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之间缺乏信任、交易成本高的一个最好写照是，中国人在饭局和酒桌上所花费的资源之多。按社会学家总结的信任从基于身份、基于经历到基于制度的发展过程，我们大多数时候还是困在基于身份和基于经历的两种信任之间，制度性的信任还不太靠得住，身份（血缘、地缘等）又难于在短时间改变，所以只能靠饭桌上的一起伸筷、一起喝酒、一起大醉的象征性经历来达到建立信任的目的，让交易得以顺利实现。

酒，尤其是烈性酒，在这种场合，往往扮演一种特殊的重要角色。而且，越往内地，越不发达的地区，酒的作用就越大。外国投资者如果要衡量一个地区投资环境的好坏，最好的一个替代指标就是你在这个地区做一桩生意、签一个单，需要喝下的酒精量。《中国通》的作者Tim Clissold在书里回忆他上世纪90年代初在东北、四川、安徽等地与生意伙伴喝酒喝到进急救室的经历，一杯一杯灌下这些对于他而言散发着“柴油和香精”味道的中国白酒，确实不容易。当初如果有张用酒瓶数量作为投资环境好坏衡量指标的地图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