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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多事的小学时代(二)

(2006-03-29 15:38:48)
分类: 南方之城

    人生里印象深刻的“六一”节,是在一年级的时候,那天早上,穿着白衬衫浅蓝裙子的校服,因为前天晚上下过雨的缘故,路上有些湿滑,路过一个同学的家门想顺便招呼她一起去上学的,结果,一不小心摔了四脚朝天,同学的妈妈赶紧出来搀扶,站起来后就觉得后脑勺很痛,用手一摸,居然感觉有个小洞,手指有湿湿的触感,一看,一手都是血。同学的妈妈从地上捡起一块棱角尖尖的小石块,沾满了血。周围的人七手八脚地把我拉到屋子里,又赶紧通知了我爸爸。结果那天我根本就没能到学校参加“六一”节庆祝活动,而是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第二天头上缠着绷带去上学,同学们都投以惊讶的眼光,那些男孩子在下课的时候还一个劲取笑,真是郁闷死了。

 

    那时侯,大家都流行养蚕,跟别人要了蚕卵,就是一小张纸片上的一点点黑黑的小疙瘩一样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保存好,过一段时间,就有黑黑的,细细的小虫子钻出来,瘦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然后就到处去找桑树,采摘桑叶来喂养它们。那时候,就在临近的房前屋后寻找可以下手的桑树,多数人家都不肯让孩子们去采摘他们的桑叶,所以只有采用偷摘的手段,一般就是午间的时候,趁着人家睡午觉的时候,在门口先逡巡一圈作为侦察,确定四周无人的时候就赶紧下手,经常是满手桑叶飞跑着,后面就传来大声的叫骂。记得有一次和一个邻班的同学一起去摘桑叶,目标是学校里某个老师院子里的桑树,才摘下几片时就被人发现,一个阿姨气呼呼地走边呵斥边从屋子里走出来,我当时吓得有点慌了神,只呆站着,还是那个同学反应快,一把拉住我的直往外拽,跑到校外都上气不接下气了,同学直埋怨我,“有你这样笨的人吗”。蚕宝宝的饭量是很大的,所以必须要有一定的粮食贮备,我们就在人家的工地上用塑料袋子装回细细的沙子,要有点湿漉漉的感觉的那种才好,然后把桑叶一页一页的埋藏在沙子里,一袋子的沙子,也是一袋子的桑叶,等到要用到的时候就从沙袋里把叶子拿出来,用布把沙子擦掉,叶子上面还不能带有水珠,不然蚕宝宝是会拉稀的。那时侯的功课估计并不多吧,虽然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既然连养蚕复杂的事情都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去完成,作业量应该还是不至于太多的。等到把蚕宝宝养得肥肥壮壮了,就一心等着它吐丝结茧,这个时候,蚂蚁的出现是最讨厌的,因为它们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蚕宝宝打倒,并扛了回窝里吃掉,被蚂蚁攻击过的蚕通常活不下来,所以等待结茧的时候也是防蚁的重要时节。每天大家都会在教室里交流,说说自家的蚕,问问别家的蚕结茧了没有,那种乐趣是现在的孩子们都不曾经历的。

 

    从小学开始,我就学会了做饭,因为父母是双职工的缘故,哥哥比我高三个年级,他四年级时,我是一年级,四年级、五年级是全日制的,一到三年级我记得是每天都是半天的课,所以,通常午饭都是我做的。有段时间,我总要怀揣着2元钞票,拿着一个大口壶(搪瓷杯子)走过对面的马路,走到一家叫做三兄弟的牛肉店,买回牛肉丸和汤,当时两块钱大概可以买到八个牛肉丸。家里是用电饭锅做饭,出门的时候已经淘完米,并插好电源,等到回家的时候,大致饭已经熟了,就把牛肉丸和汤放在炉上煮,加上点青菜,午饭就很丰盛了。有更丰盛的时候就是吃青蛙粥,那时侯的青蛙很多,妈妈会在前天的晚上就从市场买回活蹦乱跳的两三只青蛙,用绳子系着脚,第二天还活活泼泼的。准备午饭时,我就蹲在门口,把砧板放在地上,解开一只青蛙的脚,一只手把它的四肢往后抓住,青蛙就很自然地挺起鼓鼓的白白的肚子,另一只手手起刀落,刀锋轻轻划过,就剖开了它的肚子,把内脏掏出来,差不多就大功告成了,后续的工作是剥下皮、剁块,还有用水洗干净。青蛙粥的味道很是甜美,所以我对这项杀青蛙的工作并不感觉到恐惧,但是长大后,偶然想起,就觉得自己似乎太残忍了。现在我是绝对做不了这样的事情,果真是“无知者无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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