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和《一个人的教材》

叶开和《一个人的教材》
作者:郑琳
《钱江晚报》2012.9.9
《收获》杂志编辑部主任、作家叶开正在埋头编写《一个人的教材》。那天,刚吃完午饭的叶开拿了个乒乓球拍从上海作家协会的西式洋楼里走出来,指了指一楼的大餐厅说:“《一个人的教材》就是在这餐厅里瞎聊出来的读本。”每天中午吃完饭,他们作协的一帮朋友还要在餐厅外面的阳台上打乒乓球,边打边讨论谁的小说、诗歌该入选。
找他聊的人越来越多。同龄的家长、当红的作家、师兄师姐、媒体记者……看到引来那么多共鸣,叶开挺开心的,他把他们都领进作协旁边的咖啡馆,聊天——“一个人的教材”就在这闲聊中日益丰满起来。
不少作家自荐进教材
不过,就像《一个人的教材》始于饭桌上的闲聊,当叶开认真编写的时候,跟人聊天交流也是他相当部分信息来源。
还有不少作家、诗人主动找叶开毛遂自荐,他收到了全国各地寄来的很多诗集。他还与很多著名的诗人作家联系,请他们自己挑选和自荐诗歌小说。“苏州诗人小海,上世纪80年代很有名,他认真挑选了三篇诗歌给我。还有我的学姐陈丹燕,也向我推荐自己的短篇小说《大云》。”
叶开为了选编20多篇当代短篇小说也纠结了很久。“余华的《黄昏里的男孩》和《我没有自己的名字》就犹豫了很久。这些作品不但我自己看过,也跟女儿、妻子一起看,还推荐给其他家长。给他们挑选作品,要让孩子喜欢读才行。
“我还会把收录这些作品的幕后故事也写出来。如果莫言同意,我也会把他给我回信中的段落也放进去。我想把孩子带入一个日常生活情景中去,告诉他们小说是怎么写出来的,即便是大作家也需要修改等等。这样一来这本教材就会显得很人性化,很亲切,而不是跟读者毫无关系的冷冰冰的东西。”
古代文学教育让他很伤脑筋
至于那些公认的经典?叶开以为,关键在于如何解读。
“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中学课本告诉我们这是作者因为“四一二’对革命的叛变而心情苦闷;卡夫卡的《变形记》,说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人情冷漠’,这就是解读有问题,太僵化,破坏了文学的特有美学。据说还有人提倡回归古人那种磕头读经,我说那是弱智。磕头读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必须融入世界的主流,如90年前周作人作《人的文学》,50多年前钱谷融做《文学是人学》,如三十多年前巴金在《随想录》中着重写到人道主义。要重新解读经典,而不是意识形态和道德说教那一套。”
语言是文明的“底层技术”
叶开总结,编写《一个人的教材》,出发点“就是想让孩子冲出狭隘的语文概念。”叶开打了个比方,“电脑大家都会用,windows
所以在他看来,语文教学不能狭隘地停留在古诗词、现代散文、小说这些层面上,“文学、哲学和历史应该相互融通。
已经有不少人在这个领域探索,原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夏中义教授主编过一套《大学人文读本》,试图打通这个界限,但他面对的读者是大学生。
“小学生也可以读哲学。”叶开说,“例如乔斯坦·贾德的《苏菲的世界》《纸牌的秘密》就是很好的哲学启蒙读物。小孩对世界都有好奇,但我们的教育往往抹杀了他们的好奇心。历史书就更不用说了,也应该纳入大人文范畴来学习。当然是要作不同年龄层次的区分,例如有一些历史通俗演义,一些新说历朝历代故事的作品,小朋友都可以读得津津有味。中学生则可以直接选读《资治通鉴》《史记》《春秋三传》等作品,这些事情,很多有成绩的历史学教授都可以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