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琴家的九个女儿（九）
文/浮生若茶
秀琴婶子和梧桐他妈急忙出去瞧，见大门外一个中年妇女正披头散发地哭喊，后边一个中年男子撕拽着要打这女人。
“这不是大豪和他媳妇艾叶吗？”秀琴婶子见一看中年妇女的容貌，心中吃惊，一边寻思着，一边抬脚就往回走。梧桐他妈见状，也悄悄地把门关上，随秀琴婶子回到了堂屋。
“唉！”秀琴婶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梧桐他妈劝慰道：“亲家母，你也别介意，他们两口子经常这样。大豪的脾气太暴躁，艾叶谨小慎微地过日子，不敢有任何差错。稍微不注意，大豪的拳头就上来了。”秀琴婶子说：“大豪这孩子，我是知道的。当初媒人给咱家小妞提亲，小妞就不太乐意，是我糊涂啊，硬要他们成亲，为的是大豪在部队，是军官，小妞嫁过去可以有个依靠。”“亲家母，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做得有些不对了。既然你知道当初小妞喜欢的是大豪的弟弟小杰，就应该让小妞跟着小杰。”梧桐他妈对秀琴婶子家里的事情很了解，说话也不忌讳。秀琴婶子对这些并不介意，说：“当初只考虑到媒人提的是大豪，如果把妞子嫁给小杰，怕大家面子上有些不好看。谁想到后来竟然......”“亲家，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开些。好在小杰和妞子日子过得很和睦，咱们做老人的也就放心了。”
说到妞子，秀琴婶子眼前又浮现出几年前令人尴尬难堪的一幕。
“不得了啦，小杰要自杀了！”秀琴婶子正在厨房忙着做饭，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在大声地喊。怎么回事？秀琴婶子一边暗自寻思，一边急忙把热气腾腾的汤锅从灶火上端下，放在锅台上，围裙也顾不得解下，就急匆匆地向门外奔去。
“妈，你去哪里？”秀琴婶子前脚刚跨出大门槛，就见三姑娘月蝉急急忙忙地往里走。门楼底下有些暗，月蝉也不防备，差点和秀琴婶子撞个满怀。“妈，你去哪里？”见秀琴婶子往外出，月蝉问到。“听说小杰要自杀，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秀琴婶子边回答边向门外走。“妈，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三姑娘月蝉一边说，一边急忙把秀琴婶子往屋子里拽。秀琴婶子看月蝉脸色凝重，觉得好象有事，就跟着月蝉往回走，并悄声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也不一定是真的。”快到堂屋时，月蝉才期期艾艾地说。“什么事？死丫头，快说吧。”秀琴婶子坐下后，好奇地望着月蝉。“妈，俺二姐春节回来时给你说什么了吗？”月蝉并不急于回答，只是转弯磨圈地套秀琴婶子的话。“说什么？只说大豪在部队，回不来，让小杰帮着把礼品送过来了。”秀琴婶子不知道月蝉这鬼丫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一五一十地照实说了。
月蝉听了，沉思了半晌，说：“妈，俺二姐怀孕了，你知道不？”秀琴婶子楞了一下，说：“不知道，她也没和我说过这个事情。”秀琴婶子说完忽然感觉不太对劲，仔细寻思了一下，不由得感到寒冷。“不会的，不会的！小妞子自小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也许是别人误传。”秀琴婶子自我宽慰到。“听说二姐夫前几天回来了。”月蝉不紧不慢地说，“二姐夫说孩子不是他的，因为他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回来探亲了。”“说这混帐话！孩子不是他的能是谁的？”秀琴婶子尽管心里慌，但还是有些护着小妞子。“妈，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听说孩子是小杰的。”月蝉知道事情捂着盖着也不是长法，就索性把真相直接告诉了秀琴婶子。
秀琴婶子听了，停了半晌，才喃喃自语：“这死丫头，怎么这么糊涂？还让我这老脸往怎么出去见人？”“妈，你别着急，现在骂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得想个办法。”
秀琴婶子正在着急，见霞子回来了。大家商量来商量去，都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傍晚，大家伙正愁眉苦脸地坐着，忽见妞子她婆婆来了。老太太一进门就对秀琴婶子陪不是：“亲家母，我对不起你呀！”霞子急忙给妞子她婆婆拉了一把椅子，让老太太坐下说话。秀琴见妞子她婆婆这样说，心猛地沉了下去，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亲家母，我那该死的小畜生，做出这样的事情，把他哥和嫂子可害苦了。”老太太也许是被气迷糊了，只管自己唠唠叨叨地说着，并不看秀琴婶子的脸色。
“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怎样见人啊？”秀琴婶子半天才缓过劲儿，极其懊恼地说。“谁说不是？我刚责骂小杰了几句，他就跑出去卧轨自杀。大豪见状，急忙撵出去拉......”老太太又气又急，自管自地不停诉说着。“姨，你先喝杯茶。”月蝉把沏好的茶水端到妞子婆婆面前。老太太接过茶，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喘了口气，接着说：“亲家母，你说现在该咋办？大豪死活要离婚，小杰口口声声说不想活了，妞子一直坐在屋子里哭。”
“亲家母，这个丫头我也不要了，随你们处置吧。”秀琴婶子气得浑身发抖，只说出这样的话，就再不言语了。“妈，二姐也是你的女儿啊！”月蝉见秀琴婶子已经狠下了心，也哭了。“蝉儿，你妈是在气头上，自己的孩子怎能不要？”妞子她婆婆见秀亲婶子一家哭成一团，反过来安慰着，“不管怎么说，妞子怀的还是我的孙子......我想让妞子和小杰过，你们看怎样？”老太太终于把来意说明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样？秀亲婶子只说了声“随你们吧”，就晕了过去。
妞子与大豪离婚后，就和小杰搬出去过日子了。中间回了几趟娘家，但秀琴婶子一直不理睬妞子，虽然妞子每次回来都给秀琴婶子带了很多贵重的礼品。大豪从部队上转业回来后，娶了贤惠的艾叶。开始两年日子过得还可以，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不么回事，大豪整天喝酒，总爱在家里找岔。艾叶娘家远，大豪又脾气暴躁，所以艾叶总是三天两头地被打。
2007.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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