曾经又那么清澈的眼睛和纯白的容颜。可它们从人间回来后,眼底眉梢多了那些抹不去的怨恨。

    想来一定时爱过恨过,受了骗,伤了心,才会有那样的神情吧。

    只是,可惜了他这副好相貌。

    我抬起头,他的眼睛幽深如潭水,荡漾温柔。

    瞧清了他白皙而清雅的面孔,我终于忍不住在心底轻轻喟叹了。这样的好容貌,只怕也和那些纨绔子弟一般无二呢。真的是可惜了。

       “这些话,这些声音,都不该是你说的吧。”他轻轻说。

    我一愣。他眼睛里精光闪烁,原来他并不如他外表这样年少单纯。

    可是,为什么,他能看破我的心意,我那颗小小的,没有修炼好的心?

 

    他还是将我带回了家。

    他告诉他的祖母,我是他路边上拣回的小妹妹。

    那一刻,他的语气坦然,他的嘴角,有一点笑容,如同星光。

    家里只有他们祖孙二人。他告诉我,他父母早逝,祖父又是在父亲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小便都是他祖母拉扯他的。

    只是,我却着实有些怕他的祖母。

    不过才五十来岁的年纪吧,眉目间依稀可见当年的美貌,想必和我祖母有得一比。只是一双眼睛恁的犀利怕人,若是我没看错,面向我时,她的眼中刹那间闪过嫌恶和戒备的神色。无论在哪里,我总能感到那两道目光,灼灼。

    我的心忍不住有些惶恐。她看穿我了么?可是决不可能。普通的人,决不能看穿我的幻术。

    他安置我在侧房住下。

    寄人篱下,自视诸多不便。但是他每日都定时来陪我说话解闷,我便沉默地看着他。他笑起来那么好看,仿佛春天不归山上的花朵在一刹那绽开一样。还有些时候他会带些新奇事物给我把玩,那些都是不归山上没有的。

    见着那些,我才明白,原来山中修行的日子,竟是无聊得可怕。也难怪姐姐们总挂念着人间,明知忍心险恶,但仍是忍不住地眷恋。

    他还教我念诗,那些亘古的诗句由他念出来,格外悠远,别有意味。

    他教我念“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低声问他什么是好逑,他说那是美好的伴侣。

    那么,他的伴侣,又会是是谁呢?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一沉,觉得有些酸楚了。

 

    秋天似乎是一夜之间到来的。侧院种很多的梧桐树,叶子飘落,如同离散的蝴蝶。

    他每天都来陪我。坐在窗下。

    他喜欢穿青色衣裳,像雨过天晴后遥远处的一抹天空。他永远对我笑得那么温和。

    为什么呢?

    姐姐们都说,人的戒心都是很重的。可他那日,明明看出了我的伪装,可他还是带我回来。他在想些什么呢?

    我摇摇头,似乎很困惑。

    他的脖子修长,在秋天的阳光下。我只要咬上去,我的任务鸠完成了。我就可以回家,就可以继续修炼。

    但我没有,我只看着他温和的笑颜,愣愣失神。

 

    他那精明的祖母找人来给他提了亲,是邻家秀才的女儿,总是门当户对。可他在大堂上,竟是一口回绝了。神态间,有难见的恼火和坚定。

    我看到了,他那精明祖母的眼睛里,除了愤怒,竟然还有隐藏得很好的无望和担心。

       “你为什么不肯娶那小姐呢,我见过的,长的很美。”我之后悄声问他,嘴角边兀自挂一点不自觉的微笑。

    我不知道,为何我听到他拒绝时,那一刻竟是这样的欢喜。我的欢喜中,还隐隐藏着惶恐。我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我自有喜欢的人了。”他看我一眼,若无其事地答。

       “长相如何,难不成比那家小姐还美。”我才不信。

    他只管瞅住我,半晌,微笑了:“她和你一般高矮,一般胖瘦,眼睛和你一样大,一样黑,头发也和你一样长。最重要的是,”他的语气越发温柔,“她不会笑。”

    我一恍惚,心中恍然明白了。

    也知道此时应该故作娇羞地一低头,再说声“你讨厌啦”效果回更好,那样子,才不负了我狐狸的身份。

    只是,我竟然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出,也只拿眼愣愣地瞅住他,嘴角慢慢向上翘起,泪,就突然滑下来了。

