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关于若干青春之事
(2008-11-11 09:01:45)
标签:
杂谈 |
礼拜六夜里,接到纯子的短信,短信中纯子说,有一个最想去却又回不去的地方,我知道她说的地方是她读书过的城市。
然后她说,感觉那里好远,连记忆是都是模糊的。
而人们依然在这座城市上演着悲情的情景喜剧。
每每黑色幽默之后,还知不知道乐此不疲。
记忆这样开始的。
大学新生第一天的班会上,她就是穿着一条吊带衫,嘻嘻哈哈地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田醇。
但是田醇那个时候还不醇,我也不能把一个穿吊带衫卷着大波浪棕发,活泼开朗带着泼辣的湖南美女想的那么醇厚深远,意味深长。
她说,大家都可以叫她纯子,于是我们之后这几年都叫她纯子。
我那时候想,她极有可能是一个亲日派,可能全名叫赤木纯子。
大一夏天,她爱上一个比她大一届的学长,和我们同一个分院,那个时候纯子凭着像花一般的性格和多才多艺的条件入校文艺部,他们在那里认识。
纯子会弹钢琴,学过芭蕾,我大二拿十佳歌手亚军的时候她帮我伴舞,她懂得高雅艺术,曾今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香水师,她喜欢买各式饰物配件,没事就把我拉出去聊天,陪我过过一次生日20岁的生日,那个时候我都不想过,但是纯子说在他们那里20岁是大生日,一定要把我拉去学校操场的看台上,买了蜡烛和蛋糕,我至今记得这种温暖。
我曾让她躺在我的寝室的床上烟,(她那时候和我们班的男生混的熟,所以男生寝室来是受到欢迎的)我曾经在我们寝室的5楼上陪她坐过一夜聊很长却没有结果的话题,但是我们并没有走在一起,我们太熟悉,却永远不会成为恋人,我们心照不宣,我们这样很好,那些年都很自然。
外界说我们关系不一般,我都说一般,其实我们确实不一般,但是我们非常纯洁,那是我最引以骄傲的友谊,虽然我们曾今在一段很短的时间内看着对方就开始亲吻一下,但只是在她极不开心的时候。
亲吻有时候是一种关心和爱,外国两个好朋友见面的时候都亲吻,我们的亲吻和那种是一样的感觉,我一点也不觉得可耻和不好意思。
而更重要的,那是她失恋之后的那段时间,我想她只是需要有个人陪她度过那段最煎熬的时刻可以用一种不太正规却不足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安慰她,有时候想,亲吻可以挽救一个人过分的悲伤,让她觉得自己还能温暖。
但我们从不越界。
纯子那场爱情的失败从一定程度来说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甚至有一段时间,她和我以及所有的人说,她从未认识这个男人,并且对他毫无影响,她说的时候很笃定,在所有我问的时候她都很笃定的告诉我她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男子,也不记得她曾经爱上过这个男子,那个夏天的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知道,在很多人都没有返校的寝室内,她每天陪着那个男子在一起,那个夏天其实很热,就算接近夏末,也依然的炎热和不安静,但是可能她自己也不信,随着这燥热夏日的结束,他们那段没有定义的爱恋和那些可能的缠绵也一并随着季节无法停止更变的规律一样,必然且悄然的结束。
从那之后,我看到纯子的时候她本来就隐秘巨大悲伤的欢乐容颜中,又多了一份意隐藏一起来的伤痛,之后她以短期失忆的解释给我听她不记得有这么一段故事的原因,但是她依然记得那段时间除了这个男人之外的所有的事情,她只是单纯的把那个男人在她记忆中的映像抹去了。
这样可以就不伤么?恰恰这是最伤的方法。
至今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什么,我没有再去问,已经都没有必要。
在短信中说,她妹妹在成都上艺术学院在陪她,说现在的小孩真复杂,不像我们读书时候那么想的简单了,我说,是你比较单纯。
她说,说白点就是傻?
