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札记:读阿来的《梭
磨
河》随想
作者:黎明
阿来出生于四川西北部阿坝藏区,在他的履历表上,他的籍贯是马尔康县俗称“四土”,即四个土司管辖之地。他于八十年代开始创作,几年之后,他首先自费出版了诗集《梭磨河》,然而,当时,名不见经传的阿来却几乎没有引起诗坛(或文学界)的关注。那他的出路在哪里呢?他曾傍徨过,甚至也怀疑过自己能否把文学之路走通呢?不过,在阿来的血管里流淌的是藏族汉子具有的沸腾的血液,在他的艺术生命世界里,有一种执著、不倒的精神!在他小的时候,由于大山的阻隔和他所生存环境的贫瘠,要谈什么理想的话,那仿佛就像在他头顶掠过的云霞一般的梦幻——在他骨子里,却有一种对雪域、日月和灵魂的信仰,自然,注定终有一日会散射出艺术的光芒……
在《阿来文集》的后记中他自己写到,他已经崇奉了文学的教义,
这部教义流传至今,早已经是一个非常庞杂的系统,我从其中看见的是两个关键词:美,真实。当《尘埃落定》出版后,人们议论,有指点一座飞来峰的感觉。我曾记得,阿来说过:“现实生活如此庸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束缚着我们。但文学,给了我们一个更加自由的空间。”他在后记中还写到,为了他的文集,他在家里整理旧稿,浅淡的冬日阳光落在脚前的地板上,使我的回忆有些温暖。陈旧的纸张翻动,细细的尘埃飞扬起来,被阳光照亮,记忆的碎屑也在感情的光柱下被一一照亮……
当我读过这些阿来的作品之后,刚开始有种好像被触痛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用了几天时间,当我细细地读了他几乎所有的作品,我仿佛一下子与阿来先生有种神交已久的感觉——他的诗歌有他本真的血液,有他独到的感悟,有他魔幻的符号(语词);他的小说有他内心的痛楚和灵魂的光芒,有他超然的视角,有他饱蘸的激情,在他的笔下,竟以一个傻瓜儿子的眼睛、心灵和超验来审视土司制度的兴衰和见证了浪漫神秘史。
我想,现在借用波德莱尔的艺术人生和他的《恶之花》之外(因为,这个话题太大了,想必真正意义上的诗人都读过此部大著),现谨以波德莱尔的《赤裸的心》与阿来的《梭磨河》、《尘埃落定》作一下正反的比较;两部作品虽然说有各自的人生经历,有各自的地域文化,有各自的生存背景和探求的目的,然而,两部作品有一种共性——把内心世界和外在世界作了观照,除了诗人(作家)将自己的内心剖析给世界之后,他们又一次次的观察客观的世界之后,就自然有一种主客体之间的碰撞,甚至诗人(作家)所鄙视的东西或唯美魔幻般的世界与现实生活产生了一种格格不入的分歧(说明:有些观点参照胡小跃先生的观点)。
现在我又想到鲍尔吉·原野的一种观点作为阿来的艺术人生和其作品的诠释:“作为一种文学理想,我所选择的也许不是惟一与最好的,但适合于我。同时我认为它是一条正道,愿意就这样走下去。”自然,我们不难看出阿来的作品(特指他的诗歌)与波特莱尔又有几百年之后的一次对话、一次不谋而合,呈现出诗人(作家)的想象力和洞察力,没有那种肤浅的描绘和简单的抒情,而是诗人(作家)将内心与外在世界作了一次次地叩问、舒展和淘洗!不难看出,他俩放进了自己所有的心、所有的柔情、所有的宗教和所有的爱恋和仇恨……从而,把各自的情感自然的遗留,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和感悟以及梦幻的佳境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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