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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随笔/感悟 |
分类: 棉の趣摘 |
引子
男孩出现在那十字路口,抬起头盯着对面风中闪烁着的红绿灯光,雨丝缠绕着那把透明中略带些淡黄的伞,他的眼中是一片迷茫,苍白的,就像江南一带烟雨朦胧下的迷离。下一秒种,
这个时候,女孩正吸着手里的珍珠奶茶,她没有目睹到男孩的一切............
二十二岁的我,面临毕业,没了很多课,晚上便会去一家叫做“蓝色妖姬”的酒吧上班,我常常穿梭酒吧于出租屋之间,我没什么钱,没怎么谈过恋爱,甚至没时间修剪胡子和头发。我做的是那种服务员的工作,就是穿着一紧身的衣服,前面扎个燕尾结,在一个个人面前弯腰,说一声请问您喝点什么。
生命有时候真的脆弱的就像一片欲坠的树叶,我依稀记得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曾经怀里的女孩是那么的乖巧如猫,而又如一生猛的扑火飞蛾。我不知道最后的她是否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只知道那一年的夏天,天气中充满了玫瑰花腐烂的声音。
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在一个幽暗的角落,她站了起来,借助偶然的灯光,我注意到了她细长的退,瘦削的脖子和凹凸的锁骨,她没有大大的眼睛和浓密的长睫毛,但却有着一双妩媚的明亮的特别的眼睛。她注视着我,露着一脸诡异的笑容,忽然,她凑过来吻我的嘴唇。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那种独特的味道,清香,酒中颓废的气息和孩童般的奶香。她没有在“蓝色妖姬”逗留,但她却带走了长发的弯腰的服务生。我顺理成章地脱光了她的衣服,在她的那一间屋里。屋中仅有的白色沙发上,我们相拥着亲吻,她的清凉的石头卷进我的嘴,然后用湿润的石头从的脖子一路滑落到小腹。微黄的等光下,我读懂了她所表现出的渴望久违和眷恋的热情。
当我进入到她身体的时候,她发出了一种猫一样的叫声,我前进,她后缩,我再前进,她再后缩,直到她再无处再退,她靠上了长条沙发的极端,我扳住她的肩膀使劲冲撞,她的手在我的后背上滑溜,我隐约感觉到了她的疼痛。
我看到了她左胯上有一个刺青,用一系列散乱的符号组成了一个男人的名字,一个深刻的名字。我爱上了这个女人,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女人。我看着她趴在我的怀里,温存地蜷曲着,睡着了的她,像只熟睡中的猫,我慢慢地点上一根烟,男人在得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之后,或者厌倦,遗弃,或者感情上升到另外一个阶段,升华成刻骨难忘。我一直深信这是个妖女,她有着狐狸的那种蛊惑之术,要不我怎么就会像一只饥饿的狼样地跟着她回家。她用她的妖媚将我一举擒获,而我所有的防备在她的面前顷刻土崩瓦解。她征服了这颗不安分的心的主人。
她的笑容,天真无邪,我却越发感觉了自己的脆弱。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看着正在剥落的天花板,看着她凌乱褪下的衣服,看着满地破碎的光碟。我一直不敢去猜测一个人的过去,或许我是怕从别人的过去中看到自己的影痕,可这个女人给予我的却仿佛只有过去。她就像一把大提琴中突然窜出个扭曲的休止符,一个变调后才出现的音符,在我的心里深深地打上一个符号。整个夜晚,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想,她其实只是把我当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清晨醒来,她走了,没有留下一点气息,甚至连门都没有关。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不会再出现在我的未来的某一个路口,她一定会像秋天晨舞下那一颗粘在叶子上的水珠,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蒸发,消失,因为我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我只是一个影子,一个能给予她短暂温存的痕迹。我离开她家的第二天,我发现我丢了我的一把钥匙,那是学校里围棋室的钥匙。那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生活一如既往,我机械般重复着弯腰,点头,微笑,询问。“蓝色妖姬”那木质灰黄的地板上,那些美丽冷艳的女人扭动着或纤细或丰腴的腰就像一只又一只跳着伦巴的跳蚤,空气中只留下一窜窜或高或低或清脆或压抑的高根鞋声。一个个的夜里,我仰望着头顶那盏几十瓦的灯泡,感觉那就像一只眉眼,正如丝般地撕裂着我的心,我想念那个女孩,我想念她瘦而白的身体,刺眼的光亮,天使般的微笑,扭曲的图案组成的名字,我想起初见她的那一晚她痴迷的眼神,它引领着我进入到一个空间的黑洞,我想我再也找不到了那个女孩的家,这所有的一切好象都消失了般,那个永恒的夜晚就像一个春梦,又像一朵昙花在盛开时开的璀璨而又短暂的花朵。
夏季即将结束的时候,报纸上说,在海边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子的尸体,该女子长发,瘦削,左胯有刺青,死亡时无明显的挣扎痕迹,已排除了他杀的可能,经法医的鉴定,初步估计为自杀。死亡时间为大约两个月前,但很奇怪的是女孩的尸体一直保留着一种姿势,一种处于安下详的状态。
我的头脑开始发痛,她的微笑依稀是那么清晰,她凑过来亲吻我的嘴唇,她的吻依旧是那么清凉,所有的一切都像电影样地在重复播放,而在中场换片的空挡会定格出她的咯咯笑声。我紧紧地抱着她,她的修长的双腿,温存地靠着我猫一样的睡姿。漆黑的夜,海风吹掠的她耳边的发丝翻舞,她站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回头,对我笑,你知道吗?有人说,如果一个人站在最高的那块礁石上往下跳,那她就能在那一刹回到过去。她就像一只充满欲望的蝴蝶,张开色彩斑斓的涂满梦想的翅膀,安详地开始闭上眼睛。
