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甲”里的大波和“胸口写作”有什么关系？

             赵凝

自从《夜妆》出版以来，关于“胸口写作”的争议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今夜上网的时候，我看到这样一篇文章，题目叫做《满城尽说“黄金甲”——老谋子你怎么啦？》（作者：古滕墨客），从这个深情款款的副标题就可以看出，作者实际上是喜欢张艺谋的，他认为张艺谋在《满城尽待黄金甲》里拍了那么多“白花花的胸脯”，罪过在于“胸口写作”，是受到作家赵凝“胸口写作”的启发，才产生了“胸口拍摄”念头。

这个作者也太幼稚无知了吧？张艺谋他是一个成年人，大概不会被一本书带坏吧？曾经听说过一些年轻人产生犯罪念头，是因为读了一本什么样的色情坏书，但张艺谋都这把年纪了，总不至于被一本书带坏，而产生了要去拍女人胸部的念头吧？

既然提到了“黄金甲”里的胸脯，我倒还真想说上几句。

我去京城最好的影院看的这部电影，一流的环境，一流的音响效果，但《满城尽待黄金甲》没有给我带来一流的感觉。最让我感觉不舒服的是：“黄金甲”里没有文学。一个小说家看电影，实际上是去看故事的。中国导演的文学修养集体欠缺（冯小刚除外），这是拍不出好电影来的致命伤。

再回到胸脯上，我倒觉得“黄金甲”里仅有的一点亮色，就是那一排排气势恢宏的“雪白的馒头”，拍得太好看了！为什么那个作者那么痛心疾首地攻击张艺谋，说他把女人的胸拍得“白花花的波涛胸涌”是“低俗”？难道只拍脸就不低俗了吗？如果作者的本意是想说，张艺谋不低俗，他是受了“胸口写作”的诱惑才低俗的话，那文学的力量真是太大了。

俗话说得好，“干什么吆喝什么”，我希望文学的力量将来会更大一些。作为十几年如一日的写作者，我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文学狂人”，爱文学爱到痴的地步，自从1992年在《解放军文艺》上发表小说处女作至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没有一天停止过写作。

真正爱上一个事业的人，从不计较得失。尽管文坛骂声不断，大多数女作家被误解，有人根本没看过你的作品，单凭“胸口写作”四个字就开骂，这些都没什么。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读者会理解我的。

写长篇的过程，实际上异常艰苦，精神上总是被故事控制，干不了别的。有时我不上网，就是害怕打断思路。写一部长篇可不像把镜头对准胸脯拍一拍那样简单。“胸口写作”也并不像有人从字面上理解的那样，与乳房有关。

张艺谋是我敬重的导演，不过用那么多银子，只拍出了几个漂亮的乳房，是远远不够的。比乳房更多的是什么？文学总得干点什么。我一直在写作，一直在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