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面,B面之B
(2009-03-24 10:21:34)
标签:
杂谈 |
分类: 小说和故事 |
那年的老宅巷拆掉的时候我还没有长大,所以我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惆怅,有没有忧伤,有没有留恋,有没有回头看过我出生的那片地方一眼。
如果有,我想我已经注定成为现在的我。
只是现在回忆中常常被唤起的是在下雨后我把鼻子贴近围墙时从中慢慢散发的戴着腐朽的石灰气味,还有那里成片白墙灰瓦的古老和深沉。
记忆中,那片老宅的早上总是有点凉意的。
今日的天又降温,我这几日一直想起一个人,她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会不会忧伤?
我越来越能体会那个人的体会,无论是怎么样,她这一生,其实只完整属于那一个人,而之后剩下的只有无边辽阔的孤独和冷漠。
而让她难过的是,那个人永远都不能完整的属于她。
如果有那么一次,那么那一次也都已经过去,而且无法复制。
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开始想起东邪西毒里面一开始黄药师对欧阳锋说的那句: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
她其实和欧阳锋都有一个梦,一个无法再继续做下去但却一直无法割让出去的梦,如果真的这个世界上有一坛叫做醉深梦死的酒,我愿意第一时间拿去与她一起分享。
而我依然猜不出,她想忘记的究竟是谁?
而她也依然猜不到,我想梦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人这一生会有多少次会想自己如果一觉不要醒来那会有多好?
我觉得我和她更像是那一刻在戈壁中一处客栈狭路相逢的两个路客,各自怀着目的和成年时的故事相视很久却无法摆脱彼此。
她那晚在月未央的时候对我说,“过去的人会渐渐远去,新的故事会一个接一个的来。”
但是我听她话的时候却读出了不同的味道,我觉察到那种东西叫作留恋,当我的剑锋斩断从她脸颊边黯然落下的那一滴水的刹那,我明白人留恋到一定程度,她自己说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醉了。
我们记仇并且极爱占有,我们互相伤害,但是却极度思念,若不是那晚她忘记给我一剑封喉的痛快,我还不知道我甘愿如此被她刺死与折磨。
如果不够潇洒,我还能不能变成一个孤独的剑客?
其实我知,一切都不便于言说。
爱向来都是幻极的说辞和不定而已。
而让我难过的是,除了那个她永远无法完整得到的男人,谁也不可能完整的得到她。
所以她将会很自信,因为她永远都不会输。
而不会输的原因是她在当年就已输光。
她说,她这一生中,有一个她很爱的人,和一个很爱她的人,其实这已经足够。
所以我想,她失去这两个人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相同就只有失去和一种平衡。
人到最后,只会像黄沙吹袭后的戈壁一样已非往昔,留下的残岩峭石,也都已经开始模糊消逝。
所以重点不在于那两个人是谁,重点的是那两些人在她心里留下的东西够不够她喝醉,会不会被狂沙带走。
若干年后,我可能在戈壁的绿洲中开一家客栈,为那些在途中迷失方向的人置一处能歇息的落脚地。
或许有一天还能遇见她,或许我不想再遇见她。
在我看来,她仅仅可能是一条在沙漠的夕阳中被孤独拉的很长的倒影。和我毫无干系。
那种孤独是常人无法发现和体味的,只有那年和我一起喝过醉生梦死的人才能体会,那种孤独是她活着的唯一价值和倚靠,那是她唯一可以有理由不拿去和别人分享的东西。
我又开始打算要去独自旅行,又拾起去年这个时候的长长的计划,再次被封尘后释放的我发现我依然没有变化。
只是,多了一道沧桑。
那日黄历中写到:十五日,晴,有风,地宫降下,定人间善恶,大利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