我抱住她,我说,你不要相信那样的话,那都是骗人的鬼话,你跟我回家。我做你的过去,好吗?她附过头来,在我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很疼的感觉,突然,她的身体开始抽搐,苍白的胸前冒出一股猩红的液体,像及了一束展开的玫瑰。我大惊,一把推开了她,她纤细的身子就如一断线的风筝摇曳着飘出礁石的边缘,她微笑着看着我,她说,5年了,我一直爱着你。我爱你。黑暗吞没了她苍白的身子,潮水在涨退中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音。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海水泡沫般的绽放。
我醒了,才发现是做了一场梦,海水般盐涩的味道在那冷冰的液体中弥漫着散发。是我带着她回到了过去,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
几天后,警察找到了我,因为那把钥匙上有我的名字。警察说,女孩死的时候把钥匙含在了嘴里。警察带着我去了那放着她尸体的地方,我看到了那熟悉的安详的温存的猫样的身子。她的纤细的腿,黑长的头发,带着幸福的无限渴望的微笑,她的眼睛不再有往日的妩媚,变成空洞的一无所有,她就如超脱的天使,在飞行的时候被冻结成一干枯的蝴蝶的标本。我用战抖着的手紧紧地握着她那雪白,柔软,冰冷的手,心如针灸般疼痛,我跪到在她的面前,大哭起来,感到眩晕,然后瘫软,接着倒地。
再次醒来,我来到了一个雪白的世界。医院的过道,我接过警察给我的一个铁盒,警察说,这是在女孩的家里找到的属于她的东西,而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和女孩有关系的人,所以把它交给我保管。我的女孩,我一直深爱着的精灵般的女孩。
在家养病的日子里,身边的世界好象一下转化成了另外的一个空间,我终于不可遏止的撬开了那个铁盒,流逝的过去如潮流般通过这个铁盒奔腾着冲到这个房间的上空。美丽的蝴蝶,展翅开飞,一切都回到了过去,逃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无法避免回到过去的劫难。
我的眼泪再一次湿透眼前的斑斑信纸,透过薄弱的纸的灵魂,哐啷着滴落在地,那一声声的坠地声,彻底击碎披着伪装外衣的心。破碎的光碟缝补成一套完成的动作,上面映射出女孩童真的脸,5年了,女孩存活了5年的爱情。
那个时候女孩16岁。疯狂,成熟,抑郁压抑出她变形的内心。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她哭喊着被几个男人拖进黑暗的角落,一把扔在那堆干草上,那些个男人淫笑着剥落着她白色的裙子和纯棉的内裤,女孩惊恐的哭泣声中,学散打的男孩赶跑了那些流氓。男孩抱着女孩回到了自己家,亲吻掉她的泪水和惊恐不安。男孩比他大5岁,也许早已经历了另外很多女孩更多的性爱。
英雄救美的故事,让迷恋浪漫的女孩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男孩。女孩和男孩在疯狂的做爱中成长着,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女孩那纯真的眼神。我爱你,女孩说,5年了,他是女孩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成长的经历给他们之间绑缚上了永远无法割舍的绳结。5年里,女孩不停地男孩说,我爱你,我爱你,可是,男孩最后却选择无言地离开。女孩生日的那天,男孩带着她去街边路口的那家花店买玫瑰。一朵玫瑰代表唯一,三朵玫瑰代表我爱你。。。男孩边走边想着这个问题。女孩最喜欢的花就是玫瑰,这一种代表着爱情的花。
男孩出现在那十字路口,抬起头盯着对面风中闪烁着的红绿灯光,雨丝缠绕着那透明中略带些淡黄的伞,他的眼中是一片迷茫,苍白的,就像江南一带烟雨朦胧下的迷离。下一秒种,
这个时候,女孩正吸着手里的珍珠奶茶,她没有目睹到男孩的一切,她只是张望着喧闹的街道和人群。几个怀抱玫瑰花束的男子相继从她身旁穿过,她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正弥漫着那种花香,她陶醉地闭起了眼睛,幻想着自己的甜美的爱情。警察来了,拉起了黄色警戒线,人群开始散去,一双双的鞋子践踏过这一高贵的爱情之花,肮脏的地面,铺排起一层花瓣,散乱无形,而九根花梗,代表了天长地久。
生命是什么?幻觉?5里前,我无法想象我是否还是一个找不到自己的小男生。而5年的时候,弹指间就这么划过,生命真的就像幻觉一样,迷离的像夏花般的匆忙。
盒子里我还发现了一张合影,那是一个女孩和一个长发男孩的合影。他们微笑着相拥,嘴边似乎还留着亲吻后的清香。这个男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鲜明的面轮,他是我的哥哥,我一年前因车祸而死的哥哥。
漫长的深夜里,我让淋浴器的冷水长时间地冲刷着我的身子,我想扑灭脑海中那长久闪现的女孩生动的青春,疯狂张狂的年少,一切根源于我的血脉,我代替了我的哥哥承受了这个劫难。我企图忘记他们,而它们却反而更疯狂地提醒了我女孩的存在。这一切,是我无法逃避的宿命。
女孩火化后我把她的骨灰放在了哥哥的旁边。
第二年,我决定了离开。在离开这个城市的那一天,我站在了女孩的墓前。我在她的面前放下两束玫瑰,每束都是9朵,其中一束是我的,而另外一束,则是哥哥的。
又到了四月的黄梅雨季,每年这个时候,南方的天空总是会不经意间扯起一场场的雨。而在那个雨后的下午,喧闹的街头见证了这一场玫瑰花的凋零,一如闹剧冷场后的清冷。而有些人的爱,或许只是在不断的分别中永远不说再见。真正的爱,也如玫瑰,灰飞烟灭的是爱,暗香尤存的还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