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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星:蛇口脱险

(2013-05-29 09:52:02)
标签:

春城晚报

春晓副刊

责编张翔武

温星散文

蛇口脱险

分类: 【随笔专栏】

 

温星:蛇口脱险

2013年5月29日春城晚报·春晓副刊

 

看到一个蛇咬人的新闻,医院一度束手无策,伤者九死一生。对这事儿本身我倒并不觉得稀奇,但意外的是,以现代医学的发达,也还不能轻松救治蛇毒吗?

小时候,各种小爬虫小蜥蜴在我眼里特别精致、可爱,经常抓来玩。大约是上初二的一天,清晨出门前,我在自家的花园里发现一条小蛇,青色的,就筷子那么大。我大喜,很利索地就把他拿捏在了手中,用一个玻璃瓶子装起来,放在书柜里。

下午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望这位整天都一直惦记着的小朋友。“呀,可别憋死了!”见它在瓶子里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我立即拧开瓶盖,想让它透透气。就在那一瞬间,它伸出头来,在我右手咬了一口,我浑身一抖,瓶子随即掉在地上,摔碎了。

本就在旁边叮嘱我小心的爸爸反应真快,提起一把铁铲,紧赶两步,便把这条小蛇给拍死在了当场。我还抱怨他呢:干嘛呀你,那么可爱的小家伙哟!

伤口在食指,两个小小的牙孔,流着血,并不太疼。爸爸用酒精帮我擦了擦,担心有毒,我没放在心上,嫌爸妈啰嗦,坚持坐下吃饭。

可是,没几分钟便越来越疼,右手完全拿不起筷子,更糟糕的是,食指已经非常明显地黑肿起来。这时全家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爸爸立即骑着自行车拉我出门。

我记得,先是去了最近的区人民医院,挂了急诊,刚说是被毒蛇咬的,值班医生就傻眼了,说没办法治。“怎么就没法治呢?”爸爸追问了两遍,见医生仍是摇头,便拉着我就走。随后,大约跑了四五家公立医院,最后一家是市第二人民医院,医生们好像都开会统一过口径似的,爸爸快急疯了,我已经神志恍惚,无法继续坐稳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到这个份儿上,爸爸猛然想起一个名字——“钟九嬢”,早就听说此人擅看风水,算命极准,还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特别巧的是,她恰好就住在第二人民医院附近。

钟九嬢当年大约四十出头,热情,和善,微胖。“那是竹叶青,剧毒。”爸爸略一描述,她便很淡定地下了结论,“放心,我治过不少呢。”说着,拿出一根红线,朝上面吹了一口“仙气”,拴住我的右臂,“这样毒素就不会侵遍全身,到处蔓延了。”

接着,九嬢又拿出一张小小的单面单片,就是小时候经常会被我用来削铅笔那种,刃口处在一盏贴着一道符的油灯上烧了烧,口中念念有词,稍后,便以右手拇指和食指颇有仪式感地捏着,杀奔我的食指而来。本来整条手臂已经麻木,却猛地又剧痛起来,原来,食指两个蛇牙咬出的小孔处已被九嬢切开了一条口,深深的口,直达骨头,随即,她便弃刀,起身站立,从我手臂的上部捏着往下挤。

如今想来,这恐怕是最笨的治法了,如此清毒,怎么可能清得干净呢?但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这位江湖郎中、“神婆”,拯救了我,我就这样看着她,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把我已经被蛇毒侵蚀的血,一滴滴,从食指切开的口子挤出来,再不断地用酒精棉去擦拭,再挤,再擦,再挤,再擦……

窗外漆黑。血是接近于黑的深红,已经看不太真切。但我却分明能看得清,爸爸那急红的双眼,满是鲜红的血丝。

感谢钟九嬢。但我并不因此记恨于蛇。因为,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除非,人招惹了它——在这一点上,其实,绝大多数野生动物皆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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