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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絮语(一) 你的眼睛,我的心
我曾多次用想象的彩笔在心中勾勒初恋的扉页:或是茫茫人海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或是通幽曲径擦肩而过的回眸一笑。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初恋在一句玩笑之后悄然降临。
那是一个温馨的秋夜,我和几位新分来的教师在食堂共进晚餐,虽说是教工食堂,实际上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数是我们这些年轻的单身,加起来总共也不过十几人。那天晚上,我们如同往常一样,边吃边谈论着自己班里的事情。突然,那个个子最小的男老师盯着我,笑眯眯地说:“吴老师,你还没有男朋友吧?我有一个同学刚从军校毕业,我觉得你俩很般配,能不能给你介绍一下?”因为是新分来的同事,又问的这么唐突,出于礼貌我随口说到:“好呀,我正发愁怎么推销自己呢。”饭桌上的一句话,我以为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一个月后,他真的给我拿来了一张照片和一封信,而且,信是写给我的。
你的信只有寥寥数语:“小吴老师:三生有幸,今有同学介绍你于我,说你聪明、端庄、贤淑大方,富有才华,实在是我理想中人,请让我与你携手共进。”如此坦率,坦率得有一种不容置否的威力。再看那张照片,你身着军装,站在一条飞瀑旁边,英俊挺拔,神采飞扬,在照片的背后写着一行小字:“目捕飞流识人生”。特别是俊朗面庞上的那一双眼睛,摄人心魄。我几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带着几分期待,带着几分羞怯,带着几分不安,开始了和你的鸿雁传书。
九十年代初,女人们正赶着嫁文凭、嫁大款的时髦。我在一所师范学校任教,从学历、工作、到自身的条件确实也很优越。于是,几位闺中密友笑我的幼稚和单纯,未曾谋面,仅靠书信就把初恋幻想的如痴如醉。
而军人出生的父亲,则谆谆告诫:“嫁给军人,意味着奉献,你独在异乡,离我们那么远,长期的两地生活困难重重,有你哭鼻子的时候,到那时,我们可帮不上你。你要认真考虑,我们家可不允许有离婚的事情发生。”但是,你那高大的身影,你那坦诚的人格,你那真挚的眼神,早已让我下定了决心,再苦再累,我不后悔。
半年后,我们走出书信,走进了现实生活。你的到来,让我的小屋蓬荜生辉,同事们惊讶于你的英俊潇洒。打趣地说:“老吴的白马王子,让男人嫉妒,让女人羡慕。”那一天,我真的非常幸福,屋外雪花漫舞,我和你围坐在小屋的火炉旁促膝谈心。现实中的你,比照片中的你更活泼,比书信中的你更风趣。和你见面的第二天,我们一起回你的家乡拜见了你的父母,第三天,看望了我的双亲,第四天,你匆匆踏上了归队的旅程,从此,我的爱便系在了你那艘漂泊的船上。
你常说,军人的爱情带着果断和服从,你说军人的爱情溢满浪漫和温情,但我觉得,我们的爱情是站台上一次次离别的“举手长劳劳”,是鹊桥上一次次相逢的“久别胜新婚”。
我和你相隔的距离有多长,我的思念就有多长。那思念,如轻烟,如迷雾,日日夜夜萦绕在我的心头,“剪不断,理还乱”,“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那思念是春天的细雨绵绵,是夏天的赤日炎炎,是秋天的落叶纷纷,是冬天的长夜漫漫。我望穿秋水,望穿日月,那心心相印的两情相悦,始终没有朝朝暮暮地漫步在月下花前。
你常问我,我最爱你什么?我始终没有告诉你,我最爱你的那双眼睛,你的眼睛是我的心。
那双眼睛是深邃的天空,溶进了宽广和坦诚;
那双眼睛是明亮的星星,闪烁着善良和纯真;
那双眼睛是涓涓的清泉,折射着威武和刚正;
那双眼睛是茫茫的珍珠,迸发着执着和坚定;
那双眼睛是熊熊的火焰,燃烧着忠贞和激情。
每次相逢,我注视着你的眼睛,他流泻着如胶似漆的默契和温馨;每次离别,我凝视着你的眼睛,他诉说着悲欢离合的缠绵和憧憬。
我从你的眼睛里,读着你的欢欣,你的悲伤,你的豪情,你的梦想。你欢欣我高兴,你悲伤我心痛,你的豪情我努力,你的梦想我追随。
我曾追随着你到过那孤独的哨所;到过那荒凉的炮位;到过那风雨飘摇的舟桥;到过那人迹罕至的落区。与森林面对,与黄河携手,与野兔为邻,与荒草做伴。
整整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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