我说,那不是一种概念。
而关于那个男子的记忆,我却还神奇般的记得它名字,短发,白脸,阳光,眼睛不大但是有些迷人,瘦高,是那个时候型男的标准,以及在我一次和吕琼去逛街在公车上遇到他,我记得那次他和聊了一会的时候问起纯子,他说湖南妹子现在怎么样?我知道她说的是纯子,当时我对他对纯子的称呼一直在想,可能在这个男人的心中,纯子只是一个火辣性感妖艳开朗的湖南妹子而已,就连一个姓名都可以让他不方便说或者可能都不记得,他只是知道我和纯子的关系是同学而已。
那是我关于这个男人最后的回忆,那个夏天正是他刚毕业的那年。
记得最后见纯子是今年在凤凰的事情,吉首距离凤凰只有1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人生地不熟,她就自己来凤凰找我,本来她老公也要来,但是临时有时,她就一个人来了。
那个时候的她和我聊了很多,大部分是关于她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无奈和迷茫,就连现在她还是一直在和我说着关于空壳的话题,她说自己的 生活没有改变,压力很大,觉得自己是一副空壳,没有理想和目标,她甚至还问我,她想要的是什么?关于过早的婚姻她只是抱着一种淡淡的后悔调侃的味道在回避,她说他们长时间不说话,长时间没有性生活,她想的时候她老公不想,她老公想的时候她不想,我后来回忆起,纯子在结婚之前和我说,她结婚后要找一个情人,但是我每每问及她关于的情人开发的问题上,她总是笑笑,说不好找。
虽说婚姻的失望让纯子疲惫不堪,结婚2年,他们一直没有要小孩,我想她会不会还在思考这什么,但是我知道在她的心里对她老公还是还是割舍不去,婚姻,这已经是她无法逃避的责任。
这围城,她已经无法抽身,只能望着城外眺首兴叹,而我只是对她微笑,不说其它。
过早且冲动的婚姻过早束缚着这个内心悲伤外表坚强开朗的女孩,我知道,她那时想安定了。
这更加看的出她的悲情色彩是多么的浓烈,她这一生无法再有所什么改变,因为她的骨子中流淌着悲情,如果一个人的骨子里面流淌着悲情的色彩太多,那么她注定只是一个在寻找和迷失永无止境的一种状态,最后一切都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这是悲情艺术残酷的实现体现,她的生活在没经历过华丽之前,已经定格,她也无法转身,她将如自己说的那样困在湖南一个叫吉首的城市,无聊惨淡,再也不会惊涛骇浪,再也没有华彩乐章。
她迷失了,关于改变,我们总是想了很多,但是终究不去付之行动,所以之后我发现自己只是一种想要改变的状态,这种状态只是一直持续着,这样久了,人就真的变成了空壳,没有了目标,不断的迷失在各种思维下,找不到自己,觉得毫无价值的存在着。
但是却间歇性的告诉自己要去改变,但令我们的悲哀的是,我们无法像思考那般容易的去做行动上的改变。我们仍旧有着诸多的接口去逃避和退缩,我们总是说,我们不知道怎么去改变。
其实我们缺少勇气和鞭策。
而和纯子多少有些类似的我,是否有些一样,但是我从未抱怨过宿命,这是我和纯子最大的区别,她却是我最要好的红颜知己,以前是,将来也应该是。
我曾经很豪迈地对她说,以后我是她小孩的干爹,我将义不容辞教他人生的道理,纯子马上来一句,义父是一件责任很重大的事情,比如…
言下的意思仿佛是作为生母的她只负责10个月前的快乐和10个月后的疼痛以及这10个月背负一个生命孕育的中间过程,接下来的数十年作为干爹的我却是要负责这个小孩变成一个男人的首要教育者和赡养者,这个时候却偏偏很自然的我想起了张无忌的干爹,金毛狮王谢逊,虽说作为干爹形象出现的义父有很多,但是头一个想到谢逊让我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悲壮的边缘英雄的感觉,于是我想,我不可能扮演想谢逊那种义父的角色,经历辉煌迷失释然,而我没有辉煌,没有迷失,没有释然,每一样我都差好几个档次,盲人谢法王不适合我扮演,而纯子和庄子(她老公姓庄)更不是殷素素和张翠山一般的盖世豪侠,至于我只是一个有着文艺状态突发症,时不时病发一下的小人物罢了。
晚上7点躺在床上睡着,8点半的时候被梦中的可乐梦醒,无法让开水代替的如饥似渴的跑下楼随便也帮班长带了一瓶破洗洁精。
听说下午去打球的时候我们隔壁单元6楼有一个老头从窗户上摔下来,这使我想起我童年时候一个住在我们家楼上也是一个6楼的老头义无反顾的从窗户下跳下来的事件,据说那次老头本来酒因为心情不好喝了点误开了5楼人家的门,结果被邻居骂了一顿,晚上独自一人回忆了快乐以及不快乐的人生一下,借着还未散去的酒意朦胧,随着伤感的朦胧月光就在人生中最后坠落了一回了。
而这次,班长对我说原因不明。
这是他们人生真正的一次着陆,曾今或许有很多次不同的坠落,但是这可能都是他们之前都不会想到最悲壮且最富有价值的一次,这是人生最后的收场,精彩或者悲哀,我不愿意知道,我为他们祈祷安详。
今天格外冷,而没有人愿意捂暖我的心。
我现在要不要跑到窗外看看月亮够不够皎洁?
我现在要不要去喝点小酒润润喉?
我现在要不要回忆一下我那些伤感和不伤感的人生?
我现在要不要拿着钥匙去捅一下1楼邻居家的门?
我现在2楼的电脑旁打着这些要不要和问号,在这一刻,我的的确确自我承认,我是悲哀着的。
如果能马上睡去,我宁愿刚刚不去买可乐和那一瓶破洗洁精。
那什么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