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兵马俑

兵马俑二号坑
一对出土马俑面前
女导游在讲解马俑出土经过
于坚心不在焉
他低下头 在马俑的裆部
寻找着什么
伊沙也跟着低下头
于坚说：又是两个公的

于坚和伊沙在三号坑走失
我们继续前行

走出三号坑
女导游对我说：
刚才你们的两位男士
低头在寻找母马
请转告
在秦始皇墓和兵马俑坑中
所有的马都是公的
就连人也找不到一个母的



唐僧来到今天

唐僧来到今天
来到大雁塔面前
他手握传经筒
用奔跑的姿势
回到二十一世纪

唐僧来到长安
来到他讲经的广场
他依然看到群雁起落
仿佛伤雁在向他发出祈求的目光

唐僧来到今天
来到他自己的花园
草坪中散落的小花
是生活的点缀
也是不请自来的你今天的弟子

唐僧来到今天
来到一位女子面前
他手握传经筒
心存朴素的冲动
向这位女子说
请嫁给我


华清池

看看杨贵妃沐浴的温泉
看看碧波中荡漾的杨贵妃的脸
华清池 你留给今天的男人
永远的想法
5角钱喝一口清凉的泉水
闭上眼睛 也许那是
杨贵妃的樱桃小口
几元钱洗一把脸
伸手时想像
一定会和杨贵妃放浪时
溅起的水珠相撞


千年日子溶于水中的抚媚
让所有来到这里的男人
显得没有自信

 

东新街夜市

东新街夜市
一条拥挤不堪的生活跑道
800多米的场景
给我们今天的西安古老的味道

于坚、伊沙、唐欣、秦巴子
白立和中岛
在小曲和酒香中
找到最后的一张桌子坐下
满街的小曲、吉它、快板书和鼓声
满街的吆喝声

卖花的小姑娘六、七岁左右
（十几个）
给客人捶背的小男孩五六岁左右
（五、六个）
弹吉他的小男孩不到十六
（几十个）
说快书打快板玩腰鼓的人
（十几个）
都已过中年

一个六岁左右的卖花姑娘
走到我面前
塞到我怀里一朵玫瑰花
西安没有我的情人
我买了还能给谁

伊沙说。千万别理她们
也许他们背后有黑手
你不买就会从黑暗中冲出一群地痞

伊沙说完我四处张望
东新街上歌舞升平
酒香四溢
800米之内没有可疑之人

东新街
仿佛让我回到盛唐时

西安1990≠2002

1990 我从海南调头
来到西安 雨中我闯入外院
伊沙刚刚分配到这里
还没过试用期
唐欣在陕师大读党史研究生
写诗从没放弃
马非刚入陕师大中文系
南嫫在外院学英语
有了他们
西安变得美丽

1990年 我生命的本命年
流浪的奔波使我变得勇敢

4月1日原本就是愚人节
爱情的开始日
也只能在一年的愚钝中
结束这死去活来的爱

2002年第八届亚洲诗人大会
有幸又一次重返西安
十二年后来到这里
本想寻找记忆
本想触景生情
可是我只是隐隐约约有一点痒
感觉不到痛
也感觉不到有什么留在这里

看到伊沙、唐欣站在
西安车站八点钟的时间里等我
我心里一阵激动
我想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