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形象
(2008-10-16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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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姝姝的随笔 |
1.1坚贞不渝,人狐之恋
《聊斋志异》中,蒲松龄给狐女注入了人的情感。她们拥有着人的复杂心绪,人的恋爱思维。不管在现在还是在300年前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爱情成为了一个永恒的主题,在众多写狐女故事的篇目中,人狐之恋成了主体。这些人狐之恋的篇章也是最为上乘的佳作,也最为人所熟知。在常人看来,人狐殊途,并非一类,就更不要说爱情了。但在蒲松龄的笔下,他让人狐相识,相恋,而且故事本身并不亚于人与人之间真挚的情感,甚至远远高于人间男女之爱。
不同于之前志怪小说中的狐妖鬼媚《聊斋志异》中的狐女们被作者描写成男人们的爱使和女神。她们与凡间女子有着明显的不同,她们没有所谓的封建礼法,没有封建墨守陈规的牵绊,面对爱情,她们选择的是自然表达,热情开放,洋溢着自己的人生观、道德观。一旦狐女们得到爱情后,便会一心一意,坚贞不渝对爱情的。这种这种信念就是她们的全部。但事实上,这群鬼媚爱情也并非一帆风顺。《青凤》中的耿去病追求貌美的狐女青凤,但受到青凤叔父的阻挠,因为人狐殊途,带走了青凤。耿去病对青凤相思成疾,苦苦寻觅,而被带走的青凤也是实实挂念耿生,化身小狐狸回到的耿生的身边,一对恋人终结连理。《鸦头》中的鸦头与王文的爱情的阻力来自妓院的老鸨。鸦头为了自己的爱情生活,与王文私奔。但第一次的逃走并未成功,被老鸨手下抓回,并严加看管,使得王文鸦头两相隔。他们终在十八年后终成眷属。要不是鸦头对爱情的坚贞不渝,对王文的一心一意。若是当初鸦头放弃王文,她也不会被苦苦关押十八年之久。但是爱情的执着让他们最终双宿双飞。
这就是蒲松龄所展现的不同寻常的人狐之恋,超出现实的想法,又没离开现实的爱情故事。
1.2扶危济困,行侠仗义
1.3表里如一,美之大成
《聊斋志异》中狐女们的美貌出场,为她们一见钟情的爱情奠定了基础,凭着世间少有的美貌吸引着别人的目光。马瑞芳曾这样形容狐女们:“聪明美丽,纯洁可爱。她们貌美如花,柔情似水。容华绝代,风流婉转。”[6]对于美丽,蒲松龄给予狐女的是接近完美的容貌容貌。但是美丽并不是她们的全部。蒲松龄还给她们注入了美好的心灵。狐女们从真爱出发,没有假情虚意。在读过蒲松龄几十篇写狐的小说后,读者并不难发现狐女们的爱情,并不是建立在金钱与权势之上的,她们表现出的是一种超俗的境界。她们的目的是寻求真爱,她们爱上的大多是出身贫寒的书生。狐女的爱情是伟大的,在面对爱情,她们有时宁愿放弃自己的幸福,也要她们所爱的人幸福。《阿绣》中,蒲松龄塑造了两个阿绣的形象,一个是民间女子阿绣,另一个是有着百年道行的狐女阿绣。民间女子阿绣有着天仙般的容貌,书生刘子固更是被阿绣的美貌所吸引不能自拔。但由于两家人的作梗,最终“阿绣已自广宁人。”这时的狐女阿绣及时登场,出现在刘子固的家中,扮演着“阿绣”的角色。但是刘子固得知自己身边的阿秀是假的而且还是狐狸的时候表现让人失望:“刘大惧”。害怕狐女阿绣加害于他。但是阿绣并未因为刘的背信弃义而对他实施报复,而是以德报怨,在阿绣与父亲回城遇到劫匪的混乱之际救了阿绣,让民间阿绣与刘子固结为夫妻。自己则自动的退出。狐女阿绣的心灵,远远高于人间有些人。有些人常会用狐狸精来形容爱情中的第三者,但是阿绣的出现,决不是爱情的第三者,而是爱情的缔造者,她让爱情诠释的更加准确。
《小翠》中,蒲松龄塑造了一对知恩图报的狐狸母女。十几年前王员外帮小翠的母亲躲过了雷霆劫,十几年后小翠的母亲不忘当年救命之恩。正巧王员外正在为儿子选媳妇。但是王元丰确是天生缺陷,是个傻子。小翠的母亲带着自己的女儿化作民间的一对母女上门。把小翠嫁给了王员外的傻儿子。小翠,并未因为元丰是傻子而嫌弃他,而是倍加关心与呵护。来报答多年前,王员外救她母亲的恩德。可见,狐女也多重情重义。
