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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感向日葵

(2008-07-03 14:37:09)
标签:

向日葵

左边

分类: 小说和故事


“你爱我吗?”

“能爱多久?”

直到永远。

“永远有多远?”

。。。


 

<初遇>

从医院的诊疗室到酒吧中,她用了1个小时的时间,她握着一支刚摘的一株向日葵花,这个时候一个不断在旅行的男人正看着她。
他坐在她右边。
他开始搭讪
...

陌生女孩说:你为什么坐在我的右边?不一直是男左女右么?
陌生男孩看着她,如同对那些别的女子一样说:因为我的右耳听不见!如果你在我的左边,我就能感受到你的一切,因为在我之外,你最贴近我的心脏。
女孩只是微笑离去。
她想起哪本书里的一句话:和向日葵多呆会吧,或许它们给你燃烧的生命。


在那一个下雨的傍晚,这个男子和那个女子在路边的铺子躲雨时再次相遇,她们彼此微笑,望着眼前一片无垠的向日葵。
当一滴交织着太多颜色的雨打湿在她的肩膀上后,这场雨停了。

这是这个夏季最后一场雨。
她看着男子问:我是什么颜色的?
他微笑着说,如果爱情是属于红色。

女孩拉着男子的手跑出去,摘了一株向日葵送给男孩,说,这才是她的颜色。
她的名字叫红。


<夏天>

这是一片无穷无尽的向日葵地,它们从是向着这宇宙永远不会泯灭掉的那颗火红色的星体看齐。
红问:为什么它们一直向着同一个地方?
尘说:因为那是太阳的方向。

红闭上眼睛,感受太阳的温度和那些释放的能让向日葵爱上的力量,她微笑起来,她那个时候感觉自己是一株迎面着的向日葵花。
从上往下看,仿佛是潜在蔚蓝的天空之中,而他们两个人潜在这一整片的金黄色中。
红闭着眼睛说:你说,它们会向着太阳多久。
尘说:会一直,会永远。

红继续闭着眼睛,迎着脸对着太阳,和这一片花成一种姿态,接着她说:永远有多远?
男孩想了想,闭上眼睛,像女孩一样对着太阳的方向微笑的呼吸,周围很安静,他们都听到了向日葵花们的呼吸声音,许久之后,尘说:我想,永远就是当它们再也看不到它的时候。

知了,清风,午后。
这不是一个很炎热的夏季,因为有了向日葵和永远的定义。

她们躺在这片向日葵地中,红躺在他的左边,安然。

她躺在他的左手边,感受他在她发迹轻轻的抚摸,接着尘问:你爱我吗?
她他毫无思索的说:爱。
他接着问:能爱多久?
她接着回到:永远
他问:永远有多远?
。。。


《1年后仲夏》

之后流水一直流,太阳一直照,转眼又到了向日葵开花的季节,但是那男子再也没有离去,他和那女子一起把当初那块向日葵地圈起来扩大,然后做点小买卖,他们都彼此相爱,但是都有约定。
好像快下雨了。红望着天空,看着慢慢凝固成乌云的天空说到。
尘不做声,只是皱起一只眼睛,仿佛那一半脸是不能活动的。

那是早已经约定好的时间,当去年在那片向日葵中,她已经和尘说过,永远只有一年,她的爱情只能给一个浪人一年,即使浪人不再流浪,也只能一年。
而今天是这一年时限到的日子,她们只需要遵守,无须问为什么。
最后她还是选择独自。


《之后,夏末》

现在是夜晚1120,加护病房的床上,她看不到外面的颜色,听不到声音,闻不到味道,和随时可能丧失的触觉。
那是红,那是就是为什么。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她却莫名其妙感到向日葵的味道,然后门被关好,除了仪器的电磁声外,红缓慢的呼吸声伴随着氧气罩时有时无的雾气,那种接近死亡的气息充斥着这整个屋子。


 

2个月前在另外一个城市,他从红的朋友那得知一切。他只是不断的笑,不断的哭,谁也不知道,谁也猜不到他到底是什么感受。
电话中,朋友说:她一年前检查得出这种病,一开始会感到局部的麻木和无知觉,慢慢开始看不清东西,接着会失明,然后失去嗅觉,然后是味觉,最后会失去听觉,触觉。
唯一最后能和外界联系着的就只是剩下语言,但是对于一个失去感觉的人来说,语言能力在那个时刻又有什么意思。
但是连触觉也开始没有的时候,也就是说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不久了。
他连夜感到那座熟悉的居住了1年的城市,看到了在病房中的女子。


<再遇>

终于,一切都有终于,他拿着一株向日葵在病房的外面看了她几个小时后走了进去。


<无感>

这一天,天空一片晴朗,女孩说要去向日葵地,尘推着车把红带到了那一片向日葵中。
天空的蓝色渐渐地被大块大块的灰色代替,她站在那里,她静静的站着,伸出两手摸索着周围的向日葵,之后她停了下来只是深深的呼吸。


天空的蓝色渐渐地被大块大块的灰色代替,天空开始飘下第一滴雨。


她还是继续微笑着,仰起头,闭着眼睛朝着她心中太阳的角度慢慢面对过去。
“我能感到太阳的温度,我面对着太阳!”
尘看着她,咬着自己手指的关节,雨打在红的身上,不管在哪一处,她却浑然不知就算是向日葵都已经找不到太阳所在的方向。

尘忍住一切悲伤,才咧出嘴角上扬,吐出那一个几乎都听不到声音的“对”字。
而她听不见了。


红仰着头,不知道所谓的摇晃着头,她此刻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触觉。
她说:若是你以后想我,就把向日葵握在你左手,就当成是我在你的左边。

倾盆大雨,浇灭了炙热的大地,对大地的清理,催促着新生的生命,而在尘看来这更像是一次彻底失去。
“冷。”红最后说。

 

那个时候她的世界,一片安静。
她想象着能看见那一片眼前的向日葵地,阳光灿烂。
尘在一旁,泪水和雨水混杂不清。
他牵着她的右手,支撑着她开始发软慢慢倒塌的身体,他放她下来,躺在她的右边。

她变得虚弱,死亡前的虚弱,他抱着她,只是用一种甚至是父爱的感觉安抚着她的发髻,他们都变得很安静。

当红说完“听...是向日葵的声音...从你的心里.”
之后雨停了。

 

最后一滴雨水从她黑色的发梢上滴落在尘的肩上,直至风干。
时间被凝固住在这一秒
,他把她靠在自己左边心房上。
她睡的安详。
此时,她已不需要任何多余感觉。

 

那是她最后的一个夏天,那是那个夏天的最后一个下午,那是那个下午的最后一场雨。
那是开始成为一个关于永远承诺的结束。

 

最后,她死了。


<向日葵>

之后每年,总有一个男子站在这一片向日葵地中,闭着眼睛,随着太阳的角度微笑转动,久久不愿离去。
仿佛自己是它们之中的一棵。
而他的左手上总握着一株向日葵,同样迎着太阳的方向,他们仿佛共同生长。
绽放。

直到有一天,一个路人经过这里才发现,再也看不到那片总在6月开出金光灿烂的向日葵了。
因为,他们都死了。


                                                       “你爱我吗?”
                                                        


                                                       “能爱多久?”

                                                         直到永远。


                                                       “永远有多远?”
                                                         一直到我不再爱你的那一天。

左感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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