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心灵絮语 |
许久没有在温谧的夜幕下,细心地聆听静夜的呼吸了。
虽是寂寥寒冷的冬夜,雪花迈着轻盈的脚步,眷顾着万物的萧条和失落,用她洁白的身躯遮挡着冬天裸露的粗野。我分明听到了雪花飘舞的气息,带着让人如痴如醉的旋律,在空中自由地飞翔着。我是怀着一种膜拜和崇敬的心情来聆听的,因为雪花的圣洁一如你的清纯。
你说你喜欢朔方千年不化的积雪,她能让你看到自己清晰的足迹,历数自己的坎坷之后,不再迷茫;她能让你听到生命弹奏的乐章,无论是激越跌宕的高潮,还是幽咽蜿回的低谷,都于心底流淌出持久的坚韧;她能让你在寒冷中体味温暖,于微微的余温中,从失意的碎片中拣起不曾倦怠的希望。
耳边一直回放着那首麦田守望者的《在路上》,旋律的凄怆并没有让我有太多的感伤。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母亲挽着他的一只小手,他的另一只手里攥着一朵刚从田埂上采摘的蓝色的野花。稻田里的蛙声和树上的蝉声,诱惑着他的欲望,他不安分地想去捕捉那一声声悠长的歌唱。母亲的手粗糙而温暖,他就这样被牵着,亦步亦趋地于落日黄昏中走回了自己的家。也许这是唯一的留在你记忆中的温馨的画面。
床上躺着正在生病的父亲。母亲是踏着黎明的晨曦去镇上请医生的,可日落西山时,还不见母亲的身影。小男孩忍着饥饿,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父亲瘦削而暗褐色的脸。他用小手去触摸父亲的鼻息,居然同游丝般微弱。突然间,他的心头涌上一种天塌地陷的恐慌,他拔腿跑向了不远处的稻田,那里有几个堂兄嫂正在插秧。此时,田野里正刮着春季里少有的狂风,他急促的呼喊在风中打着旋涡,兄嫂谁都没有认真理会他的求助。希望在来来回回的穿梭中一点点的熄灭,他带着退潮般的疲倦,绝望但却平静地坐在父亲的身旁,眼泪无声息地流淌。
你背起行囊,孤身一人开始了你的流浪。
旷野的桥洞,漆黑如墨,却挡不住寒夜里无孔不入的风。席地坐在桥洞下面,刺骨的冰冷瞬息侵袭了全身,渴望有一只火炉,哪怕有一张报纸或者废弃的包装盒,那也至少能在肌肤和这冻透了的泥土中间有一层隔膜。然而,此时所有地下的寒气,象一条条冰凉的蛇肆无忌惮地缠绕着全身,把身上仅有的一丝温暖都吞噬了。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使劲闭着嘴,似乎想禁止牙齿的碰撞,但心却收缩的更紧了。旷野的风景,如果是在一个富贵者的眼里看来,此时一定很美。远处的一株大树,正张开粗壮的枝干拥抱着天空,辽阔而沉寂的天幕,不谙世事的星星永远不失那份天真。桥上时而驶过一趟列车,那近乎要压断桥梁的轰隆声,载着满车的灯光,在温暖中奔向了有家的地方。
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人群,喧嚣着都市的繁华。即使是午夜,也少有乡村的宁静。这是一个歌舞升平的世界,豪华的宾馆和热闹的夜总会,霓虹灯闪着睥睨的眼。从街的这头漫步在街的那头,再从这条街狂奔到另一条街,不想停下脚步。因为无论在多么喧闹的地方,心终究是孤独的,彷徨的,无奈的,受伤的。
大雨滂沱,只有一家加油站的电话厅里,可以遮风挡雨。当身上有了一点温暖时,那红色的话筒,似乎唤醒了对家的思念,也在刹那间给了拿起它的勇气。终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那苍老而永远疲惫和忧伤的声音。眼泪霎时穿透了那句问候而奔泻出来,所有的苦难和委屈都化做了呜咽,直至低声的哭泣。
终是没了路。躺在了床上,背囊里只剩了这张床。停下流浪的脚步,原来依旧只是一无所有。试图用一杯接一杯的自来水,抵挡和麻醉饥饿;也试图用自己的坦诚和仗义去挽留那份患难与共,但终究还是将一切葬在了自己的落难时分。
“人生原来不过是一场浮华虚置的宴席。有人盛装出席,有人歌哭不休,亦有人静默独处。然而不管怎么样,都不过是充当了一回这世间的过客。生命中有太多的虚妄,沧海桑田,星移斗转,最终所拥有的又是什么呢?”
“于是我明白:原来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亦都是害怕寂寞的人。我们拥抱彼此,因心底渴望对方的温度能有所抵御生命深处的寒冷。我们亦异常珍爱那份豪迈和挤迫感,因那种时候才不会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而今只是在锦衣夜行中,于泡沫时代里顿悟了人间冷暖。于是,不再追求别人是否能理解和读懂自己。感情由浓厚转为淡薄,再从淡薄之中走向坚定。那该是凤凰涅槃后的更生。
“你是个不停地飞着的燕子,飞是为了寻找,飞是为了出逃,飞是为了灵魂的负荷在飞的过程中卸装,飞是为了能够到达梦境中水草丰美的‘南方’”。
因此,我知道你已经有了飞行的方向。所以,你在淡定中等待着振翅的刹那。就如同今晚落在我屋檐的雪花,你不过是轻轻的探访了我的寂寞。但,这寂寞是超脱的,亦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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