《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形象,多是之恩图报。她们没有害人之心,却有帮人之意。帮人脱离困境,帮人远离邪恶之欺。什么是美?字典中这样解释:“美,善”。故可知:美不仅仅是外表上的美,更是应该由内而外生出的一种美,狐女们美丽可人的容貌和纯洁美好的心灵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可谓表里如一,美之大成也。
狐女们,大都生活在深山树林、废旧的房屋中。这很符合她们动物的特性。恰恰是这种远离尘世的环境,决定了她们接近自然的一种气质。没有受到任何封建气息的感染。娇美的外表更使她们看上去超凡脱俗、与众不同。在中国的历史上,女子几乎各个恪守陈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羞于见陌生人,特别是男子。这是几百年来沿袭下来的,很难打破。在家听从父母,出嫁后对夫君言听计从,不敢反抗。地位低微,然而她们认为这是理所应当。因为没有独立的经济,男人就是她们所有的依靠,一但脱离男人和家庭她们会不知何去何从。封建思想、封建立礼教成为她们无形的枷锁。而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所塑造的狐女形象却是与之大相径庭的一类。她们大多数都未受过封建的教育,更没接受过封建思想的洗礼。在她们身上很难找到恪守陈规的影子,她们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精灵,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用考虑会触及那条禁规。最具代表性的一个人物,也是相对来说比较饱满的就是《婴宁》。
婴宁把封建时期少女不能笑、不敢笑、甚至不会笑的条条框框打破了,没有束缚。当时的女子只能“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笑不露齿,笑不出声,否则的话就有悖纲常,有失检点。然而婴宁,面对陌生男子也豪无羞怯的笑,自由自在的笑,一切封建礼教对她都不敢过是春风吹马耳。婴宁的天真烂漫,不畏世事和人间女子成了鲜明的对比。正是这种不畏世俗的表现,让王子服为她折服,一见倾心,为之动容。
在封建社会,无论经济政治男人永远是第一位的,而女人永远是被动的,被统治的被轻视的。而《聊斋志异》中的狐女们对这个千百年的传统大声说了“不”。狐女们男人相处时占了主导地位,领导的位置。她们想爱就主动的爱,想恨就大胆的恨。思想上大胆开放。活的潇洒自在,无形中好像在向人宣布“不做男人的附属品”。狐女们一但接受了真爱与男子结合,一些小说中的故事结局会是狐女成了贤淑的舞样与凡间女子,或者成为男子的妾室。但是也有一些狐女不接受这样的安排,仍旧天马行空,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她们在男子面前不羞涩,不自卑,跟男子平起平坐的爱,如果男人想让她们进入封建家庭的轨道,让她们甘受家庭之苦和压迫她们的答案就是分道扬镳。《房文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开封人邓成德游学到一地,恋上了狐女房文淑,与她同居并生下一个男孩,早在邓成德游学之前他已经有妻子了,但是妻子没有生育能力。邓成德想让房文淑与她一同回家,但是房文淑这样回答他“多谢多谢,我不能胁肩谄笑。仰打妇眉睫,为人坐乳,呱呱者难堪也。”[7]房文淑不愿意与他一道回去,不愿意看大老婆的脸色,不愿意让孩子难堪。她用这种方式维护了自己的尊严。
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有这样的女子,一切以文学的角度出发,文学让这些形象跃然纸上。这些狐女,既用迷人的风采吸引着男人的眼球,又充满独立意识和舍己精神.在作品中,让人们看到小说中展现的一种新女性观价值观。也可以充分的看出了女性意识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