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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朵飘逝的霞

(2006-04-25 13:23:02)
分类: 【随笔专栏】
            那一朵飘逝的霞            那一朵飘逝的霞
星语录:不经意地,我瞥见了那低开口衣领里隐隐露出的丰满的双峰。阳光下的这一幕相当诱人,双峰之间有一枚精巧别致的坠子,悬在一条细细的澄色的链子上,悬在霞白皙迷人的脖子上。阳光下,它夺目地灿烂着。
 
    像许多初恋故事那样老套而又自然,高二的时候,我爱上了同桌的女孩——霞。
    霞总是那么瘦,在我的印象中,她似乎从未穿过一条合身的裙子,但她就爱这样打扮——长长的连衣裙,长长的秀发披散肩头。我也爱,甚至后来回忆起当出的情景,我还固执地认为,正是因为我痴爱着那分飘逸,霞才这样的。

    然而,和霞同桌的日子我什么也么做,什么也没说。那时,我已经是校园里颇为知名的“诗人”,在无数退稿和嘲笑面前,我只能故作深沉,也只能靠着椅背,悄悄凝视霞优美的轮廓和曲线,脑子里回荡着昨夜写好并发誓要念给她听的诗。
    直到毕业前夕,偶然发现有个男生在给她写的留言里画了一颗心,我才猛地紧张起来,仿佛她马上就要被人抢走了一样。霞见我发现了她的“秘密”,脸绯红绯红地央求:“那家伙坏死了,你可别说出去!”我小小少年的心一下子又激动又虚荣起来,好象霞已经朱唇轻启,亲口封我作她的“护花使者”了。

    高考后班上搞的同学会终于给了我机会。我点了首经典的情歌邀她合唱,她太害羞,同学们起哄半天才接住我递过去的话筒。我歌喉特棒特深情,眼神也很深情,望着她。感谢当时昏暗的灯光,否则,我的胆子再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大,大到最后哼那句“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时,竟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一刻的感觉不折不扣就是触电,起码有好几千伏。
    
   “故事刚开始/爱,就要分手……”这是我初次吻她时随口吟出的一首诗,因为我要远赴他乡求学。泪,随着缠绵的诗句滴落在她飘飞如瀑的秀发上,我的样子好脆弱。霞理解地抱着我,头靠在我肩上,嗔怪着:“哦我的小诗人,怎么就像顾城那家伙……”
    顾城是我们都很喜欢的诗人,多年以后听到他悲剧的噩耗时,我不由心惊肉跳,当初霞不经意间用这个“童话诗人”来比我,或许就注定了我俩最终无言的结局。
    
    高考落榜的霞没有如我所期的复读、再考,而是乖乖奉老爸之命去学开车,没几个月就做起了司机。我隐隐感到不安,因为当她开着那辆奥的轿车,陪着总经理老爸出入各种豪华场所的时候,我正在成都的一家大排当帮人洗碗,要么就是在宿舍里捧着书本苦读。第一学期我们通信很勤,我不停倾诉我的苦闷和对她的思念,她则不断寄来温柔的安慰。时光飞逝,我似乎已经忘却了我们之间横着一些难以逾越的东西。直到那年寒假回家,霞开着崭新的奥的来接我,我的不安开始膨胀,自尊心又作祟起来。但是,当霞把我拉进车的时候,我很快竖起了白旗,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刚说我怎么配得上你,霞。她软软的嘴唇就一下子封住了我的嘴巴。
    
    那个寒假实在太奢侈了,不光是我俩经常开着车出去玩,能有霞那么温柔地陪在身边,对我来说更像是做梦。返校后,这个梦被铁一般生硬的现实碰得四分五裂,霞又来信说,她老爸知道了我们的事大为光火。刹那我好象看到我们之间有一座山,很高很高,看得我眼睛发疼。

    霞的信少了,文字也更简短,从中可以看出她生活的五彩缤纷。我不得不告戒自己那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和我的世界完全不同。
    整整一学期,我白天拼命学习晚上拼命打工,没给霞回一封信,并且暑假也不打算回去,想留下来挣钱。那天正在宿舍里翻报纸查找招聘信息,门口突然飘起一袭柔美的白裙——对,就是那条我常常梦见的素淡的白色的长裙,就是霞!我愣着,还没反应过来,霞的身后又冒出了两个人影,是我高中最铁的哥们儿和他的女友小云。
    
