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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内蒙之一
中午11点上路,带着太太、小妞妞、太太的大嫂,径直奔向京昌高速公路,高速而没超速地掠过居庸关和八达岭,沿着与詹天佑的京张铁路基本平行的京张高速公路向西北飞驰。一过八达岭,路上几无车辆,所以很是松弛舒坦。很快地,俺们从两翼伸展开来的官厅水库中间飞过,遥望见3年前太太和俺曾探访过的鸡鸣驿。
这是一座精雕细琢的废城,詹天佑之前,这里千百年来一直兴旺,为东来西往之必经驿站,商人和文人都要在这里歇歇脚。但有了京张铁路,这里废弛了。
这是俺2003年10月2日拍摄的鸡鸣驿北城门,图片右侧站立的这位长者,长得颇似傅司令作义,又像季副校长羡林,太太刚欲出城门,被其叫住,劝我们一定要看看这座废城无人知晓的古代壁画,司令或副校长带路,交点钱就行。
壁画关锁在这座无人知晓的破院子里,寂寞无声——
俺们同行的4人一致认为,把守这座古院的老太太,她和傅司令必是旧日情人关系,如同傅司令之1949年,把守着摇摇欲坠的北平。傅司令心疼这老太拮据,每日便空侯在残破的城门下,劝说为数不多的游人,去看看老太总是上着锁的破院壁画,给老太太增加点盘缠。
壁画很有意思,不错,保护得也还好。
长者指着院西石台上晾着的干枣说,吃了俺们这碧霞元君祠堂的干枣的女人,没有怀不上孕的。俺太太大喊着俺不信,跑去吃了6粒,剩下半粒没吃完,扔了。6个半月之后,俺40岁生日那一天,俺的小妞妞问世了。
所以一想起鸡鸣驿这方破院子,俺们就惊得不成,掐指一算,那时俺太太已有孕3个月,俺们却浑然不知,回北京又过了两个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想,怎么才39岁,就闭经更年了呢,一检查,才知道已怀龙种5月。
鸡鸣驿离北京不算太远,但北京文化时髦者似乎很少知道这里。实际上,这里非常适合文人来看一看,简直太有价值了。但是请注意,最好不要轻易带女眷来,她们会认为这里一钱不值。
想当年,庚子之乱,慈禧被古代愤青们忽悠着打了外国使馆,触犯国际公法,被八国使馆卫队打得逃离北京,往西安避难,在她饥饿困乏之际,曾穿过这条狭窄的小巷子,在现今已经破落的院落里,度过了1个夜晚,所以鸡鸣驿的后人称这里是“一夜行宫”。
就在这颠沛流离的路上,慈禧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于决定全面改革体制,这就是慈禧回鸾后颇为壮观的“新政”,可惜被武汉辛亥革命拦腰打断。
而今,这些破旧的房屋早已无人居住,这里的后代们可能早已奔向北京,所有的房屋日见荒败。
多数房屋空空如也——
也正因为无人,此地静谧,别有一番滋味,很值得流连。
这里有三种印记,一种是古代民居文明,“异姓同心”,构建和谐社会,基本上也是八荣八耻。
另一种印记是“文革”,这儿可不是北京七九八工厂,这儿的标语都是真正的残留。
还有一种印记是今天的心声,赫然写在古老的土墙上,只要是官员,多半是混蛋。
这种古宅,比比皆是,猜想当年,一定充满喜气,但现在大都荒废了。
太太浑然不知地怀揣着龙种,逆着秋天的大风,沿着危险而高大的残垣断壁顶部,一路拂着古墙,颤巍巍来到这座高高的古城门楼旁边。
哎,用不了多少年,这些建筑将永远消失,没有人管它,任它们在风雨雷电中一点点坍塌。
过去曾经坚固宏伟的城墙,已经风烛残年,风化得已经和土堆没什么两样儿,但它依旧围护着整个城池,祖先留下的四方之城。
回望鸡鸣驿,颇有感慨。3年前来此一游,完全不知生命已播种。此次经过,车里的小生命已经两岁零4个月。因为晓得要去蒙古大草原,小生命一直欢快地唱着:“蓝蓝的天上白远飘,白云下面猫儿跑……”怎么纠正都纠正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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