       “你笑了。”他说,眼睛里有喜悦之色。

    我笑了,这样就是笑吗。

 

    清晨的时候,我在窗前梳妆。纤细的手指沾了些瑰红的胭脂,轻轻地点在双颊,苍白的手掌将那些鲜艳的红色匀抹开,化成淡淡的浅红。又挑了些胭脂,点在眉心,如一粒朱砂痣,红得妖媚。

    镜子里,有一个苍白的我,有一个小小的他。他在我身后,也不知道多久。

      “来,帮你画眉。”他微笑间,拿起了眉笔,细细描画。

      “可惜你不是张敞。”我曾亲眼见过那个典故,我有数百年的阅历,人间的那些举案齐眉,说不羡慕是假的。

       “何妨,只怕张敞都要羡慕我。”他画好了,笑嘻嘻地退后瞧着。

    我眼眶一红,侧了头过去。

    真是的,明明已考虑了多次,怎地还这般犹豫不决,患得患失。

    只是,若我死了,来年的清早,他又会去给哪家的美人画眉呢?定然是贤良淑德,真真正正的人间女子吧。他会记得我吗?那个穿白衣裳,有一双夜色眼睛的女孩子。记得这个清晨,他帮我画好眉毛,许我一生一世的誓言么?

    他轻轻抱住我,他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我慌忙闭上眼睛,我害怕我的眼泪会忍不住汹涌。我一直在努力欺骗自己,可是不管用呀,我无论如何,骗不过自己的心。

    其实早就知道了吧,我是不会吸他的血的。

    灵魂消散了又如何?为了生命中那些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放弃一些又如何。我五百年的清修岁月,竟抵不上和他在一起的五天。

    狐狸是贪婪的动物呀。

    从前只要看看风景,尝尝清露,便已满足。可如今得了更好的,又叫我如何放弃。

    我与他相处久了,已经沾染了他的气息,早已不是原来那只什么都不懂甚至不会笑的白狐狸了。

    可这又如何呢,只要他快乐,只要他好好的,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终于要离开了,我要回不归山去,然后在那里安静地死亡。

    我不能让他看着我,挣扎在灵魂消散的痛苦中。

    我忍不住去看他。

    再看一眼吧,一眼就要走了。

    你是人,我是妖,你许我的一生一世,不是我的一生一世。

    让我再看你一眼,记得你的样子,记得你的声音,记得你的味道,记得你的笑。

    我站在院中的树下,秋天快结束了吧。叶子全部凋零了。也许明年这株梧桐还会发出新的叶子,但已经不再是今年的这些了。

    也许你经来还会碰到你爱的女子,但已经不是我了。

    他推门出来,他什么也没说,只看着我。他似乎知道了我要来做什么。

    他的脸色很凝重,过了半天,才慢慢地说:“我去求祖母要娶你,她不许。”

    我一阵黯然,但心下仍有安慰,傻瓜,你不娶我才会有幸福。

    他接着说,“我坚决不同意,她无奈之下,说了往事给我听。当年祖父并非暴死。祖母说,他爱上了一只狐狸,只是那只狐狸是来吸他的精血的,不然狐狸的性命难保。祖父爱之深,便舍了一身精血给了那狐狸。之死未悔。”

    我退后一步,大惊,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些片断。也是狐狸。照年份说,难道,那只狐狸,竟是祖母?

    他抬头看我,眼睛中有一点悲伤,但仍有很多很多的温柔,慢慢地说:“你也是只狐狸吧。”

    我点点头。若你知道后,能忘记我。那时候,我早应该对你说的。

       “其实。”他笑了,“我想,祖父死的时候,一定是很高兴很高兴的。”

    我心底突然冷冷地生出寒意来。

    他走过来,轻轻抚上我的头发。“你会记得我么,在很多很多年后。”

    他的身子,突然软软地倒向我。他的唇边,那一直挂着一点温暖笑容的唇边,渗出一道血迹。

 

    我回到了不归山,灵魂仍在,修行也仍在继续。

    我想,祖先们给这地方叫不归山,说的是从这里走向人间,本是一条不归路吧。

    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去找祖母。趴在她的膝上,叫她给我讲个故事。

      “从前有一只小狐狸,她第一次下山,就碰到了以为白衣胜雪的少年。那少年是很好很好的……”

    于是,我慢慢地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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