   “兄弟还在高墙里受苦受难,你这家伙才一年就整发了!”目光绕过霞,我见建强周武郑王的样子,冲过去就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两个女孩子则亲亲热热地拉着手闹开了。“咱们一块儿去青城山夏令营吧!”小云轻松地叫着,同时把霞朝我面前一推,挤了挤眼睛:“给,你的公主,我可是安全送到啦!”霞羞红了脸,静静地望着我。“众目睽睽之下,不要这样子含情脉脉嘛!”建强开起了玩笑。
    “这家伙又欠揍了。”我还是望着霞,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青城天下幽”,八月艳阳天去爬青城山,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开始,霞和小云像两只欢快的云雀,叽叽喳喳地拉着手一路跑在前头。建强则故意在后面逗留,并诡异地对我说了几句什么,话没听清,但我明白他的意思,脸就红了。上到半山腰,两个女孩子都不顾失态地大张着嘴喘起气来。小云撒娇要建强背,建强不干,我连忙挽起袖子作英雄机救美状,说“我来我来”。建强立马向我挥拳示威,“你小子可别表错了情!”  
    牵着霞的手,到山上又一村时已经9点多了。清清幽幽的夜色笼罩着,山间流泉飞瀑亿万年如斯地奏响着天籁。风起了,青城特有的风,凉凉的幽幽的,刹那便洗去了我们浑身的燥热与疲惫。而月,很美很美地嵌在深邃的天空里。

    夜很深了。我躺在床上,和霞一起跳舞、散步的情景还在脑海里浮动着。建强问我睡哪儿,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怪怪地又问了一遍。我闭着眼睛没吭声,他拍拍我嘻嘻哈哈地甩下一句“兄弟,机会要靠自己把握!”就出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神情恍惚地来到对面房间外,轻轻一推,门竟开着,霞站在窗前梳头的倩影一下子跃入了眼帘。叫着小云的名字它转过身,见是我,愣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青城山的风好冷啊,还是大热天呢。”看着那长发飘飘的摸样,我心中突然涌起无限柔情,走到窗前说:“让我为你挡挡风吧!”同时,伸出手抚了抚她吹乱的头发。霞低下头,双手攥住裙角,一动不动地站成了一只驯服的小鹿。我忍不住捧起她的脸,月光撒在这张清瘦而精致的脸上,泛着一种温温柔柔的红晕。
 
    那是怎样的一刻啊!我情愿就这样永远捧着她,就像捧着这世上所有的珍宝。我终于贪婪地俯下头去,吻在了霞的额头上、然后是鼻息、然后是脸、然后是嘴唇……天地开始旋转起来,我们只听得见彼此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心中压抑的情感就像火山里即将喷薄而出的沸腾的岩浆。

    正当我们意乱情迷、忘乎所以之时,伴随着林涛的呼啸,一阵尖锐的碎裂声刺破夜空。我的心不由一颤,漫漫地起身,漫漫地走到窗前,迎着风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双手抓住头发,脸上开始痉挛起来。身后响起霞轻轻的呼唤,我仍然没动。好久好久,我麻木而机械地关上窗,拉上窗帘,低着头走回到床前。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定定地望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凝视良久,我终于松开咬得出血的嘴唇,长叹一声,说:“月亮好美,真的。”然后便垂头丧气缓缓步出了霞的房间。身后清晰可闻的抽泣被砰一下的关门声隔在了两个世界。

    后来,建强知道了当晚的情形,多次打电话到宿舍臭骂:“我和小云费那么大劲才把霞匡到成都,你这小子当真是读书读呆了?你知道追她的人有多少?你知道为了你这臭小子她跟爸妈吵了多少次?你还要她怎样?”等他骂完,我一声不吭就挂断了电话。我的难处,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建强怎么可能懂呢?

    大二那年春节我没回家,与其说是为了打工挣钱,还不如说是在逃避。霞连续写来三封全是“?”的信,我都狠着心没回。但是,当再一次面对建强痛心疾首的大骂和小云苦口婆心的劝告时,我又心软了。
    见面时我就像个落魄的牛仔,而霞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全然不是记忆里那清瘦而又单纯的摸样了。但我还是尝试着想做些什么。迎面走来的霞玩着一串似曾相识的钥匙,我正想伸出手去的时候,钥匙清清脆脆地掉在了地上。霞弯腰去捡,不经意地,我瞥见了那低开口衣领里隐隐露出的丰满的双峰。阳光下的这一幕相当诱人,双峰之间有一枚精巧别致的坠子,悬在一条细细的澄色的链子上,悬在霞白皙迷人的脖子上。阳光下,它夺目地灿烂着。

    刹那,我被一种自卑和追悔的情绪淹没了。我的心刺痛起来,于是下意识地修改程序,伸出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O”,之后便钻进裤袋里,深深藏了起来。

    霞平静地说送送你吧。我这才想起那串精美的钥匙,想起那辆奥的,霞有意地把它停在了我的视线之外。我拒绝了,我只能拒绝。
    时间是公元1996年8月,我刚满20。返校后没几天,收到一本杂志,里面有首诗叫做《关于一朵飘逝的霞》。心里默默念着,泪,竟无声地流了下来。

    本来想把它献给霞的,可是不可能了。我们已经错过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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