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返老还童

■主笔温星  春城晚报·悦读周刊

《砖红色屋顶》 作者：马原

​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8年2月第一版

      2月，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推出童话《砖红色屋顶》，这是著名作家马原为儿子马格所写的童话三部曲中的一部。这位已65岁的当代先锋小说领军人物，在落户西双版纳南糯山的几年间，其创作在先锋小说之外呈现出更多的可能性，在现实主义、历史小说等领域均捧出令全国文坛瞩目的厚重作品，甚至童心大炽地玩其了童话，以至于圈内友人都说他已“返老还童”，活得越来越纯粹，越来越年轻。

      马原的小儿子马格快9岁了。在他两岁那年，马原便决定为他写童话。断断续续地，写了三部，总题为“湾格花原”，共20多万字。第一部《湾格花原》，2015年首发于《人民文学》；第二部《砖红色屋顶》，2016年首发于《大益文学》创刊号；第三部《三眼叔叔和他的灰鹅》，2017年首发于《收获》。

      “虽然是一个系列，但三部各有不同。”马原告诉我，《湾格花原》有点形而上，是中国版《小王子》类型的哲思童话，《三眼叔叔和他的灰鹅》略有点像大规模叙事，现在出版的《砖红色屋顶》则有点形而下，是真正发生在家里猫狗身上的事情，“最多的时候，我们家养了一百多只各种小动物，形成了一个独立而又完整的生态圈。”

      马原说， “湾格花原”既是这个系列童话的名字，也是童话中主人公的名字，更是马原在南糯山上亲自设计、并带领几名工人亲自一砖一瓦建盖的那个“童话王国”的名字。

      所谓“湾格花原”，便是马原的全家：远在海外的大儿子马大湾，住在南糯山的小儿子马格、妻子李小花以及马原。但在作品中，这个大家庭的成员远不止这些，还有好几百个呢，包括狗、猫、鹅、鸡，还有鱼、竹鼠、蛤蟆、蜥蜴……数都数不清。

      马原笔下，以马格为原型的“湾格花原”能与所有动物对话，因此掌握了动物们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由此与它们建立起了各种能与成人社会相对应、却要纯粹得多的“爱恨情仇”。

      在这部《砖红色屋顶》作者简介处，马原双手捧着自己笑脸的照片，看上去童真洋溢，充满幸福。他在自序中写道：我相信全世界八岁男孩的爸爸对是幸福的，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八岁男孩的爸爸。“这是我给马格的一份大礼包。”尽管如此，书的扉页上，同时也印上了一句“谨以此书献给天下所有的孩子”。

      或许应了“越老越小孩”“越老越天真”这样的民谚，非童话作家成名后或晚年开始写童话及儿童文学，已成文坛现象。国外如列夫·托尔斯泰、左拉、都德、芥川龙之介等，国内如阿来、肖复兴、赵丽宏等，而在云南本土，评论家冉隆中、小说家吕翼也堪称代表。马原告诉我，既已尝试，便会罢笔，因为“没必要一直复制下去”。

      我不由想起和马原一样“空降”定居云南的另一位当代重要作家洪峰，几年前，他便也开始了为其女儿珞妮写作，应该非常值得期待。

2018年3月1日春城晚报·悦读周刊·责编张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