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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社会最不可靠的就是人的关系

(2006-09-03 10:27:24)

任何社会都是由各种复杂“关系”构成的“关系”共同体。从某种意义上说,社会因“关系”而存在。离开了“关系”便没有了社会。在各种各样的“关系”中,最根本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关系”对一个社会的存在是重要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关系社会中的“关系”就是一种可靠的“关系”,相反,在现代社会,现代人在社会的各个领域都在演绎着一种现代关系的厚黑学。从表面上看,这种“关系”似乎要表现出高于历史上任何一个社会的关系,但实际上,在现代关系的丰富性背后却隐藏着一种高险系数。换言之,现代人其实是生活在一种极不可靠的关系之中。

应该看到,在现代社会,现代人的确明白了“关系”对一个人的生存的重要性,而且现代人也特别会舍得在“关系”的运作上下功夫。人们似乎认识到,在现代的社会中,只要是把“关系”搞活了,有没有能力,或者能力大小并不重要,以至于现代人都自觉不自觉地接受了“能力不如关系”的价值理念。正因为如此,现代人,尤其是中国人只要一提起做事,马上便会想到如何利用关系的问题。在中国人的心中,既然自己拥有这样一个因“关系”而给办事提供的方便,那么,不用白不用。而对于那些没有关系的人来说,他们是会绝对熟知没有关系办不成事情这一道理的,在他们心目中,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思维放在凭自己的能力上面的。为了好办事,办成事,他们便会选择没有关系拉关系、直接不成间接也成的“关系之路”。那么,他们靠什么来打通关系呢?很显然,是现代人生性就特别喜欢而又往往会来者不拒的金钱,金钱在关系的建构中扮演了杀手的角色。

但是,任何事情都会有两重性。对于“关系”而言,虽然在很多情况下表现出很高的生存价值,但是,它又是一个很难捉摸的、不定型的、流动性的东西。关系的这一特性,让人们又看到了“关系”的不可靠性。现实往往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人越想从“关系”中得到更多的肯定的东西的时候,这种肯定其实便是一种对“关系肯定的否定”,而这种“对关系肯定的否定”作为否定之否定,又会在更高的层次上肯定了对关系肯定的否定,这便是人生活中的“关系辩证法”。

这种来自“对关系肯定的否定”,首先表现为现代人的关系是一种以物为中介的关系。这种关系说到底是一种目的与手段的关系,这种关系在现代社会中更多的时空中表现为人的一种手段,是一种不得不的关系投入。所以,现代人的“关系”很难说是一种纯粹意义上的那种真情浇铸而起的,即便是在有些情况下表现出的某种“情动”,那也是一种显得十分吝啬的情怀,甚至是一种虚情和假意,骨子里却是盘算着如何回收到比投资更多、更高的那种“利润”。正因为如此,现代人才相信商场如战场,商场上是不相信眼泪的信念。在商场上,任何的一次动情,则意味着把自己推向不利、苦难和深渊。所以,我认为,现代人的这种关系从表面上看虽然是一种社会存在,其实,这样的存在并不是合理的,是要为另一种超越这种关系的“关系”所取代的。

就“关系”本身而言,虽然从理论上说,它是一个无限之网,不过,在现实中,任何人的“关系”都是一个与无限相对的很小的有限。原因很简单,现代人的关系更多地是建立在“熟悉”基础之上的,不熟悉的人之间交往,绝对不会轻信对方的,而与不熟悉的人之间虽然有着建立某种关系的可能,但是,当他们之间没有发生某种利益联系的时候,是不可能确立起一种彼此互利的关系的。因此,现代人所言的关系不过是熟人之间的交往,既然如此,现代人在自己的短暂一生中,其直接交往的圈子毕竟是有限的,即便是这些有限的交往中,那种由纯粹的友谊、友情架构起来的关系也是很难得的。一旦一个人获得或者走进一个意外的关系中的时候,这便意味着你已经走进了一个利益的关系中,你很可能成为一个利益上的获利者,但是,你也可能成为一个利益上的受害者,受益与受害同时向一个人敞开。更可拍的,一旦在这样的利益关系中你动了情,那么,等待你的便是一种失去了理性的选择,这样的选择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是显而易见的。

进一步来说,现代人的关系,其实是很狭小的一个个的封闭的圈子。当一个人走进一个关系中的时候,实际上是选择了封闭。这样,一个人的所得仅限于该关系圈子,而当一个人从某一个关系圈子中得到好处的时候,则意味着他会失去在别的关系圈子中得利的机会和权利。从关系圈子本身来看,一旦一个人进入了一个关系圈子,那么,关系的作用会盖过自己能力大小,凭着这种很熟悉的关系,一个人可以毫不费劲地便会得到自己的某种所思、所想、所做,这实际上是不利于一个人才能的发挥的。对于那些有才能的人来说,也会因为关系而将其抵消。正因为如此,我们说,正是由于关系圈的有限性,才在事实上造成了对人的才能和能力“无限性”发挥的限制。

    尽管如此,我们也不应该对一个人才能的价值失去信心。毕竟,关系是有限的,关系可能为你获得某种利益商的满足和机遇,但是,这种利益满足和机遇并不会永远垂青于一个人,即便是在充满关系的现代社会,关系背后折射出的仍然是人的能力,即人对关系的处理、驾驭、运作能力。当然,判断这种能力还有一个道德评价的底线问题。能力、道德、关系等因素在现代社会相互交织,并伴随着资源要素市场化程度和社会法治化程度的提高而出现一个不断洗牌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对一个人的发展至关重要的还应该是能力而不是“关系”。毕竟一个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从长远的角度看,现代社会的发展会逐渐张显出能力本位的。相对于人的能力来说,“关系”总会要被合理地定位于能力的从属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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