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老段兄
(2025-04-13 17:02:44)怀念老段兄
一晃老段兄已经离开这人间已经月余了,想起那天突然在微信群里看见有人发了段兄走好的噩耗,脑子里炸雷般嗡嗡作响了许久。因为老段兄曾经是我一段生命旅程中的朋友,虽然,后十来年诸种原因,虽均居住在同一个五六线小城市。但,就是没再见过面。再听到他消息时,居然已经阴阳两隔,想见也见不了了。
那几年,因为和几个朋友,做着当时很火的网络媒体《新观察》,拉大旗做虎皮,给段兄开了个书法专栏,我带人拿着当时很新潮的数码相机,跑到段兄西巷大队某巷的独家小院里,把他的作品,从二楼垂到楼底,拍了个不亦乐乎。他也很配合,把压箱底的满意作品,都抖擞了出来。后来,他为了深造,就开始跑北京、拜名师、访名校,归来后,经常独自跑到南太行深山里,苦行僧般一住大半年,在艺术的殿堂里闭关修行,勤学苦练。一年四季,雄伟壮丽、变幻无穷的大山,就是他最好的师父,也是他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缪斯女神。
老段兄是个狂人,平日不喝酒时,他沉默寡言、谦谦君子,无论年岁老幼,见面时不称呼兄不说话。但六两下肚后,他就狄奥尼索斯附体,谈艺术、谈自然、谈书画,侃侃而谈,手舞足蹈。谈起南太行写生时,他在抱犊沟徙脚嶁,从早上晨曦微现,万物有光,端着小桌子,随着光的移动而移动,直画到夕阳落山、暮色四伏、渡鸦群噪时,才意兴阑散,常常是,一地画纸,半醉老翁,被寻找他的孩童搀扶他回家睡觉。当其时也,可谓言者兴高采烈,闻者如醉春风,不亦乐乎?
老段兄是个直人,肚子里不藏话。一次聚会,我和他不在一座。酒后,同饮的一个朋友聊起,老段前几天给他写了几幅字什么的,喝晕了的我,顺嘴来了句,老段不够意思,认识我好几年,一个字也没给我写过。有好事者就把这话带给了老段。次日,段兄来电,劈头就说了我几句。无非就是我从来没当面和他求过字什么的,随即说,晚上我正好有时间,去你新家给你写几幅。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我又叫了都彼此熟悉的俩朋友,在东唐小镇,大喝一场。吃罢回家,老段兄酒意甚酣,泼墨挥毫,一气呵成,给我写了几幅。
后来,再依稀记得就是他孩子结婚邀请我去参加婚宴,还和我碰了一杯酒。再后来是去柳树口愚公山搞活动,第二天下午,大家都坐大巴返程时。老段兄独自又请了个向导,背着他捡的两块石头和根雕,走进深山,我记得很清楚,在群山背景下,他小小的个子,不时回头向我们摆手致意----
这大概就是他留给我的最后记忆了。
人,就是这样,尤其近几年走的人很多,不太熟悉的人,走了。大家会谈资几天,所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以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但你身边的人或朋友走了,总是让你会不舍、痛苦一段时间。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前段时间,朋友准备出本书,他给了我本样书,扉页签名送给了我几个字“无常为常,此刻自在!”这大概就是我写这篇纪念老段兄的小短文的意义所在吧。
无常为常,此刻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