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录：对面的女孩，本人在此郑重警告：你可千万别看过来啊，本人很穷，实在没什么搞头，拜托、拜托！

 

    7年前刚做记者时，有那么几个月住在成都西郊石板桥附近。一次黄昏回家，偶然发现对面那扇一向禁闭的窗竟然开着，一个女孩的身影不时在窗前晃来晃去。我精神不由为之一振，凝神再看。对，是个女孩，而且长发披肩，很秀气的样子，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从此，我便多了一种“凭窗凝望”的习惯。当然，对方有窗有帘，涉嫌“非法”的镜头是看不到的，但比起以前只能对着那堵老墙发呆，我已经相当满足。

    据我观察和估计，女孩大概是某酒店的迎宾或服务员，非花瓶即端茶送水的角色。每天7点刚过她就匆匆忙忙出去，天不见黑绝不可能下班回来。我站在窗前，见她吃力的蹬着那辆也许是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破自行车回来，到了楼梯口歇歇脚，然后又提着车朝三楼上一步步地挪。每每此时，我就忍不住惜香怜玉起来，想：她多么娇小无力啊，真需要一双有力的臂膀来帮她。又想：难道我不够强壮吗？难道我不是常常以助人（何况这是个靓妞）为快乐之本吗？不知想了多久，女孩终于出现在了那扇窗前，拖着满身的疲惫开始做饭。我赶紧躲到窗帘后面，象做贼一样。

    不难想象那是极其简陋的晚餐，但女孩吃得很香。由于天热，不洗澡实在没法过，于是她关上窗，拉上了窗帘。这个我也能想象，她那间屋大概和我这间的布局差不多，屋的一角有个水龙头，摆个大盆子就凑合着洗澡了。我甚至能听到那哗哗的水声，和她嘴里轻轻哼着的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那是一首多么欢快活泼的歌啊。同时我闭上眼睛，一任自己丰富的想象如野马奔腾。
    女孩的芳名、芳龄以及“友否”（交男朋友没有）曾经都是我苦苦探寻的迷。但没过多久，我心里就开始有点反感了。因为她开始改变形象，不再是以前那头自然的直发，素淡、朴实的衣裙，不再是以前那样好晚了才下班回来，而是——夜幕降临后才出去。出去干嘛？这回我难以想象了，我只感到一种悲哀。

    那次快凌晨两点了，对面一片漆黑，不知她睡了呢，还是没有回来。这是，巷口突然窜进一辆夏利，强烈的灯光就像日本鬼子碉堡上的探照灯，吓了我一跳。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子从车里扶出一个醉熏熏的中年人，待我看清时不由大吃一惊——那女子竟然就是对面的女孩！
    对面的灯光亮了起来，窗帘后面，模糊零乱的影子在闪动。没过多久，灯忽地灭了。我的心不由咯噔一下，立即紧紧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一刻，我心里岂只悲哀，简直是痛苦不堪了。
    对面的女孩，我不会原谅你的。填饱一个人的胃很容易，可能的话，象我这样的打工仔供你一日三餐也绝非难事——当然，那得是最初不施粉黛、白玉无瑕的你才可能有资格——你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夜色中又飘来那首欢快的旋律，但我再也不敢唱了。两扇窗正对着，相距仅四、五米，要是她听见了并当作是某种暗示，飞过来几个“秋天的菠菜”什么的，那简直令我倒胃。对面的女孩，本人在此郑重警告：你可千万别看过来啊，本人很穷很穷，实在没什么搞头，拜托、拜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