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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浮动

(2007-03-11 22:15:40)
分类: 生活琐屑

     晚上七点多,天空红红的,母亲说过,这样的天色,天气就要变坏了。风很大,冷冷的,让人忘记是在春天。

     沿着小区的道路向外走,四下里很安静,路灯的光是昏暗的,人家屋子里透出光反而明亮。路上只有我的脚步声,我喜欢这样的清静。鼻息里飘进桂花的香,淡淡的甜香,也是冷冷的。我所了解的桂花,好象是四季都会开花的样子,至于别人说的八月桂花香,于我却没有特别的感觉。大学的时候,校道旁,宿舍楼下,桂花就象寻常的树木,时常见它开着;现在的工作的地方,后操场上也种植着几株桂花树,矮矮的,看见的时候也常见到它嫩黄色的小花。

     一个月前,还带着小家伙在这个小区里认识这种叫做桂花的树木,他蹦蹦跳跳地跑到每棵树木的前面,歪着小脑袋问:“这是桂花树吗?”其实,教他的时候,他就认识了,他凑到小黄花的前,用小鼻子嗅着,然后用夸张地表情对我说:“好香啊。”我爱他这样卖弄的表现,那种得意洋洋的骄傲劲,是小孩子天真的本色。刚才,他还哭着跟我说再见,哭着说,妈妈不要去上班,要在这里陪着他。还是小孩子却已经知道这边是外婆的家,不是他自己的家,没人跟他说,可是他的小心眼里却区分得清楚。

     午睡的时候,他吵着要画画,我就让他画着,自己拉上被子睡觉了,后来他爬上床来,帮他脱了衣服,他还不肯乖乖睡觉,拉出他表姐的故事书玩着,我也不管他,只顾自己闭了眼睛休息。过了一会,他轻轻地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我睁开眼睛,他笑得象朵小花似的,用小手揽住我的脖子,然后说:“妈妈,你今天不上班吧?”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不肯睡觉,原来,他怕睡着了,我会离开。

     一天里,他问了许多次,要不要上班的问题。不管我走到那里,他都要守着。跟他说,老人生病了,他必须在外婆这边才能有人照顾着,要乖乖听话,妈妈随时会来看他。他答应得总是很爽快,可是一转身,他又问,妈妈不上班吧?要在这里待长长的时间陪着他。母亲告诉我,小家伙会很哀伤地对她说,妈妈很长时间都不来看他了。所以,明知道告别的时候他会哭得伤心,我还是来看他。

     血缘的亲情就如同淡淡的桂花香一般,不管你注意了与否,它都一直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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