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当时只道是寻常 |
妈妈说,这是我出生的地方.就在左边那个有着小小窗户的房间里,她生下了小得象只猫娃的我.
妈妈说,那是因为怀我的时候严重的营养不良.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吃,能饱肚子就不错.馋极了跑去外婆家,外婆也只有咬得嘎嘣嘎嘣响的炒蚕豆给她吃.那还是收蚕豆时省下的.
妈妈说,这不是爷爷奶奶家.当然,也就不是她的家.爸爸还没出生爷爷就去世了,奶奶改嫁,爸爸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成家后就寄宿在了爷爷的弟弟家.也就是说,这是爸爸妈妈的叔叔家.
妈妈说,虽然她婶婶待他们不好,但还是要记得这份情.至少,我的叔爷爷让他们有落脚的地方,让她能在可以遮风挡雨的小屋里顺利把我生下.
妈妈说,我三个月的时候,她和爸爸收拾了一担箩筐.一头装着所有的家当,一头装着我.轮流挑着,离开了村子.不知道前面的路通向何方.
妈妈说,他们在美丽的汤逊湖畔安下家之后,暗暗发誓,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创造崭新的生活.他们省吃俭用,妈妈怀着妹妹连食堂里五分钱一份的白菜都舍不得吃,馋柿子了揣着两角钱去城里花一角钱买一个,硬是再揣一角钱回家.他们辛勤劳作.顶着星星出门,披着月光回家.田地的亩产量年年都第一.
妈妈说,那年搬家到城里,住在一起的人们家家出来放鞭炮,送我们到老远.人们舍不得啊.这一家好人.一箩筐的家当,也变得装了两卡车.
妈妈说,你们姐妹俩要争气,要过得好好的,不能让人瞧不起.
妈妈说...
妈妈说...
妈妈说...
老屋旁木架上的丝瓜长势可喜.斑驳的土墙,看起来承载了许多的沧桑.挡不住一架丝瓜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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