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一起学会悲伤

——读童月《我，天使，没有翅膀》

   “悲伤”需要学习，因为现在有太多教会我们“不悲伤”的读物：如何够“坏”并获得男人的宠爱；如何用心机抓住一个好男人。这些智慧抚养大的爱情没有悲伤，替代品只是挫败或者失望。

    而生活就是剥洋葱，总有一片会让我们流泪。悲伤是心里的泪核、封闭性粉刺下面的脓疮、童话故事后面残酷的真相，不宣泄而出，会成为情感上的癌。

    童月的长篇小说《我，天使，没有翅膀》把“幻美”与“悲伤”两种元素结合起来，书中的每位角色都有一个悲剧的命运。 

    讲故事的“我”，是一个生来没有翅膀的残疾天使。他自小失去父母，父亲与他告别时说，若你到人间，无论碰触到什么东西，有心痛的感觉，那就是我了。“我”成年后遍寻人间，却没想到，找到父母的那天，就是“我”永远失去他们的时刻。 

    苏眉，是一个让人怜爱的人间女孩，却没有痛感。但是，每当她爱过或爱过她的人与她作别，今生再难相见，她身上就会生出红色的“永别的印记”。若轻轻呼唤爱人的名字，它会以痛来做回应。所谓永别，并不一定是阴阳永隔，最悲伤的是两人缘分已尽，即便同在人世，甚至同在一个城市，却再也无法相见。苏眉身上有块红印，属于抛弃了她的他。她铁了心去寻找，命运却欺她到底。她只有用尽心机，参加各种各样的选秀，让自己的身影变得无处不在，因为也许，那个他在拿着遥控器换台的间隙中，能看到她。

    而最让人泪下的莫过于女主人公卫嘤：她本是一个快乐得没心没肺的A杯女孩子，刚出场时她的糗事一箩筐。然而，有一天，她的恋人嘉齐为了她失去生命。此时，“我”，没有翅膀的残疾天使送给她一只闹钟，只要卫嘤上弦，闹钟走动，嘉齐就会活过来。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嘉齐每活一天，卫嘤的生命就要扣除一天。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你说，我愿意。

    但是，如果你只能把这秘密深藏于心，不能告诉任何人，做一个不求回报的奉献者，你还愿意吗？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爱你，你的付出就会一次次把自己推离他，你会被夺去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你还愿意吗？

    如果你后悔了，只要摔碎闹钟，他就会死去，而自己还有几十年的寿命可活，你，又将如何选择？

    “如果真爱意味着不求回报的永恒，我情愿在来生把它参透。”而卫嘤选择了用尽今生。

    失翼天使、卫嘤、嘉齐、苏眉四个人的命运紧紧交织在一起，这是一个纯净忧伤的爱情童话，从中你不会学会爱的技巧，但是会收获纯净的悲伤。

    或许它是另一种类型的“疗伤小说”：它适合失爱的人看，因为当你把悲伤说出，它才能够成为你身外之物，才能被你超越；它也适合相爱的人来读，因为天使已经祝福那些年轻的恋人：不管他们的爱是天长地久，还是朝生暮死，这一刻幸福的记忆永存。 （文/蒋宝娟）

《我，天使，没有翅膀》    童月 著

                                      重庆出版社 2008年12月出版  定价20元