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青涩诗选１：墙

■温星

 

按：约作于1996年(20岁)，发表于《诗神》。

今晚查找资料，淘出一本泛黄的剪贴本。早已失踪，神奇啊。

感觉还不算太坏，不勘一字，兹录于此。

 

１、

 

拆墙这勾当确实不易

首先你搞不懂他究竟

是些什么材质

又是如何构成

你踌躇满志

站在19世纪的神经末梢

看着他的脸　他的背面

却从不给你看

 

２、

 

墙的历史源远流长

在长矛和马背上

他萌芽　很快枝繁叶茂

墙挡住雷电的怒吼

也隔开了黑暗的入侵

从阿房　到圆明园

再到第一千零一次的劫后重生

墙外总有路在延伸

墙内总有春的气息

破墙而出

 

３、

 

人们在盲目地堆砌着

用土、金属、纸张

浑浊的水和硬度

理解与融洽在现代汉语词典里

遭遇枪杀

换上苦闷压抑的

鸽子的笼。墙疯长着

在每座潮湿的城市

在每颗裂变的心跳中

在每种肤色和滴血的

奔流之间

 

４、

 

你的一生

致力于与墙的对视

站在他面前

你的身影那么渺小

他的沉默不言

让你振臂的疾呼

愈见苍白无力

你疲惫地坐下

一下就跌入了他庞大的

阴影的怀抱

 

５、

 

墙外没有路了

也不再有关于春的讯息

可破墙而出

而人们渴望穿透、出走

渴望去生命的原野

畅游。墙上那些或黑或红

的眼、孔洞或弩箭

却齐齐地盯着你

你卯足了劲挺起了腰

再一次　高高抡起

手中的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