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父母在房子里劳动了一天,傍晚时分回家,坐在二路电车上,看见公交巴士播放音乐电视:老歌。
一首一首的老歌,有一茬没有一茬的听着,忽然看见小虎队的歌曲“向天空大声的呼喊,说声我爱你;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让那天空听得见,让那白云看得见,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恋爱......”MTV里的三个小虎队成员打着手语,唱着歌曲,一脸的稚嫩,尤其是乖乖虎苏有朋,一脸的青春,一脸的清纯。
当然我也喜欢他们的歌曲,一晃十几年。
想起朱自清的《匆匆》|“花儿谢了,有再开的时候;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可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了呢?”
想起《青春舞曲》
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
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
我的青春一去无影踪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别的那样呦 别的那样呦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想起《小鸟一样的青春》
小鸟一样的青春
许是到了一定年岁,季节的炎热并未让我产生严重的焦灼和烦躁,走在烈日炎炎的午后大街上,滚雷在遥远的天际闷声轰响,我的眼里,却是一派静谧安然。这个季节,正是我最自由最闲散的季节,我安稳着自己,足不出户,等待着一些撞上门楣的机会,然后,拔脚出行。暑假怎可以不出行?行李是不用准备得过于累赘的,只需一双运动鞋,几套换洗衣衫,清凉油、止痛片,便可以只身游走天涯了。这状况,让我终是确信,哪怕老到无所欲求,心,依旧是力求年轻的。这是我给予自己唯一的强心剂。
安静的大街上忽然出现四、五辆自行车,统一的小轮子,钢结构材质制造,坚实牢固,质量上乘。自行车上的主人,亦清一色的少男和少女,着白色嵌深蓝条边校服。男孩们的短裤和女孩们的短裙下,是黝黑细长的腿脚,再下面,就是一双穿了名牌运动鞋蹬着自行车踏板的脚了。他们一路拼命骑车,从我身边飞擦而过,洒下阵阵近乎喧嚣的欢声笑语。我细细观察着他们的背影,发现,男孩几乎全数细瘦如豆芽菜,身高还不及那些扎马尾辫穿蓝校裙的伙伴。女孩们呢,也有瘦小的,但大部分,却已是女性的质地毫无掩饰地显山露水了。这群年龄相仿的少年们,并未在意各自成长的脚步有先有后,只一味地簇拥在一起。对比之下,男孩们越发流露着孱弱和缺乏安全感,女孩们,却是强悍到可以吆喝着他们的小男朋友,女王般的跋扈,内里透出不自知的骄傲。比如那个骑山地车的女孩,宽大校服里的身躯已然进入成熟,微微隆起的前胸,长而密的头发并不柔顺,似是生命力旺盛的杂草,把一个年轻的头颅视为生长的肥沃土地。一阵风吹过,白色校服蓬勃展开,猎猎鼓动,风嘎然停止,校服又迅速裹住这健康到壮实的身材。于是,衣内的青春躯体,便玲珑毕现了。许是被母亲逼迫着刚穿上成年女人必穿的内衣,背胸之间紧紧勒出的凸凹肌肤,竟显示出一些与这少女并不符合的肉粉气息。可她并不在意,她扶着自行车龙头大呼小叫。她也并不是无目的地叫唤,我看出来了,她是对着男生中的其中一个喊叫的,她理直气壮毫无羞愧地喊着:张家峻,不要骑那么快,你要保护我的!
那个叫张家峻的男孩顿时放慢了速度,回头顾盼着女孩。两辆自行车终于并排行使了,然后,我看到,男孩伸出手扶住女孩自行车的后座架,作着试图推动的状。我还听到,男孩推着女孩子的自行车时,嘴里喊着:加油,加油!
可分明,瘦弱的男孩又怎能推动比他结实得多的女孩呢?可她居然也毫无怀疑地把“保护自己”的任务交托给了看上去比她小了许多的他。我甚至开始同情这个男孩,又同情着那个女孩。他们并不知自己的卤莽,亦是不计较自己在人们嘴里的评价。直到几辆自行车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灯下,自行车上的主人不经意间回头,我终于看到,那个瘦弱的男孩,居然拥有一张柔嫩明亮的脸庞,和清澈活跃的眼神。
其实,男孩真的还未长大,他只是把成年人的形式套在自己身上,好似对女生的鼓励和帮助,便可证明他的成熟。他给予那个头发密集而型貌粗略的女生一些“加油”的鼓励,他确信他是具备这鼓励的资格,而愿意施予女生关爱和体贴的。他没有想到,他甚至都没有身边这个女生的个子高。此刻,那个女生呢,正因为男生的用力一推而兴奋地大声尖叫着。声音里,已是带着故作欢愉的刻意。女生哦,终究比男生早了那么一小截时间,仅仅一小截,她便早于男孩,开出了青涩的花儿。
这盛开如花的青春啊,这小鸟一样鸣叫的青春。让我在夏季午后的街头静静思索。烈日消失,滚雷接近,轰声渐渐接近。女生们又一次发出集体尖叫,自行车骑得飞快,扬起大片尘土,一溜烟地飞走了。男生追赶上前,群体渐渐远去,留下路人侧目而视。我的心,在那一刻,霎时疼痛起来。
青春岁月,稍纵即逝。我的青春如小鸟一去,永不会回来了。哪怕背着简单行囊,脚瞪名牌运动鞋,行走在山川丛林中,我亦是无以寻回我小鸟一样的青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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