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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贾环的颜值(长稿版)

(2016-01-07 11:13:29)
分类: 红楼碎谈

    
    《红楼梦》里到处都有颜值爆表的帅哥美女,从公子小姐到各房丫鬟,从林黛玉的“病如西子胜三分”、薛宝钗的“任是无情也动人”,到晴雯的“花月不足喻其色”,简直一座难分伯仲的百花园。纵然,内中有些人还未达到人中龙凤的地步,但也都是人堆里回头率极高的。就连薛蟠,虽然人品糟糕,但书中并未细究他的长相,可见薛蟠不丑。只有贾环除外,他的颜值,呃,你知道的。  
    这是一件怪事,探春和贾环都出自贾政和赵姨娘,怎么一个美若春花,另一个丑得掉渣?

 

    贾环,花丛中的歪瓜咧枣
   
    贾王史薛四大家族,一向给人以高颜值家族的感觉。
    王夫人想必长得很漂亮,尽管她登场时已年过半百、风情不再,但因为她亲生的元春和宝玉都美得耀眼,考虑到遗传基因,她从前必定是个大美人。宝玉不必说了,他的颜值早就有词为证:“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元春的美,虽未见专属赋词,但明清两代选后妃的条件,也要求眉目清秀,鬓发明润等,她能得到皇帝宠爱封妃,可见亦是绝美动人。就连王夫人已故的长子贾珠,书中也从未说他丑。王夫人的侄女王熙凤更是上上品的大美人,那颜值不但能引得浪荡子贾瑞心猿意马,连刘姥姥这个乡村老妇也成了她的超级粉丝。王夫人的妹妹薛姨妈,虽也未说她从前有多美丽,但她的女儿宝钗可是个公认的美女。这都说明,王氏兄妹三人都很上相,王家确有高颜值基因。
    王家人长得漂亮,贾家怎样呢?只看贾府一众公子小姐的外貌便知,姓贾的决不比姓王的差。只奇怪,出了一个贾环。
    贾环之丑,是由贾政目测而判的。书中讲,“贾政见宝玉站在跟前,神彩飘逸,秀色夺人。又看看贾环,人物猥琐,举止粗糙……”依世俗习性,天下父母无不认为自己的孩子最美,哪怕客观上很丑,在父母也中也是美的。贾政身为父亲,竟然用“猥琐”来形容儿子贾环,可见贾环的长相已经到了连父母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贾环为庶出,赵姨娘生了探春和贾环,一美一丑,这就有问题了。按基因推演,如果是贾政丑,贾环才丑,那么贾政和王夫人的三个孩子为什么都很美?而贾家其他孩子也都有过人姿容。这说明贾政不丑,而且还极英俊,多亏了他的遗传强势,才把美好外表传给了探春,探春真乃大幸也。于是,倒霉摧的,贾环长得那样丑,归结起来只能由一个原因造成,那就是赵姨娘丑,贾环运气不好,不幸遗传到她的特质,所以才出落得像个歪瓜咧枣。
   
   
    贾政,厌倦美貌的避事书生
   
    既然推断赵姨娘生得丑,贾府又多的是美貌丫鬟,贾政为何还会纳她为自己仅有的二妾之一?这还真得打破头地去想,纵然想得头破血流,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贾政是真心喜欢赵姨娘,用当今语言来说,便是贾政爱她。
    《红楼梦》第七十三回写道:“赵姨娘正和贾政说话,忽听外面一声响,不知何物,忙问时,原来是外间窗屉不曾扣好,塌了屈戌了,掉下来。赵姨娘骂了丫头两句,自己带领丫鬟上好,方进来打发贾政安歇了,不在话下。”全书中出现不多的贾政内帏私事,已经告诉读者,他晚间安歇的地方,不是王夫人的房间,也不是周姨娘的房间,而是和赵姨娘在一起。
    周姨娘在贾府悄无声息,未有子息,可见不受贾政待见,其来历也不祥,大约并不是他自选,而是王夫人给他安插的。赵姨娘就不同了,骄横跋扈,成天闹事,却有机会生下一子一女,又深受王夫人和凤姐这对姑侄的排挤,明摆着是被忌恨的对象,足见贾政是多么宠爱于她。
    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贾政怎么就会爱上赵姨娘?思前想后,只得一条,贾政厌恶王夫人,一并厌恶起像她那样美貌的女人。
    贾政崇尚读书人那套“仁义礼智信”的美德,遵循封建礼教,虽然外表严厉,但书中却从未提到他有像王夫人和凤姐那样虐待下人的行为。贾环向贾政报告金钏儿跳井的新闻时,贾政一脸惊骇地说,“府里一向柔讷下人,谁去跳井?”可见他心地良善。多年的婚姻里,王夫人的狠毒一定多有落在贾政眼里,并被他反感。由于厌恶王夫人,贾政连带着也厌恶宝玉,他从未想过要了解一下自己的这个儿子,从不亲近宝玉,偶有见面也非训既骂。及至金钏儿跳井,贾政宁信贾环的诬告,也不愿听取宝玉的辨白。
    宝玉被打,莫说内中有冤,就算无冤,也罪不致死。但贾政作为父亲,缘何要下死手?还是因为厌恶王夫人。贾政不傻,他了解王夫人的品性,明白是王夫人和宝玉一起致金钏儿跳井。但他不能处置背景强大的王夫人,只能利用“父教子亡子不得不亡”的礼教,用惩罚宝玉来教训她。
    也许,不管赵姨娘有多么令人反感,年轻时的她大概也是个像傻大姐那样天真纯良的小丫鬟,而且那时她还没受到王夫人和王熙凤的各种作践,心眼儿肯定也好得多。只是可惜,贾政娶了她,实际却保护不了她,只能任她奋起撒泼,挣扎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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